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令姿见到了那群钟离政花重金聘来试药的人,钟离政租了个院子,将这群人都收拢在院中。
谢令姿与钟离政戴着口罩走进院子,杨大夫见了谢令姿,隔着口罩也能听见他的笑意,“各位,这就是研制出解药的谢小姐了,之前蝗灾一事,亦是谢小姐解决的,谢小姐乃是圣上亲封的和安县主。”
院子里的人多是贫苦人家,或老或残,或只剩妇孺弱小,甚至衣不蔽体,可他们此刻都望着谢令姿,不知谁先带的头跪了下来,高呼道,“县主仁心大义!”
谢令姿的衣角被扯了扯,她微微低头,见是个瘦弱的小女孩,瘦的跟只小猫似的,脸上一双大大的眼睛好奇地看着谢令姿。
她的母亲在身后拉她,“二丫,不准对县主无礼,你把县主的裙子都摸脏了!”
谢令姿弯起眼睛,蹲了下来,“无妨的。你叫二丫,是吗?”
二丫点了点头,“生病,痛痛。姐姐……好厉害,救了人。”
二丫质朴的童言童语说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谢令姿忽然有些想哭。
这就是她重生的意义。
救更多人的性命,也救赎自己。
谢令姿摸了摸二丫脏兮兮的小脸蛋,“好啦,都过去了,痛痛飞飞咯。”
钟离政静静注视着蹲在地上哄着小丫头的女子,眼中尽是他也没注意到的柔情。
谢令姿抬头与钟离政对视,“世子,既然这药有效,时不我待,得赶快把这件事报给陛下。”
钟离政看向杨大夫,杨大夫也点了点头,“正是如此,世子,微臣这里已经有了许多记录,足以证明县主的药有用。”
与此同时,钟离瑾瑜看向面前的谢静宜,“你真有办法治疗此次的疫症?”
谢静宜坚定点头。
钟离瑾瑜犹豫了一瞬,想起谢静宜身上解释不清的古怪之处,还是觉得带她进宫,就算死马当活马医吧。
“备马车,入宫。”
说巧不巧,皇帝正召了谢俞说起令他头疼的疫症,“如今连京中都蔓延起疫症来,若是再没有办法,恐怕皇朝难以维持安宁的局面了。”
御前总管快步走了进来,“陛下,太子殿下携谢良娣、桓王世子携和安县主求见。”
皇帝皱了皱眉,刚想问是谁允许谢良娣入宫的,但看了看谢俞,还是决定给谢家人一个面子。
“让他们都进来吧。”
四个人在御书房门口碰面的情景,谢令姿是没想到的。
她心中隐隐有些预感,谢静宜此次来,就是为了托出疫症解药一事。
四人一同进了御书房,谢令姿与钟离政并肩行礼,谢俞打量起钟离政的身姿,微微点头。
皇帝有意要晾着谢静宜一会,便先问道,“和安县主怎么跟世子一同入宫了?”
谢令姿跪了下来,“陛下,臣女有一事瞒着陛下已久,臣女已经研制出疫症解药数日。”
谢静宜不可置信地看向谢令姿,“你说什么?怎么可能?”
谢令姿一个古代人,怎么知道疫症的解决之法?
钟离瑾瑜皱了皱眉,沉声道,“谢静宜。”
谢静宜这才没了声音。
皇帝质问道,“你既然早就研制出了解药,为何当时不拿出来?怎么到现在才拿出来?就不怕朕治你的罪?”
钟离政也缓缓跪了下去,“陛下明鉴,因县主这药用料奇特,闻所未闻,故而臣令臣府上大夫用此药先行试药,如今确定了谢小姐研制出来的药确能解疫症之祸,才敢上达天听,如今京城疫症已经小范围得以控制,只等陛下决策。”
“哦?用料奇特?这解药是什么制成的?”
谢令姿定定地看了谢静宜一眼,“菘蓝。”
谢静宜有些失态地叫起来,“你怎么知道菘蓝能解疫症?这明明是我想出来的办法!”
谢令姿不为所动,接着开口,“臣女还制作了‘口罩’一物,戴之可隔病毒,能够有效预防疫症,换洗时以开水烫过即可。”
谢静宜几乎喘不过气来,“谢令姿,你剽窃我的解药也就罢了,你还剽窃我的口罩?这明明都是我想出来的办法!你凭什么拿去用!”
皇帝皱了皱眉,看向谢静宜,“难道你跟太子入宫也是说这疫症的解决之法的?”
谢静宜好像找到了自己的底气,她觉得这种方法,一定是谢令姿这个古人想不出来的,于是理直气壮地开口,“正是!这都是妾的想法,陛下,妾还带了口罩的图纸入宫。定是谢令姿剽窃妾的想法,冒领功劳!”
钟离瑾瑜皱了皱眉,看着地上跪着的谢令姿,却不好开口说话。
谢静宜的图纸被呈了上去。
皇帝沉声问道,“县主,你怎么说?”
谢令姿不慌不忙地从袖中拿出一个口罩。
“谢良娣说的就是这个东西吗?可是我在五日前就已经大批发放给病人使用了…我亦有大批购买菘蓝的账目,杨大夫也有许多关于此药成效的记录。”
谢令姿说得颇为无辜。
等到皇帝看完谢令姿这边的物证,再听了听杨大夫的说法,等听到杨大夫开口说,“若陛下仍旧心中存疑,想必城中受了县主汤药之人皆能为县主喊冤”的时候,才一拍桌案,重重“哼”了一声。
“谢良娣,你这时间还掐得真是好啊,若非县主与世子及时赶到,朕估计就要先入为主,受你蒙蔽了!”
谢静宜有些惊恐地跪了下来,“陛下,妾冤枉啊!谢令姿根本不可能制作出口罩!一定是她抄的我的主意!”
钟离瑾瑜忍痛皱眉,“事到如今,你竟然还在狡辩……来人,把她带回…带回崇华寺,严加看管!”
皇帝见太子处理了,也不好多说什么,再看向谢令姿与钟离政,示意御前总管快快扶起二人,挥手下令道,“就按此方,全城发放汤药!”
谢令姿笑起来,“多谢陛下!臣女愿献菘蓝三百斤!”
谢俞笑着点了点头,“陛下,臣就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吧?您瞧,县主不就是我们皇朝的福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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