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令姿嘴上委屈着,却稳稳接住了手里的钱袋,打开数了数,正是七十五两。
谢令姿仰头对谢云道,“二哥既然还我银子了,我就不追究二哥的不告而取了,毕竟,我们是一家人嘛。”
谢令姿笑得人畜无害,“那妹妹就走了,二哥慢慢逛。”
谢云看谢令姿轻飘飘地离开了,默默攥紧了拳头。
他这个妹妹的变化未免也太大了些,如今竟然也敢这样反抗他了。
是不是最近他们把她逼得太紧了?令姿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而且母亲就要回来了,看来得好好哄一哄谢令姿,让她不要在母亲面前胡言乱语。
小伙计见谢云出神,问了一句,“谢二公子,这扳指……”
“扳指不要了。这支钗子多少钱?”
“二十五两。”
谢云默默放下了手里的钗,这个有些太贵了,令姿一向懂事,她是不会在意礼物的贵重与否的。谢云的目光瞥向最角落的那些钗子,忽然走过去,抬手拿起一只。
“这个呢?”
“那个便宜,就二两银子。”
“拿一支给我吧。”
那伙计心里默默腹诽,这谢二公子以前出手这么大方,莫不是都是拿谢四小姐的银子来用?还是亲生的兄妹,居然这么过分。这会子又不知道买个店里最便宜的钗子去哄谁。
谢令姿在府门口遇到了谢静宜,看着像是要出门。
谢令姿本没想管,谢静宜却出声道,“四姐姐这是去哪儿了?”
谢令姿停住脚步,看向谢静宜,见她特地打扮了一番,眼神十分骄傲,就把“你快问我去哪里”写在脸上了。
“有事罢了。你这是要出门?”
“正是,桓王府二公子约我探讨琴技呢。姐姐在宴会上一鸣惊人,怎么不见有人邀约呢?”
谢令姿没有开口提那些被她全都扔了的请帖,但笑不语。
“那妹妹玩得高兴。”
谢静宜得意地放下了马车帘子。
吸收自己丫鬟身上薄薄的气运值已经满足不了谢静宜了,她已经把目光转到了旁人身上。
哼,不得不说这古代女子就是单纯,不过短短几日,那个陈二小姐对她便敞开心扉,引为知己,好感度已经达到了90。
昨天,她便吸收了一次陈二小姐的气运,陈二小姐昨日就发起了高热,谢静宜这才得知陈二小姐的身体一向也不算好,有陈年的病根。
真是没用,不过又没人查到自己的头上,不如让陈二小姐再多发挥一些她的价值吧。
谢静宜想着那唾手可得的许愿机会,又继续吸收了陈二小姐余下的气运,只给她留下了一点点可以吊着一口气的气运值。
看到气运值超过了三百,谢静宜忍不住笑起来,太好了,终于可以向系统许愿了!
至于陈二小姐,能为她铺路,就算不幸病死了,也是死的值了!再说了,她本来就有旧疾,长痛还不如短痛呢!
谢静宜向系统兑换了“提升魅力”的功能,提升魅力,就可以更快吸引到可以攻略的人物,只要哄得他们好感度达标,这些人的气运,就可以都归她所用了。
不过……要数气运值最盛的人物,自然是皇家子弟,还有……皇帝。
不过不着急,一步一步,慢慢来,等她成了整个王朝气运值最高的那个人,回到现代那可就是千亿富豪!
根据系统的提示,那个钟离诺一开始就对她好感度很高,攻略他岂不是易如反掌?
谢令姿看着远去的马车,目光沉沉。
谢静宜怎么又同桓王府二公子搅在了一起……若是让那个系统弄出了什么问题,影响了华章姐姐可就不好了。
喜鹊忍不住小声道,“五小姐真是一日不消停,也不知道五小姐的体弱是传染还是怎么,陈二小姐昨日忽然也起了高烧,至今昏迷不醒呢。”
“什么?”
上一世,陈二小姐明明过了三个月才香消玉殒,这一世怎么会如此快?
难道,难道那个系统帮助谢静宜的方式就是用别人的命来给谢静宜续命?
不,不,那谢家又是怎么回事……
不管怎么说,那个系统,一定是,能窃取影响人命数的东西……
只是谢静宜这一世为何如此着急,难道她又有什么新的阴谋了?
主仆二人正在谢家大门前,远远见到又一辆马车过来。
本以为是谢云,走的近了才发现根本不是自家马车。
马车上走下来的,赫然正是范舟。
范舟见了谢令姿,开口问道,“令姿妹妹,小宜在府上吗?”
“不在,桓王府二公子约她探讨琴技。范世子有事?”
范舟方才还挂着笑的嘴角忽然压平了。
虽然小宜跟他的婚事只是私下商议,但两家人都心知肚明小宜已经是他的未婚妻子了。
母亲大发雷霆,骂了他一顿,可他也为了小宜,和母亲对抗到底了,母亲今日才终于松口,愿意让他和小宜定亲,他就是来告诉小宜这个好消息的。
可小宜居然和别的男子探讨琴技去了?
小宜单纯,可那些男子可不单纯,范舟再看向谢令姿,神色责怪道,“令姿妹妹,你难道不知道小宜是我的未婚妻子吗?”
谢令姿差点脱口而出“你有病吧”,她让出去的亲事难道她会不知道?
“我自然知道,这亲事还是我让给她的。范世子想说什么?”
“令姿妹妹,那你怎么不拦着小宜呢?”
“小宜如此单纯,她只觉得桓王府二公子是找她探讨琴技,可若是那桓王府公子有二心,小宜岂不是很危险?”
“况且,我和小宜已经定亲,小宜怎么可以和别的男子单独邀约呢?令姿妹妹,难道你想不到吗?你当姐姐的,怎么不拦着小宜一点?”
“小宜若是出事了,你怎么担得起责任?”
谢令姿简直气得发笑。
“范世子不要一口一个令姿妹妹的叫我,正如范世子所说,我确实担不起责任。”
“那你还……”
“因为这本就不是我的责任,范世子。”
“难道范世子觉得,脚长在她身上,我拦,就拦得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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