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有来无回
慕卿九微愣,她本对皇族秘辛没什么兴趣,不想却无意间牵涉其中,想到遇到曹斌之事,她总觉得有一个幕后黑手在操控着这件事。
“回药铺。”
慕卿九当即决定,那些黑衣人尸体皆是虎口带有厚茧,且用剑极为别扭,显然习惯用刀,在南魏极会用刀的人便是大内之人。
静嬷嬷当年跟大内侍卫私通,若只为报丧女之仇,她定然会跟那个大内侍卫联系,一起行动。
城南的药材铺子里有她刚建成的实验室,现在还处于起步阶段,若是被人发现,恐怕要把她当成怪物抓起来。见慕卿九上了马车,夜漠尘留南离和几个暗卫处理曹斌之事,他则跟慕卿九一起。
“大内侍卫需有皇上调令方可离宫行动,他们乔装打扮又特意改用长剑,定是有备而来。”
夜漠尘也认为此事跟皇上有关,腊八宫宴的时候天宁帝便对慕卿九的医术和用药十分好奇,既然他让曹斌引慕卿九出来,想必真正的用意便是进药材铺子查探。
二人直接上马,挥剑斩断缰绳,快速前进。
冰天雪地,马匹还未进城便陷进雪中,夜漠尘直接揽住慕卿九,脚尖轻点,几个起落便来到城南,寒风刺骨,有他护着,慕卿九顿觉温暖,只是心里顾虑着实验室中的东西,有些焦急。
夜漠尘宽慰道:“不必担忧,秋华和满喜撑不住会调动城南的暗卫。”
“嗯,”慕卿九不再多言,管他是不是皇上的人,只要敢动她的实验室,她便让他们有来无回。
刚进药铺,便听到打斗声,果然来了。
秋华和满喜正带数十名暗卫跟一群黑衣人相抗,黑衣人皆拿着短刀,手法狠戾,但看挥刀路数着实跟大内侍卫有七分相像。
山子带着盐帮的人在院中保护陈青、易临渊以及后院的女眷们。
拼杀之间,鲜血四溅,那些黑衣人如疯了似的直接往后院的实验室里冲。
“那是姑娘的闺房,一定不能让他们进去。”
眼看一个黑衣人冲到实验室门前一脚踹开房门,易临渊连忙冲上前去,直接张开双臂拦在门口。
那黑衣人眉头都不皱一下,举起刀便对着易临渊胳膊砍了过去。
“危险!”慕卿九冲上前去,一枚银针直刺入黑衣人眉心,他大睁着眼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前挥刀。
正在他的刀快要落到易临渊的身上时,他的侧身被人猛的踹了一脚,整个人一下子换了方向,硬生生的摔到地上气绝身亡。
一袭月白色衣衫的陆思悠赫然挡在易临渊面前,手中的折扇开合间便抹了近前的两个黑衣人的脖子。
“本小候爷正在旁边的别院清修,听到这里的动静便前来察看,没想到这里竟是慕二姑娘的药材铺子。”
声音清悠,嘴角带着暖笑,一身飘逸的白衣沾染着零星血渍,婉若雪间红梅般傲然独立,明亮的眼睛看着慕卿九时忽的一亮,干净纯粹。
慕卿九收起手中的银针,浅浅一笑,“多谢陆小候爷出手相助。”夜漠尘冷眸微眯,对身后的暗卫使了个眼色,他们直接上前,将黑衣人尽数围住,跟城外的那些黑衣人一样,他们宁愿拼死也不愿留活口。
即使暗卫们发现动机极早留下两个活口,可他们仍然中毒身亡,又是来之前就已经服过毒了。
“听闻慕二姑娘在医圣别院给安定亲王疗伤,现在看来,安定亲王身上的伤应是大好了。”
看到慕卿九身后的夜漠尘,陆思悠脸上的笑容更甚。
没想到隔壁院子竟是陆小候爷的,这样一来收购计划怕是有点麻烦。
“他的伤快好了,只是这些人突然跑到药铺子抢药材,小候爷可知是何人所派?”
陆思悠摇头,“我也是听到打斗声才过来,这些人都是死士,就是送到京城府尹那里,都难结案。”夜漠尘神色一凛,“隔壁院子不是严候爷曾经的故居吗?”
“不错,”陆思悠如实相告:“先帝当时将那院子送给严候,可严候没有子嗣,年迈后一直让我帮忙打理院子,他一个开心便将这地方送给我了。”
先帝在世时,严候一直跟陆老候爷关系甚好,虽然年龄相差近二十岁,可二人是忘年交,陆老候爷让自己的儿子去给严候养老送终也没毛病。
看到一旁有些愣的易临渊,满喜提醒道:“你这个书呆子,刚刚那么做有多危险知道吗,若不是陆小候爷,你的手可就废了。”
易临渊拱手上前,“多谢陆小候爷出手相救。”
“小事儿,”陆思悠毫不在意,“我见过你写的字,这么一双手,若是废了可就可惜了,而且,在南魏是不会让身有残疾的人参加科考的。”
慕卿九侧目,没想到这个陆思悠竟对她身边的人如此了解。
“哟,慕二姑娘的房中可真是别致。”陆思悠似刚看到房中的东西,指着桌上的各种仪器和瓶瓶罐罐,好奇的问道:“那些,都是什么东西?”
经他这么一喊,众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那些东西上面,慕卿九感觉头都是疼的,早知道就按个防盗门了。
“就,一些制药的东西罢了,我师父留的。”
陆思悠不解,“在下曾有耳闻,慕二小姐曾奇遇过一个雪中老人的师父,难道说这些东西全是他老人家所制?”
“嗯嗯,”慕卿九连忙点头,“师父他老人家神通广大,许是知道我在此开药铺,特意送了一大堆东西给我,想必是让我造福京城百姓。”
这话她老早就想好了,有本事,你们去找他去。
“那个雪中老人还真是个为国为民的好神医。”陆思悠说着便想抬步进门,离近些才能好好看看那些神奇的东西。
“这可是慕二姑娘的闺房。”
一道冷冽的声音让陆思悠的刚抬起的脚生生止住,夜漠尘一掌劲风便将房门关得严严实实,“在本王的印象中,小候爷可不是个随意进出姑娘闺房的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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