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许看了眼谢令姿,眼中惊艳之色一闪而过。
他轻声开口,“这位小姐,已经没事了。”
谢令姿也在打量周许。
周许容貌算不得惊艳,但他生得五官周正,一袭学子青衣,满身文雅之气,让人看了很舒心。
说话也算斯文有礼,他虽惊讶于谢令姿的好颜色,却只瞧了一眼就挪开了视线。
初次见面,谢令姿对他还算满意。
谢令姿轻轻“嗯”了一声,“多谢这位公子仗义执言,不然恐怕那郑公子不会轻易罢休。”
谢令姿微微蹙眉,似乎仍在害怕。
周许见此,也不好撒手离去,于是他想了想,“那……小姐请等一等。”
周许转身离去,没多久居然端过来一碗酥酪。
周许有些不好意思地递过来,“小姐,吃点甜食或许会好些。”
“我不知道如何令小姐安心,不过请小姐放心,郑明他们是见小姐美貌,故而才生了坏心,周某虽然不才,但鉴山书院对学生约束一向严格,既然我撞见了这事儿,想必郑明不会再寻小姐的麻烦。”
谢令姿点点头,目光落在那碗酥酪上。
周许瞧见了,便开口说道,“我家祖母心情不好时,就爱吃甜食,我想着对小姐来说许是一样。”
周许看谢令姿不说话,把酥酪递给了喜鹊,随后拱手行礼,“周某还要回去温书,就先告辞了。”
在周许转身的一刹那,谢令姿出声道,“周公子!”
周许转身,见姿容绝色的小姐朝着他莞尔一笑。
“谢谢你。”
周许愣了一下,谢令姿却已经翩然离去。
谢静宜被挪去崇华寺,太子玉佩的下落却还未找到,况且重要的并非玉佩,而是那份名单。
不过钟离瑾瑜却并不着急,反而有些优哉游哉地在东宫浇花,自从谢静宜走了之后,钟离瑾瑜终于能够清闲几日。
钟离瑾瑜问身后的范舟,“宁王拿到那份名单了?”
“是,殿下。”
范舟顿了顿,“宁王去找了谢静宜,谢静宜说,这个孩子是宁王的。”
钟离瑾瑜点了点头,“嗯,你接着盯着他俩。”
“殿下,那名单……”
钟离瑾瑜笑了笑,“不必担心,那名单上并非是我的人,而是父皇的人,只要宁王敢有动作,父皇一定会察觉。”
这日早朝,皇帝问大理寺可有审问出什么头绪,大理寺卿头上直冒冷汗,连连告罪。
皇帝正要发怒,却见宁王上前一步,“父皇。”
宁王是他跟贵妃的第一个孩子,平日也孝顺听话,他还是很看重这个儿子的。
“怎么了?”
“若是兄长不嫌弃,儿臣愿协助大理寺卿审一审这些人,或许能有新的发现。”
钟离瑾瑜朝着宁王笑了笑,“弟弟有心,孤自然不嫌弃。”
皇帝见他们兄友弟恭的模样,心里欣慰极了。
“好好好,既然宁王主动提起,那这事儿就交给宁王去办吧。”
宁王心里松了口气,他来查的话,这事就有操作的可能性,若是太子不松口,他反而要苦恼这个烫手山芋在手里该怎么办。
下了早朝,钟离瑾瑜与宁王前后脚走出了大殿,钟离瑾瑜意味不明地开口,“二弟这就去大理寺么?真是让你为孤费心了。”
宁王的脸上挂起挑不出错的假笑,“这都是臣弟该做的。”
钟离瑾瑜无视他,直接走了过去,或者说…根本不在意他的回答。
宁王在钟离瑾瑜离开之后直起了身子,看着钟离瑾瑜的背影,眼中淬了几分狠毒。
等把这玉佩的事情解决了,他就腾出手来,把钟离瑾瑜那份名单上的钉子一个一个拔了,看钟离瑾瑜一个孤家寡人最后怎么办!
钟离瑾瑜下了早朝,坐马车回府的路上,忽然瞧见个熟悉的身影,他立刻叫停了马车,掀起帘子一角,饶有兴致地瞧去。
今日鉴山书院休沐,而周许家中清贫,休沐时会来集市上卖字画、替人写信来补贴家用。
谢令姿起了个早,让喜鹊与青鸾一起给她化了个妆,这次谢令姿的妆容换了个风格,画得浓稠艳丽,挽着朝云近香髻,披着红色的斗篷,整个人更显得明丽动人。
谢令姿在周许的摊前停下,似是疑惑,又似惊讶地朝着周许看了又看。
“买字画吗?都是小生自己的拙笔。”
“周公子?”
谢令姿叫了一声,周许才从一堆字画中抬起头来,一抬头就险些被面前女子的美貌惊呆了眼。
他愕愕盯了许久,直到谢令姿垂了眼,小声叫了一句“周公子”才让周许回了神。
“抱,抱歉。”周许的耳根都烧红了,自己竟然这么无礼地盯着人家小姐看了这么久。
谢令姿用帕子捂住嘴轻轻笑了起来。
周许忍不住看去,只觉得从前在书中看过的“倾国倾城貌”终于在眼前活了过来。
钟离瑾瑜饶有兴致地盯着这一幕,忽然问道,“阿律,桓王世子最近在做什么呢?”
阿律也有些奇怪,桓王世子最近足不出户,好像迷上了玉石一般,整日在家里鼓捣玉石篆刻,他都听桓王抱怨了几次了。
钟离瑾瑜听了,抿嘴一笑。
他一直知道谢令姿是个聪明的女子,也很会为自己打算,这样的女子,是一个好的助力。
若非她有一对那样的父母,她也许也会成为太子妃的人选之一,不过她的父母拖了她的后腿,况且他看得出来,谢令姿第一次其实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却假装不知。
她志不在东宫。
故而当钟离政表现出种种举动的时候,钟离瑾瑜第一个察觉,阿政对谢令姿是不一样的。
他不曾伸手去干预,反倒有种看好戏的感觉,毕竟钟离政一向内敛,而谢令姿摆明了是做事再三考虑,不会一时冲动之人。
这样的两个人,一个不说,一个察觉不到,又或者察觉到了也假装不知道。
钟离瑾瑜想起好兄弟吃瘪的情景就觉得好笑。
他带了些坏心地对阿律道,“你去跟钟离政说,他要是再玩那些破石头,就只能一辈子跟那些石头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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