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只是妄想
用不了几日，顾战就要回边关了。
这几日，他一面跟永顺帝商议着边关加防的事，一面整军，准备随时出发。很忙，忙得时常三两天才会回府一次。今日也很忙，他是抽空回来的。
“陈嬷嬷，快去将饭端上来。”知子莫若母，一看顾战的神色，顾老夫人就知道他还没有吃饭。陈嬷嬷端来饭，顾战快速的解决后，喝了两口茶方才歇下来。
顾老夫人心疼，“再忙再累也不能不吃饭，人是铁饭是钢，这样下去，身子如何撑得住？”
“也就忙这几日，忙完就好了。”顾战道。
顾老夫人看着他疲惫的神色，后面的话，就说不出口了。随意的问了几句京城外那些难民的情况后，便催促他回去好好歇着。
顾战回来，就是听说了问心之死和谢长锦差点受伤一事。又喝了两口茶，他主动开口，“城西那些乞丐是怎么回事，母亲问过青阳没有？”
顾老夫人只好将顾青阳无意救了虎子，之后收留一群小乞丐的事与他说了。说完，她道，“青阳有这个心，是好的。只是，这事和谨王扯上关系，便有些变了味道。谨王是梨山书院的夫子，为人行事，在往日来看也是寻不出错处的。但青阳入学考核昏睡不醒这事，终归和他也脱不了干系，现如今，又摊上这事……”
“青阳如何说？”顾战问。
“谨王救过她的命，有这恩情在，青阳总不能忘恩负义，我们镇北王府也做不来忘恩负义的事。青阳的意思，是以后尽量的与他保持些距离。这样的做法，是正确的。只不过……”顾老夫人眉宇间含着一抹忧愁，“就怕谨王不这样想。”
“再有半年，谨王就得同苏二小姐成亲了。”顾战沉思片刻，“以谨王往日的为人处事，当该知道避嫌。”
就怕他是不想娶苏君泠，才故意拉了顾青阳出来做挡箭牌。
这句话，顾老夫人没有说。
顾战知道她的隐忧，宽慰道：“书院大比已经结束，明日就该正式入学了。青阳要重考，也就耽误一天。待后日她入学后，和谨王见面的次数，自然会减少。”
容劭不念朝政，其名声不管在朝堂上，还在百姓中，都极好。若是因为顾青阳的事，冒然找上去，只会惹来外人非议。是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如顾青阳所说，与他保持距离。
这一点，顾老夫人清楚，顾战同样清楚。
但，顾战还是决定今天夜里，去找一趟容劭。
“除此事外，还有一事。”顾老夫人拧着的双眉松懈下来，渐渐浸染上一层寒霜与冷厉。陈嬷嬷知趣，挥手将正堂里伺候的婢女遣下去后，和妙玉亲自守在了门口，防止下人误闯进来听到不该听的话。
“昨日夜里时候，贵妃娘娘带了封手信给我。”顾老夫人从袖中抽出信，递向顾战。
顾战眼中的目光暗涌了两下，接过信，将信纸拿出来，快速的翻看了一遍。两页信纸，踢掉那些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话，总结起来就一句话，想让顾青阳以侧妃的身份同容衍定下亲事。
将信收好，顾战面色从容而平静，“贵妃娘娘在后宫浸染多年，没想还是这般天真幼稚。”
“她哪是天真幼稚，她是将我们一个二个都当成了傻子！”顾老夫人冷声道。
“不管她是什么，”顾战道，“终究只是妄想。”
别说他们愿意不愿意，就是永顺帝，也绝不会答应。
“她是妄想我知道。”顾老夫人说道，“我担心的是太傅府的朱二小姐，朱二小姐可不简单。那日在太湖书院，青阳看似占了上风，实则也不过与她打成平手。再来，贵妃娘娘有这想法，成王必然也有。到时候，成王痴缠，朱二小姐再从旁协助，没有的事，都要被旁人议成十足十。”
顾战嘴角扬了扬，“母亲忘了，府中还住着一个花公子呢。”
顾老夫人怔了怔后，一拍额头，“人老了，果然是不中用了。你不提，我都差点忘了这茬。行了行了，你且回去歇着吧。不管是谨王还是成王，有这‘花公子’在，总是能抵挡上一阵子。”
“那母亲早些歇息，我先告退。”顾战起身，拱手躬身一礼后，大步离去。
顾老夫人静静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华清院后，偏头看向他搁在一边的那封信。等陈嬷嬷进来后，她才慢慢的伸手，将信收了起来，脸上的神色也渐渐的恢复平日里的温和，“信我已经回好了，明日让人送到宫中去吧。”
陈嬷嬷应是，上前扶着她，进屋去睡下了。
天还黑蒙蒙的，顾青阳起床了。照例是穿上武服，到武场练武。先练了前世里余成教她的武功，之后才又练起了昨日花如玉教她的清心剑诀。总共一个时辰练下来，天已经亮了。抹了把额头的汗，将木剑交给青霜，准备回去时，才看到花如花半躺在武场边上的榕树上打瞌睡。
以眼神寻问青霜她是何时来的，青霜茫然的摇了摇头，看向花如玉的目光，是又惊又惧。
顾青阳走到树下，花如玉也睁开了眼睛，掩唇打了个哈欠，“你练完了？”顾青阳点头。
花如玉从树下跳下来，“走吧。”
她在前，顾青阳跟在她身后。两人一道回了蘅芜院，顾青阳吩咐觅雨早饭多备一份后，先去后院沐浴换衣裳。出来时，觅雨早已经将吃食摆到桌子，花如玉也早就吃了起来。觅云、觅雨两人都伺候在她身侧，眼含春水，俏红红艳艳。
青霜冷哼一声，两人这才回神，向顾青阳屈膝一礼后，快步的转身出去了。
“这两婢女的厨艺不错。”花如玉夸赞。
“你喜欢？”顾青阳动手，给自己盛了碗粥后，看她碗里也空了，便也给添了碗，“你若喜欢，送你好了。”
“你的不就是我的？”花如玉挑起一侧眉梢，给顾青阳抛了个媚眼后，慢声道，“还是让她们留在这里吧。留这里，我好歹还能找个机会，时常过来蹭一蹭，跟我走了，我怕下次来，青霜姑娘不让我进门。”
“花公子知道便好。”青霜笑言。
吃过饭，顾青阳去梨山书院，花玉如无所事事，便也要跟着去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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