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逛青楼

清河道：“保不齐她想把孩子弄身边来，再弄死呢？”

顾明秀翻白眼：“放身边弄死，不是给自己惹一身骚臭吗？就算不是她弄死的，樊念恩也会怀疑她，不如直接弄死在外面。”

清河一脸怕怕地瞪她：“你……你太可怕了，这都什么心思啊，好狠毒，还好我跟你不是敌人。”

顾明秀冷笑，是啊，何时起，单纯直率的自己会变得如此多思阴沉？可谁不愿意一辈子单纯率真呢？若非生活所迫，她想做一辈子简单的小女人，被人呵护在臂弯里，无忧无虑，有人抵当风霜冷箭。前世种种经历，如果这一世还是如此单纯直白，还学不会自我保护，那就是蠢。

权叔在她们俩交谈之际，已然着人去查孩子的生母所在。

马车回程的途中，就有了消息，孩子的母亲竟也被接回了樊家，孩子丢失以后，正在府里哭泣。

顾明秀问道：“暗卫可见过那妇人，长相如何？”

权叔道：“正如您猜测，那妇人确实长得很好看，是樊百锤去江南时带回来的，原是青楼的清倌。”

江南多绝色，而能在青楼洁身自好，当上清倌的，要么是绝色，要么身怀绝技，比如说歌舞琴棋或有一绝，再或者谈吐学识，总要有样能让男人能心甘情愿为你花钱，又能忍着不把你弄上床的本事。父母皆相貌好，孩子却生得差，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孩子不是樊百锤的。

“不知樊念恩的嫡子长得成么样，真想见见。”

权叔道：“樊念恩共有三个嫡子，嫡长子在京城为官，更是吏部中郎樊万钧，次子是个纨绔，文不成武不就，不学无术，成日沉缅于酒色，听说樊百锤出事之后，他仍流连于青楼不肯回去，既便如此灾荒之年，若是荒淫无度，这会子并未在府里，第四子是樊胖子，那个在京城惹出事端的胖子。

顾明秀道：“烦劳权叔找找他的下落，本世子妃想见见这们二世祖。”

权叔很快命令下去，樊家老二樊千策此时正在翼州城最大的青楼，翠红楼。

清河兴奋莫明：“阿秀，咱们去逛青楼吧。”权叔一脸紧张。

顾明秀道：“不去，我又不是男人。”

清河扯她手臂摇：“去嘛去嘛，乔装改扮嘛，再说了，有权叔，还有大虎，怕什么，两个一等一的高手在，不会有事的。”

顾明秀不说话。

清河道：“放心，我跟前阿菊易容的本事你也见过了，不会穿帮的，去嘛，从小我就想去青楼，一直不知道那里面的女人有什么好，为什么那么多男人家里有一堆女人了，还要去那种烟花之地放纵。”

顾明秀知她有感而发，果郡王是个老好人，从来不站队也不管事，却是个从年轻直玩到老的老纨绔，只因他是先皇的侄子，天生贵胃，不愁吃穿，有本钱放浪形骇，清河生母果郡王妃温厚纯良，却屡被府中侧妃妾室欺负不说，还要忍受丈夫流涟烟花之地，听说，清河小的时候，王爷曾得过一次怪病，还传染了王妃，王妃羞于诊治，后来竟不治而亡了，如今的王妃是清河的姨母，待清河虽好，却哪里比得上自己的亲娘。

清河对青楼是怀有恨意的。

“好吧，不过，得好生筹划一下。”

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说的就是翠红楼内外的景象。

尽管大灾之年，青楼生意淡了很多，但里面灯红酒绿，花天酒地歌舞升平还是与外面四处瑟瑟发抖，连找个遮避之所都难的灾民的惨景形成鲜明对比。

清河和顾明秀都做男儿打扮，清河唇上还贴了一片小胡子，眉毛画粗，喉咙用围巾裹着，手执一柄瓷骨扇，头戴珠冠，面若白玉，一袭淡蓝色长袍，着实风流倜傥。

顾明秀则作小厮打扮，布巾小帽，葛布短打衣衫，精神又不失灵气。

二人身后跟着牛高马大，体格健壮的大虎，那是果郡主王一寺一的护卫，此番出京，王妃专拨给清河的。

权叔因着名声太大，暂时隐在暗处，并未现身。

楼中难得有新客，清河大摇大摆进楼时，龟奴特别热情，又看她一身装束不俗，忙把老1鸨请来迎客。

老1鸨四十多岁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笑容满面地迎出来：“哎哟，好俊的公子爷，看着好面生呢，您从哪儿来呀？”

清河操着江南口音，一扇子拍掉老1鸨攀上她肩头的手：“来你处玩耍，还要查验户口吗？”

老1鸨脸一僵，笑道：“哪里话，哎哟，这不就觉得贵客上门太高兴了吗，爷是不知道，这该死的虫灾啊，害死人呢，老百姓都没饭吃，谁还上咱们这里消遣呀，难得有新客，就多了句嘴，您请楼上坐，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妈妈给您叫。”

“把你们楼里最漂亮的姑娘都叫来，爷喜欢身子软的，声音娇的，眼睛大的，还有，皮肤白的。”

清河一副纨绔子弟常有的调调，轻车熟路的样子，象是常来这种地方。

“好咧，秋荷，夏菊，冬梅，你们几个快出来，有新贵客上门啦。”

老1鸨娇声喊着，自楼上下来三个身着轻薄，美貌如花的姑娘，蝴蝶一样飞扑下来。

清河道：“瞧这名字，应该还有个春桃吧，怎么不把她一同叫出来，我爷就要春夏秋冬四季都来服侍着。”

老1鸨暧昧道：“可不巧了，春桃姑娘正在接客呢，这会子可出不来。”

“什么客人，这么猴急，天还没黑呢，就开始了，要不要姑娘们活呀。”清河咕哝了一句，正好三个姑娘都下来了，将顾明秀挤到一边，拥着他往楼上去。

清河一手执着夏荷的手，一手搂着秋菊的腰，嘴却不住地往冬梅脸上凑，想要亲她，姑娘们笑着半推半就，欢声笑语。

顾明秀看了大虎一眼：“你要不要也来一个？”

大虎当然知道她的身份，顿时满脸胀红。

这两天，顾明秀特别喜欢逗大虎这样的莽汉子，鲁直的性子，单纯可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