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4章 你怎么这么怕冷
凤皖想了一下,似乎是在理顺自己的思路,而后道:“你知道沐月有一个弟弟吧,应该是叫做沐阳,那孩子十几岁的时候出了场车祸,眼看着就要没命了,菲尼克斯的人找上了沐家,把沐阳的小命从阎王爷的手上抢回来,代价就是沐家要为菲尼克斯所用,沐月是特种兵出身,自然就成了菲尼克斯手中的一把刀,也因为这一点,沐月才会遇见凤栎。”
花语:“……”
妈耶。
沐阳车祸,不就是叶铭羽导致的吗?
她记得叶铭羽说起这件事时,也是说了她以为沐阳死了,花语当时就觉得有些奇怪,要是沐阳没死,救回来了,也不至于要藏着掖着不让任何人见吧?
现在想来,叶铭羽和沐阳分开的那些年,沐阳其实不能算是“活”着,那时候菲尼克斯的技术还不成熟,是以用了一些功夫才把沐阳给救活了。
或许这个少年直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姐姐为他牺牲了什么。
还有叶铭羽,席成江一回国就被请去国安部喝茶了,现在还在调查,见面的时候她还是高高兴兴的样子,但是心里肯定也不舒服吧。
凤皖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人最重要的是,活在当下,你连自己的当下都没有活好,就不要去操心别人了,这个世界上那么多的人,你就是圣母玛利亚,也操心不完。”
花语吐了吐舌头,“我觉得我当下活得够好了。”
凤皖冷笑:“等你把学会了蒙着眼睛走路也能仪态万千了再说。”
花语:“……”
不得不不说,凤皖,真的是站在食物链最顶端的女人。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花语忙的团团转,秋天过去了,冬天来了。
京城的冬天是一种非常干冷的天气,刮一阵风来可以让人的脸皮都裂了那一种,是以花语冬天不爱出门。
十一月底的时候花语已经在家里瘫了半个月了,但是今天却不得不打起精神来跟凤皖凤栎凤俦一起出个门。
婚期将近,冗杂事物繁多,但是最重要的,还是要将这事儿告诉祖宗们。
凤家的传统,女儿出嫁前,是要凤家的陵园扫墓的。
花语把自己裹成一个球,戴上帽子口罩,全副武装,这才敢出门,并且羡慕的看了一眼只穿了一件长裙和皮夹克的凤皖。
她不行,她怕冷。
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冷,活像一具尸体。
凤皖从自己口袋里找了一根糖来给花语,花语立刻喜笑颜开的把棒棒糖塞进了嘴里,前面凤栎说:“阿皖,你这么惯着这丫头,十几二十岁的人了,要是还长蛀牙就丢死人了。“
花语气惨了,就要从后座爬去前面找凤栎算账,凤皖拦住她,淡淡道:“我乐意,你管得着?就算小语长蛀牙了,也没人嫌弃她,你就不一样了,就算你再人模狗样,现在还不是妻离子散?两个孩子都不愿意跟你了吧?”
凤栎:“……”
HP-100。
一提起这件事,凤桉年也是生气,“你说说你这是做的什么混账事?老婆不愿意跟你,孩子也不乐意跟你,你这才是把我们凤家的脸面丢光了!”
花语立刻小人得志便猖狂:“就是就是!”
凤栎:“……”
他可怜巴巴的看向了开车的大哥。
凤俦立场鲜明:“小妹说得对。”
凤栎:“……”
行吧,花语是你们亲生的,老子是从西伯利亚大草原捡回来的。
凤家的陵园并不远,占了半座山头,有专门的守墓人,那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了,从三十二岁开始干,一干就是这么多年,看见凤家人来了,对凤桉年敬了个军礼,这才笑呵呵的说:“我听说小丫头要结婚啦?”
花语有点不好意思:“嗯。”
老人笑着说:“我当年负伤从战场上下来,你还没有出生呢,这眨眼间,你就要嫁人啦。”
说着他又看向了凤皖:“哥哥妹妹的婚事都有着落了,小丫头啊,叔叔什么时候能听见你的好消息呀?”
凤皖怔了一下,随即笑了:“等遇到合适的吧,到时候一定会请您来喝喜酒的。”
老人笑着点头。
一行人进了墓园。
这地方花语来过,凤桉年葬安不语的时候。
陵园里最新的那一座石碑,才立起来一个月,但是其中埋葬的人,却已经逝世许多年了。
凤桉年垂眸看着墓碑上镶嵌的安不语的照片,点了根烟,道:“我跟你们母亲结婚的时候,我带她来祭拜先祖,她问了我一个问题。”
几个孩子都认真的听着。
凤桉年呼出口气,继续说:“她问我,祖先们真的会保佑他们的子孙后代吗?”
“我就问她,如果是你呢?”
凤桉年的眸子里映出那张小小照片上美人的脸,声音也仿佛染上了一抹寂寞的烟味:“她说,如果她死了,一定会一直一直保佑这她的孩子们,直到他们死亡。”
陵园里安安静静,凤桉年回过头看着自己都已经长大成人的孩子们,低声说:“你们的母亲一直在你们身边,即便她陪伴你们的时间寥寥无几,但是,她是爱你们的。”
花语低下头,眼睛有些湿润,她伸手揉了揉眼睛,反倒是把眼睛揉的通红了。
凤桉年站在风里,陵园有一棵很大的三角梅,正是花期,开的一树荼蘼,风带着它鲜红的花瓣飘过来,静悄悄的落在了安不语的墓前,映着那张笑意温柔的遗照,倒有了几分鲜活色彩。
凤桉年一挥手:“行了,去吧。”
陵园很大,真要打理起来其实还是很费力气,不过陵园有人定期打扫,需要做的只是扫一扫过道,将枯萎的花朵扔掉,换上新的而已。
做完了之后,已经天擦黑了。
一完工,花语赶紧又把自己裹成一个球,凤皖捏了捏她的手,冰凉一片,皱了皱眉:“小妹,你怎么这么怕冷?”
花语一脸懵逼,一双大眼睛从帽檐下卡露出来:“我……我也不知道啊,以前我也怕冷,但是今年格外的怕……是不是今年是什么寒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