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掐死自己怎么掐”我不解的道。
“都说是他儿子的鬼魂附在他身上做的,谁知道呢。”
我想了想道:“有一点说不通,这人既然是资本家,为什么会住在这条弄堂难道这里曾经是富人区”
“嗨,这条弄堂从建成到今天都绝对不可能是有钱人住的地方,你不知道这弄堂的名字吗”
“我还真没注意,叫什么名字”
“三分弄堂,这名字可不是随便起的,在旧社会时住进这里的人据说身上的钱最多不超过三分,都是穷得要死人才会住进来的。”
“那资本家还会住进来”
“新中国成立时那家人担心资产被全部充公,对外宣称自己破了产,变卖了所有资产换成金条后搬进了这条弄堂,这条弄堂连贼都不来,我们出去是不锁门的,我家父母全下岗还算是好点的,左边邻居是五保户老太,孤身一人靠低保每天喝粥过日子,右边一家人生病,赚的钱不购买药的,没一家不为钱发愁。”
说罢李昭表弟叹了口气。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现在也算是时来运转了,这地方一拆迁以后你住的就是楼房了。”
“说实话老房子住惯了,住楼房还真有点不习惯,我们已经穷的习惯了。”说罢他苦笑了一声。
聊了一会儿他便走了,出门时我看到王丁一人站在37号的门口面朝院子里兴高采烈的说着话。
我有点羡慕他的运气,触了这么大的霉头不但没事儿,反而还意外赚了一笔,真是运气好了穷鬼都拦不住。
忙完事情后我也走了,刚出弄堂口接到了罗天宝的电话,他道:“装尸骨的泥瓮是在屋子什么方位被挖出的”
“西北角,而且这37号房子是真邪门,我听人说这屋子的主人曾经砍了儿子一只手,而这泥瓮里装着的正好就是一只手的骨头。”
“我劝你一句这弄堂别再去了,工程也别接了。”
“啊,这工程已经快收尾,最多两天我就”
“哪怕今天就结束你也别接,你是不做建筑生意的,所以这活儿你应该是外包给别人做的对吗”
“这是、是的。”罗天宝这人门槛真精,我知道骗不了他,只能硬着头皮承认。
“兄弟,赚钱的机会多的是,别为一点小钱惹上大麻烦,如果你相信我的话,今天就把生意交出去,反正你也没出成本,无非耗点时间,现在抽身而退还来得及,否则你想退都退不出来。”
这笔生意我专包给别人能赚到总费用的百分之十五,虽然钱不多,但也有小三万块钱,就这么交出去肯定是肉痛的,不过罗天宝的话我不敢不听的,于是问道:“二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里面的情况比较复杂,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总之如果你相信我说的话就把工程交出去,否则出事了可别找我。”
话说到这份上我也只能是无奈的给承建人打电话。
这人叫老牛,勤勤恳恳的一个中年人,带着十几个乡亲做点小工程,我转念一想如果把工程转交给他会不会坑了老牛这话罗天宝也没和我说清楚,不免有些犹豫,但人的自私心肯定会在关键时刻选择自保,于是我还是拨通了老牛的电话。
他听说我准备把所有权益都交给他,不免诧异,问我原因,我谎称因为对方是我好朋友的亲戚,所以不好要钱,干脆就不烦这神了。
老牛倒也没怀疑,一个劲的感谢我道:“兄弟放心,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于是我两定在当晚交接一些财务方面的东西,包括之前买材料的账单,这些东西都是算账的凭证,但是老牛正在外面办事情,他说事办完就来“三分弄堂”找我。
结果这一等就等到晚上八点多,老牛才打电话给我说已经赶往了弄堂,而我就在附近吃凉面,不慌不忙吃碗面就去了三分弄堂。
我刚走到弄堂口就看到位于弄堂中段的37号老宅院子里透出一丝微弱的火光。
这条胡同因为“大规模建设”,老式电箱早就不堪重负的彻底烧毁了,当地居民是从临近的弄堂接过来的电源,只有一个临时安装的大电表,产生的费用由所有翻盖的住户均摊,不过到晚上六点工人停工后这条拉过来的线路就会断电,因为三分弄堂里已经没人住了,工人一走就是空巷。
既然如此37号老房为什么会有火光白天的时候王丁亲口说过这房子房主放弃“建设”了,所以屋子里不可能是工人,那么这个时候又是谁在里面呢
黑黝黝的弄堂里死一般的寂静,和弄堂口人流穿梭的街道形成鲜明反差,甚至就在我身边的弄堂口就有几个老太太手摇蒲扇在那聊天,但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就在她们身边不远处的诡异的火光。
如果周围无人我肯定不会凑过去,但三分弄堂外确实聚集了不少人,这些人给我增加了不少胆气,让我有勇气去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我究竟要看看那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即便是真有鬼至少我也是亲眼见过鬼了。
于是我点燃了一支烟,蹑手蹑脚的进了弄堂里,黢黑一片的小道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而37号老宅里透出的火光时不时摇曳几下,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细微的夜风吹灭。
而当我靠近院子时隐隐听见王丁的声音传出道:“我吃了。”我愣了一下,这人的工程明明已经结束了,为什么会在这个点上和人在里面吃饭难道是最后一顿“散伙饭”
想到这儿我胆子顿时就大了起来,脚步也走的自然了,两三步便跨到了院子门口。
可是当我看到37号老宅屋里的状况,顿时变的手足冰冷,甚至连心口的热气都在瞬间散光了。
只见王丁在一片废墟上摆着一张矮脚桌,桌子四边各有一张马扎,除了他其余位置都是空着的,王丁面前一副牌码的整整齐齐,其余三方桌面上却连半张牌都没有,就在这样的状态下王丁无论是“吃牌、摸牌、打牌、杠”完全都是按照四人打牌节奏来的,甚至他还会时不时的和“三方牌友”聊天说笑。
他背对着我,一举一动在幽暗的火光中都显得无比诡异。
其余三张座位上究竟是我什么都看不见,还是只有王丁能看见什么
甚至我看到王丁举起手中的打火机替空气里不知道谁“点着烟”,当他侧过脑袋时我清楚的看到他露出的半张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
随后王丁“放了一炮”,开牌的应该是他的“上家”,只见王丁从上衣口袋里取出几张钱放在上家的桌面上。
借着微弱的火光我清楚的看见那居然是几张冥币。
我胆子就是再大也受不了了,转身就朝弄堂口跑去,刚转弯就和急匆匆往里走的老牛撞了个满怀。
他“唉吆”一声,给我撞的一屁股墩在地下。
老牛皱着眉头正打算埋怨我几句,估计是从面相看出我的状态不对,诧异的道:“于老板,你这是咋了”
我满心慌乱,也不知道该从那句话上说起,憋了半天我一把将他拽了起来道:“牛老板,这活儿你别做了,转给别人”
“于老板,这活儿都要结束了,你在转给别人不合适”他误以为我是要换人了。
“你别多想,这条弄堂不吉利,钱你别赚了,损失我补贴你。”
“这不可能啊,我已经找房主预支了一半的房款补贴进另一项工程,现在想退也来不及了。”他诧异的道。
篮ζ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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