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这个数惊得一哆嗦差点没把手机给丢了道:“他开的价格是八万,就算一条鱼多了三条斑总价涨五倍这、他肯定接受不了。”
“你别为他操心了,报价,低于四十万就别干了。”
“三叔,这笔钱我必须要赚到手,渡胎灵那场法事已经把我所有的钱都给填进去了,万一没谈成”
“没把握的事情我能让你做吗你先打电话给他,然后我再告诉你这里面的原因。”三叔有些不耐烦了。
我赶紧挂了心中惴惴的拨通了白野子的电话,脑袋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于先生,你这速度真是快啊。”他乐呵呵的道。
我暗中给自己加油鼓劲才敢把话说出口道:“白先生,鱼确实有,不过其中一条是七条斑的。”
谁知道一听这话他就激动了,在电话那头哈哈笑了起来道:“你果然有路子,好、太好了,价格不是问题,我给你五十万,你看行吗”
我一哆嗦,这次真的把手机给丢出去了。
万幸我反应敏捷,抬脚垫了一下,手机才没摔碎,赶紧拿起电话我深吸口气平静片刻后才道:“我也不图这一笔生意,五十万就五十万,你觉得值就行。”
他哈哈一笑道:“值,绝对值。”
三叔说的价格我已经觉得高的离谱,没想到白野子还主动加了十万块,看来还是我胆子太小了。
于是我两约定在某路口见面,他先给我三万的定金,明天下午一手交钱,一手交鱼。
挂了电话后我怀着万分激动的心情拨通了三叔的电话,说话时声音抖的我自己都觉得过了,但却控制不住。
“三叔,已经谈妥了,对方自己开价五十万,比您报的价格还多十万。”
“是,所以说一样东西值不值这个价关键在于对方的需求是否强烈,白野子急着要价格就不会低,风水法器这类物品本就没有明确的定价。”
“我现在是明白里面的窍门了,三叔,这银斑神仙鱼到底能起什么作用为什么有人愿意花这么大代价供养呢”
三叔笑道:“五十万只是白野子给你的价格,他卖给别人指不定多少钱呢,上百万都有可能,这种鱼属于保财运的风水鱼,供养它的人肯定是有钱人,但必定是捞偏门的,像赌场、妓院这类灰行当。”
“明白了,难怪对方愿意花这么大代价买四条鱼,干这行的人钱来的也容易。”
“就是这个道理,偏门财来得快散的也快,想要保住真正的原因不在于难赚,而在于赚钱的人头脑要清楚,据说供养银斑神仙的人会变得极其吝啬,所以这是一种带有邪气的风水鱼,你拿到手后要尽快出手,不要往家里带,那会影响你家的阴阳二气。”
“这么说接触风水法器是有危险的”我道。
“当然,风水法器既然能对风水造成影响,那就不能随便带入阳宅或是阴宅里,这点你一定要记住,将来如果还有生意一定要在外面交接。”
“肯定记住,对了三叔,不是我和您见外,这钱无论如何你得收,以后少不了麻烦您,如果每次都是白忙活,我也不好意思。”
三叔呵呵笑道:“好,那这次我就收两万的介绍费,这总行了”
上海的男人就是这点好,虽然谈不上多大方,但绝不占人便宜,于是我叫了一辆的士前往龙华村请银斑神仙了。
四条鱼装在一个玻璃钢中,每条鱼都有成人手掌大小,神仙鱼的鱼身成三角形,上下尾端各有一条长长的鱼须,只见三条鱼背部有三条银斑,一条七条银斑。
三叔道:“看清楚啊,出门以后三叔可就不认了。”
我笑道:“和三叔一起做事还用担心吗。”
“两码事,因为三叔也有可能走眼,倒不是说我坑你。”
“如果三叔都走了眼,就凭我这对眼睛能看出什么来”
听我这么说三叔笑了道:“这倒也是,总之做这行生意得千万小心,否则也会招惹麻烦。”
于是我小心翼翼带着银斑神仙上了的士,驾驶员道:“这几条鱼不便宜”
我道:“你也懂鱼”
他笑道:“我们这种人整天忙的和赤佬一样,哪有闲工夫玩鱼,我看你打车跑那么远来拿四条鱼,那肯定是好鱼了。”
我道:“确实不便宜,不过这鱼不是我的,我是帮别人拿的。”
“这鱼可漂亮。”他赞道。
不过我看这些鱼却觉得有点奇怪,因为鱼总是在缸里游来游去,但这四条鱼却浮在水里动也不动,而且都面对着我,似乎是在打量我。
这让我有点毛骨悚然,于是我特意将鱼缸掉转了方向,没想到这些鱼缓缓转过身体还是直勾勾的看着我。
“小心点,别让水弄湿了座位。”他道。
“我给你加一百,别老惦记着你的座位了,小心别惊了我的鱼。”我心知这些养了至少六七年的老鱼是有灵性的,也不敢胡言乱语。
司机一听说加一百那车子开的是又平又稳又快,很快就到了上海,我让他直接停在某快捷酒店门口,掏出钱包正要给他钱忽然心里一阵刺痛,我当时都想抽自己一嘴巴,干吗莫名其妙的说要多给他一百块钱钱给出去时痛快,想要赚可是太难了。
我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给他正常的车费不就行了,为什么要逞英雄多给这一百呢想到这儿我按实际价格数了钱给他。
司机也不省事道:“老板,你不说多给一百嘛”
“车费一分不少给你不就行了吗你也没有多跑路,我为什么要多给”
“这就不对了,是你自己说要给我的,舍不得还装什么大款,真是十三点。”
“十三点”可不是“北京时间一点”,在上海话里这是句骂人的话,他声音说的不小我清楚的听见了,要是平时我肯定不能算,怎么着也不该骂人,但今天我不但不生气,反而挺高兴,原因就是既然你骂了我,那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不给一百块了。
于是我乐呵呵的抱着鱼缸下了车,居然有种捡到一百块的愉悦感。
捧着鱼缸本来是想进快捷酒店开个房间,暂时存放鱼缸,因为距离交易时间还早,而我又不能带着鱼缸回家,可当我得知一间客房最低的特价房都要一百五时心里又不可避免的“痛了”,一百块钱都不好赚,更何况一百五呢,而且我又不是真要住里面,不过是暂时放一下鱼缸,有必要花这么多钱吗
我越想越觉得不划算,干脆找了个公共座椅鱼缸左边我右边的坐了下去,这又让我感觉赚了一百五,一会儿工夫二百五到手,我越想越开心,一个人坐在那儿傻笑。
可过了一会儿我就觉得这种办法不可能坚持太久,因为交易在第二天的下午,且不说晚上是否要睡觉,我总不能憋尿憋二十四小时
可是带着这么大的鱼缸进厕所也不方便,思来想去我就是没有勇气掏一百五去开间房,结果还真让我想到了“缺德法子”,我打电话叫来了楚森,让他帮忙轮流看鱼缸,他一听说要耗到明天下午,当时就不干了,让我去宾馆开房间,我假装无奈的道:“你知道我没钱了。”
“算我服了你。”楚森无奈的拿出二百块递给我道:“去,这钱不算那两千里的,不用还了。”
不但一分钱不花,我还倒赚了五十,真是为自己的“机智”而感到十分欣慰。
可是当我走到宾馆门口又犹豫了,如果我不开房间那不就得了二百块吗看着手里已经被我紧紧握成一团的纸钞,我最终还是没有跨入宾馆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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