他堂堂滕家大少,虽然滕家比起周家要逊色一筹,但也算是益州的一等世家,他出身如此高贵,凭什么被一个小小的江湖人士劈头盖脸地一顿骂?
滕少怒道:“一个臭娘们,能是什么大人物?明明是你自己实力不济!本来我以为自己找到了高手,要将你举荐给我家长辈,没想到却遇到了个骗子。”
他骂了一句晦气,起身道:“今天这顿饭我请了,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就要拂袖而去。
肖先生脸色发黑,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以他的本事,到哪里不被人敬着?这个纨绔子弟竟然敢羞辱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已经动了杀心。
但他还不能这么做,很多人都看到滕少和他在一起,要是滕少死得不明不白,他脱不了干系。
何况他还没有从滕少身上得到好处呢。
他的眼神阴险,趁着滕少走到门边正要开门的时候,忽然拿出了铜剪刀,对着他的后脑勺一指。
滕少的步子一顿,随即眼睛就放空了,整个人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眼神迷离,毫无知觉。
一道金色的虚影出现在了他的背后,正是一卷丝线,但他的这卷丝线,没有万穗的那一卷那么的漂亮好看,反而有些凌乱。
肖先生小心翼翼地用剪刀上的钩子勾住了其中一根丝线,在上面修修剪剪,这次进行得很顺利,根本没有出现剪不断的情况。
被剪掉的那些丝线化为了金色的光点,慢慢地飘了起来,消散在了半空之中。
做好了这一切,肖先生收起了金剪刀,那卷丝线又钻回了滕少的脑子里,滕少就像是突然上线了一下,猛然间恢复了知觉。
他看了看四周,一脸的茫然:“我怎么到门边去了?刚才发生了什么?那两个妞儿呢?”
他之前吃喝到一半,听到了外面传来周六少的声音,才出去找周六少三人的麻烦,现在肖先生修建了他这段记忆,将他的记忆回溯到了听到周六少的声音之前。
在滕少看来,自己正搂着漂亮妞儿跟肖先生一起吃饭喝酒,突然就来到了门边,也不知道是要干什么。
“她们刚才出去了。”肖先生又给他倒了一杯酒,“滕少,你喝得有点多啊,刚才断片了吧?”
他不敢将对方的记忆修剪太多,他没有织布机,无法为他织造出完美的记忆覆盖之前的记忆,如果修剪太多,很容易出现记忆错乱,重则神经出现问题,轻则被对方发现记忆篡改。
他必须万分小心。
滕少挥手道:“以我的酒量,怎么会喝断片?我还能喝,来,再喝!把那两个妞儿叫回来,没有妞儿,酒都不香了。”
肖先生自然不敢让她们回来,以免露馅,便岔开了话题:“滕少,你刚才嫌弃她们伺候得不好,已经把她们赶走了。”
“是吗?”滕少有些疑惑,但也没有深想,“那两个妞儿我已经玩腻了,等明天我再带你去找更漂亮的。来,喝。”
而万穗这边,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被人攻击了。
她就正常地吃饭,吃着吃着,忽然愣了一下,沈俊很敏锐,侧过头来问:“怎么了?”
万穗看了看四周,什么都没有发现,便摇头道:“没事。”
刚才好像谁勾了一下她的头发,她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头发也没有松动的迹象,或许只是被椅子给夹了一下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万穗有些内急,出去上厕所。
本来包房水榭之中就有独立的厕所,但万穗总觉得在吃饭的地方上厕所有些不舒服,何况上次同学聚会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还是去外面的公共厕所好了。
滕少是真的喝醉了,走路都跌跌撞撞,肖先生搀扶着他,快步朝天香楼外走去。
不能让他碰到周六少,否则双方对峙,容易露馅。
滕少喝得太多,胃里一阵翻腾,捂住嘴就像往旁边的莲花池造景里吐。
两个侍应立刻就冲了上来,将他搀扶住,一个手中还拿着痰盂,可见经常处理这种突发事件。
滕少对着痰盂就是一阵吐,一个侍应道:“滕少,我带您去休息室休息一下吧,给您煮一点醒酒汤。”
肖先生立刻说:“不用了,我们还有急事。”
他之前一直想方设法给滕少灌酒,就是想让他直接喝断片,无法和别人交谈,更不能再去隔壁找麻烦。
万穗从厕所里出来,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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