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楚燕赵皆降服?”
“四国顺之。”
“十人九死?”
“独活。”
“威风扫地?”
“虎力散……”
“行了,大人您才高八斗,在下着实承受不住,这七个花灯就送您了。”
北京南城正西坊内,伴随着一个灯谜摊主的认输,朱由检轻轻松松拿到了七个大花灯。
“好耶!”
拍手叫好声络绎不绝,几个蹦蹦跳跳的男女娃娃更是盘绕在他四周。
以朱慈燃、李定国、朱慈焴、朱慈炅,杨如是、朱淑娥、朱淑嫫为主的七个人围在朱由检身边,在后方还有朱由校和张嫣两人有说有笑的看着这场景。
“来,都自己拿好了,等下我们去通惠河放河灯。”
朱由检笑着把摊主递给他的荷灯一一派发,杨如是和李定国拿到后小心翼翼的护了起来,倒是朱慈燃几人则是拿着手里的花灯,显摆一样的对四周来来往往的百姓和小孩显摆了起来。
每年正月十五日是一年中第一个月圆之夜,民间为了庆祝这个重要的节日,将其作为庆贺新春的延续,取名为“元宵节”,也被称为“上元节”,成为了汉人除正旦节外最重要的四大节日。
上元节自唐宋兴盛,明代达到巅峰。
与后世的只放一天的元宵节不同,为了彰显大明王朝四海统一的太平盛世,加上汉人文化被断代近乎百年的局面,朱元璋命令翰林院翻查史书,干脆效仿唐宋,将各种对汉文化起到传播效果的节日固定放假。
如上元节这样重要的节日,实际上从正月初八就已经开始,直到正月十七才算结束,整整十天。
整个上元节期间,普天下的老百姓不分贫富贵贱,都可以挂彩灯猜灯谜,身为九五至尊的皇帝也会莅临灯会,以示与民同乐。
明朝时期的上元节可谓元宵庆祝活动鼎盛时期,“家家出户,人人看灯”。
晚明的风气奢靡,物质丰富,比起北宋的东京城有之过而无不及。
天启九年的上元节,或许是因为入春来下了几场雨,使得北方大地有了喘息的机会,因此举办的空前盛况。
走在南城西市大街上,经过天启四年以来修葺的三十余丈道路两侧摆满了小摊位,各种花灯五花八门,老百姓欢天喜地,场景热闹异常。
如朱由检他们这种三三两两结伴而行,沿途欣赏各种花灯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铛铛铛铛——”
“龙灯来了!龙灯来了!”
一些百姓激动的叫嚷着,所有人都自发的退到了道路两侧,朱由检他们有锦衣卫保护,旁人挤不进来,因此可以一览无余的看到那所谓的“龙灯”是什么。
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支上千人规模的龙灯队伍,上百头牛拉拽着一个长三十余丈的组合灯架。
灯架虽然挂满了花灯,但却都是按照一个花灯一片龙鳞的方式规列,而龙灯的头部更是一个活灵活现的竹编龙头,龙头有两个硕大的灯笼组成,里面有人操控竹帘,时不时卷起,时不时落下,就好像一条真龙在眨眼间一样。
整个龙灯队伍流光溢彩,将整个喜庆氛围推到高潮。
“那是我爹做的!”
朱慈燃拍着胸口自豪大喊,旁边的人听到只当他在说笑,而一些小孩则是冲他摆着鬼脸,嘴里嘟囔着:“牛皮大王”。
可即便如此,朱慈燃也没有生气,而是自豪的挺起胸膛,四周百姓和朱由校,朱由检他们则是围着龙灯队伍欢呼雀跃。
由于不禁夜,十天的上元节可以说是所有百姓都在通宵达旦的游玩赏灯。
一些酒楼和茶楼还请了专门跳舞的人在楼上跳舞,奏乐。
歌舞升平,花炮齐鸣……
哪怕是一些年轻的女子在会在这一天成群结伴,满怀欢乐之情的尽情观赏灯彩。
能够如此,全因上元节灯会是由朝廷举办,这一日的城中兵马数量增加,而胆敢在这一日聚众斗殴、偷盗抢劫的人往往会被判以重刑。
直到清朝,灯会才不再由朝廷举办,时长也由明代的十天,缩短到了三天。
“今岁的这龙灯没能做好,况且十天还是有些不够玩,果然还是得把上元节的假期放到十五天才行。”
“十五日也不错。”
龙灯队伍离去,朱由校和朱由检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各自多了一碗“粉团(汤圆)”,朱慈燃等人也纷纷端着一碗粉团,边走边吃。
朱由校和朱由检并排而走,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身后背景灯火通明,满城的灯火将夜空映照得如同白昼般。
走在大街上,城中万家灯火,花灯点缀,一些酒楼茶馆还让人烧起便宜的药材,一时间街道上花香弥漫。
时不时路过他们的一些宝马雕车也都是卷起了竹帘,露出了马车之中的富贵佳人,颇有一种在闹市里开敞篷跑车的感觉。
这些人基本上都是京中富商子弟和勋戚、官员子弟,比较他们,朱由检他们更像是普通人家的男男女女,携老扶幼,缓缓步行街市其中。
他们一行人走马观花,看舞龙舞狮,听奏乐评书,各种才艺表演让人应接不暇……
一些摆好的花灯台下,许多风流才子猜灯谜,只为博得花灯台两侧坐着的佳人一笑。
自然、街道上还有那达官贵胄换上便服,与民同乐,偶尔碰到朱由校他们,被吓得连忙行礼。
总之这一日的京城,俨然就是一座不夜城。
诸如一些巨大的花灯轮、花灯树、花灯柱、鱼形灯等等样式的花灯看得人应接不暇。
众人走到正阳门大街和东西菜市大街的十字路口时,一个高十五丈的巨大灯轮便出现在了十字路口中心。
这个灯轮之上,还悬挂着可以转动花灯五万盏。
这里被大兴营兵马围着,而朱由检他们来到后,大兴营兵马当即放行。
在兵马外围,上万百姓都在围观这巨大灯轮,他们爬墙上房,垫脚仰视,总之都想看到这大灯轮被点燃的时刻。
“今年就由弟弟来射吧,我让人准备好了九力弓。”
大兴营参将奉上了弓箭,而朱由校也示意朱由检射箭。
朱由检见状倒没有推辞,只是笑着接过弓箭,随后看着人点燃箭矢,自己张弓搭箭,顶着上万百姓的注目,将弓箭拉了一个满月的同时,但听“嘭”的一声,火箭被射出。
射花灯对于射箭人的要求极高,毕竟花灯轮上所有花灯的火绳都放在了花灯轮正中间的一个铜球内。
铜球虽然直径三尺,但可以容纳箭矢射进去的空洞不过一个人头大小,又高悬于七丈之上,五十步外。
要把箭矢射入这其中,难度不比百步穿杨小。
只是对于朱由检这种射术大师来说,这种难度不过尔尔。
“轰——”
果然,他前一秒才射出箭矢,下一秒花灯了正中间的铜球立马爆发火光,一条条引线被点燃,所有挂在花灯轮上的花灯在不到是个呼吸里相继被点亮。
灯火四射,十数里皆可见,光明夺月色,让人忍不住欢呼起来。
“大明万岁!”
“万岁——”
此时的大明,正处于一个鼎盛时期,单轮国力而言,远远超过了洪武、永乐年间。
眼下大明唯一还欠缺的,便是洪武、永乐年间的万邦来朝,以表示自己才是天下共主。
也只有大明才有着这样雄厚的国力来制造出如此精巧绝伦的花灯,只为庆祝上元佳节。
在如此璀璨的花灯面前,漫天星辰都要黯然失色,仿佛正如同大明朝的辉煌盛世般。
百姓唱声喝彩,朱慈燃等人也高兴的蹦蹦跳跳,拍手叫好。
朱由检放下弓箭,大兴营参将双手接过。
“行了,继续游玩吧。”
朱由校背负双手,脸上笑脸盈盈,也不担心百姓们认出他们,因为往年射箭的都是一些勋戚子弟或者边军将领。
“好!”朱由检闻声一笑,跟着朱由校,带着身边人继续向着东市闲逛而去。
相比较西市,东市要更热闹一些,路口可以看到一些租借马匹、骡子和驴,或者轿子马车的牙行,宽阔的街道上则是充满了嬉戏玩闹的百姓。
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了一个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的鳌山灯。
这鳌山灯高六丈,虽然不如朱由校的花灯轮精美气派,但却别有一番风景。
“这人手艺不错,问问愿不愿意去工部做花灯师傅。”
朱由校忍不住开口赞美,并对旁边穿着便服的魏忠贤交代。
魏忠贤作揖回礼,随后便安排人去寻这个人了。
之后遇到杂戏班子卖力地表演着时,朱由校又让魏忠贤询问,而朱慈燃等人则是在见到挂着各色灯彩的卖货郎时,便一股脑的围了上去。
种类异常丰富的各类造型的花灯点缀其间,诸如西瓜炮、彩莲舫、紫葡萄、霸玉鞭、琼盏玉台、银蛾金弹、八仙捧寿、七圣降妖、黄烟儿、货郎担儿、鲍老车儿、五鬼闹判、十面埋伏等等如物、如人、如山景的花灯琳琅满目,种类繁多,名目繁杂,让人应不暇接。
“我要这个!”
“我也要!”
“我要那个老虎灯!”
“我要两头乌的狗灯!”
“我要……”
一群娃娃,七嘴八舌,吵闹不已,让看管他们的锦衣卫十分头疼。
“好了,都别吵了。”杨如是一开口,六小只立马闭上了嘴。
杨如是按照他们的喜欢,一个个的挑选出来给他们,最后拿出荷包的银子,让商贩称了称后,用剪子剪下了足够支付的银子。
货郎拿了银子,喜滋滋的推着花灯车离去,等朱由检回头,却看到张嫣站在一个小摊前埋怨朱由校道:
“相公这次又雇了这么多人,皇城怎么放得下……”
“怎么了?”朱由检好奇走过去,而朱由校则是拿着一个木盘子,盘里放着诸多品类不同的点心。
“弟弟,你看你看,这是斩鱼圆、这是顺天火腿、这是螃蟹酿橙、这是糟羹……”
朱由校用手指指点点,还递出牙签示意朱由检吃一吃。
朱由检也根本不担心有人下毒,因为能上街摆摊的,都被锦衣卫查的底裤不剩了,因此他接过牙签,戳起一个螃蟹酿橙放到了嘴里。
几番咀嚼,倒是吃出了一股子酸甜味,十分刺激味蕾。
“味道蛮不错的。”朱由检点了点头,而朱由校则趁机把木盘子推到了朱由检怀里:
“好吃弟弟就多吃点。”
“嗯……”朱由检无奈,只能接下托盘,一边逛街一边吃,倒是有了几分他后世在山村里去集镇赶集的感觉。
只是他们一行人,基本上是跟着朱由校的脚步四下乱逛的,而朱由校又十分贪嘴,因此朱由检和张嫣等人手上在逛了百来步后,便都堆满了东西。
“这个炸虾片好吃,弟弟你多吃点。”
“这个酒酿丸子不错,弟弟你吃。”
“这个青梅酒味道也算甘甜,弟弟你试试……”
“这个……这个……”
朱由校往往只是尝了一口,便买了一堆东西,然后把东西塞到了朱由检手里。
东市大街甚至都没有逛完,他们一行十余人便都抱着一些打包的糕点和美食乱转了起来。
“相公,东西太多了,先回家休息休息吧。”
张嫣实在走不动了,只能开口央求朱由校,而朱由校却兴致勃勃,如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四下乱窜。
“宝珠你们累了?”朱由校不自知的看了看张嫣,而看了看气定神闲的朱由检,再看了看“龙精虎猛”的一群娃娃,然后才不甘道:
“这才亥时六刻(22:30),这么早回宫也没什么玩的,不玩到丑时(1-3点)也太愧对这上元佳节了。”
“那坐马车去东城的通惠河放放河灯,顺带坐着休息休息吧。”张嫣确实走不动了,只能示意要坐马车。
“行,你带燃儿他们去吧,我和弟弟再逛逛。”朱由校兴致勃勃,直接选择丢下老婆孩子,和朱由检腻在一起。
“好……”张嫣很是无奈,但也没有办法。
眼尖的王体乾当即拦下了一些租车贩子,租了马车,带着三十多名身穿便衣的锦衣卫,便要拱卫马车向着通惠河而去。
“殿下……”
杨如是不想离开朱由检,走过来仰视朱由检,双眼带着雾气,晶莹剔透,我见犹怜。
“你随嫂嫂先去通惠河吧。”朱由检安抚了她一句,随后便抽出手,向着朱由校走去。
杨如是无奈,只能跟着张嫣她们上了车。
只是她们这一走,朱由校又玩的开心了起来。
这边他带着朱由检去路边小摊的大木盆里钓鱼,等会儿他又不耐烦的丢下鱼竿,带着朱由检去“踩水车”。
这种踩水车实际上是用人力踩动踏板,然后转动水车,用水车把大缸里的一些热饮和冷饮给踩起来,流入大小拼凑的竹管内,最后流入拳头大小的竹筒杯子里。
在朱由检看来,以他的年纪玩这种东西,属实有些“弱智”,然而朱由校有兴趣,他只能硬着头皮陪着踩。
在他们旁边一排,尽是八九岁的孩童,所有人都拿着这两个“怪人”看。
路过的一些女子也用扇子半遮着脸,用古怪的眼神看着这两个长得好看的“傻子”。
“哥哥,差不多行了……”
朱由检被人看的脸红,属实受够这丢脸的注目了。
“我还没喝够啊?”朱由校倒是踩得起劲,一杯一杯的饮料被他喝下肚,也不嫌涨得慌。
“走了走了。”朱由检强拉着朱由校下来,然后拽着他离开。
陆文昭憋笑半天,见二人走了,丢下十余文钱便带着人跟上了二人。
“诶!好好好!”
“拌腿啊!拌他下面啊!”
“诶!出阴招的出局!”
离开羞耻的“踩水车”场所没多远、朱由检和朱由校立马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处张灯结彩的露天相扑。
圈子里,两个男子赤膊相对,木头圈子外,还有着一群坐在露天桌椅上叫好的看客。
只是这些看客,多是平民百姓,稍微穿着华贵一些的人,也只有朱由校他们这群人。
“这是相扑吧?怎么只有男子的?女子的没有吗?”
朱由校四处张望,而朱由检闻言刚想劝他别去看,结果旁边负责倒茶的小厮便笑脸盈盈道:
“尊驾要是想看女子相扑,不防移步朝东一百步,女子相扑和射柳还有锤丸都在那边。”
“那走!”听到这话,朱由校拔腿就走,而朱由检想抓住他都来不及,只能带着人跟上。
“诶唷……”
一行人走了百来步,还没有靠近女子相扑的地方,朱由检就大老远就听到了前面人群里,传来了一阵倒呵声。
朱由校闻言跟打了鸡血一样凑上前,而朱由检也跟着走上前一看,还真是朱由校想看的女子相扑。
只是等他看清楚后,便浑然没有了一点兴趣。
只因圈内相扑的,是两个身材魁梧的农妇,她们将袖子绑了起来,穿着遮蔽手臂和小腿的中衣,在圈里不断相扑。
摔倒在沙地上的时候发出沉闷声,看的朱由检和朱由校立马皱眉。
不止是他们,便是其他看客见状也纷纷脑袋向后缩,一副没摔疼当事人,反而把他们这些看客给摔疼的模样。
朱由检扫了一眼围观的看客,发现大部分都是良家女,这些良家女用团扇遮着小半张脸,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赛场,恨不得自己亲自上阵的模样。
“这没什么好看的,走吧走吧……”
刚才还打了鸡血的朱由校,在看到圈内的两个农妇后,此刻却似乎进入了贤者时刻,摆着手就要离开。
不止是他,便是陆文昭等一群人都露出一副没什么可看的表情。
显然,他们不是不想看,而是不想看两个三四十的农妇。
“你们啊……”
朱由检叹了一口气,摇着头,似乎感叹这群家伙真是以貌取人。
“这京中有没有好看点的女子相扑?”
朱由校才走出人群,便兴致勃勃的询问四下,但锦衣卫们都不敢回答。
“行了哥哥。”朱由检见朱由校这样,只能无奈上前劝阻,而朱由校则是不忿道:
“那些文武大臣私下里没少看这些东西,我看看又何妨?”
“没什么好看的,我们还是先前往通惠河吧,别让嫂嫂她们等的太久……”朱由检还能不知道朱由校想什么?他可不能让朱由校去那种地方。
万一被百官看到,到时候屎尿盆子必然往他朱由检头上扣,说他带坏了皇帝。
因此他不等朱由校反驳,便连拉带拽的拖着朱由校前往了东城,走过长长的大道,这才好不容易抵达了通惠河码头。
码头边上人山人海,所有人都蹲在河边点火放河灯。
不知道是不是小冰河还没有抵达巅峰,反正进入正月后,通惠河便开始慢慢解冻了。
朱由检他们找到了张嫣她们,随后陪着朱慈燃他们放了河灯后,又在通惠河码头逛了起来。
比起城内的繁华,城外的集镇虽然没有那么多张灯结彩,灯火通明的景象,却处处充满了烟火气。
各类小吃、冰饮热饮,游玩器械络绎不绝。
害怕朱由校又拉着自己做出什么丢脸的举动,朱由检每每见到那些游玩的器械,便拉着朱由校离开。
他们一行人闲逛许久,直到子时八刻一过,京城内外上空便出现了许许多多的烟花。
“轰轰隆隆”的声音络绎不绝,各式各样的烟花由朝廷包办组织释放,一时间整个京城上空都是烟花,美不胜收。
长达一刻钟的烟花观赏很快结束,末了朱由校还恋恋不舍,想要逛到天明。
只是朱由检他们被他折磨的够呛,每个人都昏昏欲睡。
见到自家弟弟不感兴趣,朱由校也只能恋恋不舍的返回了皇宫,而朱由检也在他走后叫了一辆马车,在锦衣卫的拱卫下返回了齐王府。
只是回到王府门口,还没等他下车,便看到了排成长队的人在门口等待。
“这是什么情况?”朱由检隐晦拉了拉窗子,询问马车外的陆文昭,而陆文昭见状也让人上去打听,之后打听的人跑了回来,知会了陆文昭后,陆文昭才跑回马车旁小声道:
“都是想借着元宵节,请殿下您去赴宴的人,估计是为了选妃的事情……”
“那走后门回府。”朱由检看了队伍,顿时有些头皮发麻。
不过他也清楚,自己一日没有立妃,这群人便一日不会消停。
谁都想成为齐王的岳父,攀一攀高枝。
“立妃……”
朱由检呢喃了一句,微微皱眉,显然他嘴上说着不在意,但心里还是有标准的。
他不知道延迟了好几年的选妃,会不会像历史上一样,再给自己选出一个奇葩岳父。
“再等等吧……”
叹了一口气,朱由检的马车也向着王府后门行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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