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8章 玩偶熊(1 / 1)

花语抿唇。

前不久来这里的那群大学生,有一个被缝进了玩偶熊里,被遗弃在马路上,最后尸体被野狗撕扯了出来。

这个熊,实在是太像曾经出现在新闻报道里的东西了。

池景润不自觉的退了一步,花语却直接上前,对上了玩偶熊的一双黑黢黢的眼珠子。

这个玩偶显然不是几十年前的古物,看样子不会超过一年,是现在流行的款式,只是被放置在这个阴暗、布满灰尘的地方,已经变得脏兮兮的了,但是一双无机质的黑色眼睛还是闪闪发亮的,那原本憨态可掬的笑容,在这逼仄的地方,都变成了一种诡异而不怀好意的讥诮。

池景润被吓得不轻,不太敢上来,但是花语一马当先的,他不愿意在花语面前丢脸,冲到了前面,“没什么好看的了……还是等我们完成了任务之后让警察来处理吧?”

花语推开他,“现在也不确定里面会不会有尸体,我看看。”她说着就直接抽出了自己的匕首,微微滋啦一声,锋利的匕首刀锋划破了玩偶熊的肚子。

霎时间,仿佛是尘封了上百年的老屋被人推开了房门,一柜子腥臭扑鼻的味道逼的人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腥味、腐肉味、烂掉的棉絮味……混杂在一起简直比黄河大合唱还要热闹。

花语捂着鼻子,用匕首剥开表面的棉絮,在下面看见了还粘着一些腐肉的森森白骨。

池景润当场吐了。

花语转头低声呵斥:“你给我小声点!”

池景润连忙一辆彩色的离开了那只熊,靠到了窗户边——之前他还觉得这屋子里的味道已经是生化武器了,没想到还有更加厉害的生化武器。

花语皱着眉头,拨弄了一下里面的骨头,发现尸体还没有完全腐烂,起码还能看出一个人形,穿着一件白色的上衣和淡粉色的短裙,整个人仿佛一只被捆扎起来的大闸蟹般塞进了熊肚子里,腐烂腥臭的味道散发出来,立刻吸引了很多事情的苍蝇和虫子,花语恶心的不行,抓紧时间翻看,发现这个女人生前最起码被捅了十几刀,最后被塞进熊肚子里的时候还没有死,脸上的惊恐神情神似著名画家毕加索的著名画作呐喊。

尽管那颗看骨相应该长得不错的女人头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但是惊恐仿佛已经根深蒂固,在脸上凝固了,导致即便她一只眼珠子掉了出来,仍然能让人胆战心惊,忍不住猜测她生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花语将棉絮掩上,找了块破布将匕首上的脏东西擦干净,才对池景润道:“应该是那批大学生里的其中一个……我们到楼上去看看。”

之前观察工厂的时候,二楼和三楼都没有看清楚,花语还是挺好奇的。

池景润求之不得,赶紧答应了,跟着花语一起轻手轻脚的上了二楼。

伍煦已经上去了,正在撬一扇门的锁,花语没打扰他,观察了一下二楼的构造,发现这里是一个被打通的大开面,直进直出,没有别的小房间,应该是一个车间,只有前后两扇门,都上了锁。

腐朽的锁很好开,伍煦将锁扣扯开,门就拉开了。

又是尘封了几十年的古董扑面而来。

花语被呛得想要咳嗽,好歹忍住了,捂着口鼻走进去,发现这几年竟然出奇的比较亮堂,就像是开了睡眠灯光的夜晚,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个大车间里有两个大窗户,玻璃都破了,有天光透进来。

花语站在门口打量,这里整整齐齐的放着很多的平车,在几十年前,这里热闹的不行,女工们一边飞快的踩着缝纫机做活,一边还能跟工友们唠嗑,问起你今天做了多少件,挣了多少钱,管工或者厂长也许会急匆匆的跑过,说这道工序做的不行,亦或者又有了大单子,于是所有工人都开心起来,车间里的氛围一片愉悦……

花语仿佛跨过时光看见了当年的那些工人。

只是现在,工人们用来挣钱的平车早已经被灰尘蜘蛛网覆盖,再也不能工作了。

伍煦蹲下身,从平车底下拖出了一个框子,里面放着一些半成品玩偶,或许是因为在二楼,挡风又遮雨的,所以这些玩偶除了褪色和灰尘之外,没有别的很大的变化。

伍煦拿了一个黄色的鸭子——当然,现在它已经是个白色的鸭子了。

鸭子的脖子上还挂了一个铃铛,铃铛生了锈,响不起来了,伍煦不感兴趣的将鸭子扔到一边,伸手继续翻找里面的东西,结果捞出来一直散发着臭味的死老鼠,他脸色一绿,将老鼠扔在了旁边,自己站起来擦手。

花语笑了一下,无意识的抬头看天,突然一怔。

室内抬头,当然是看不见天的,有的是天花板。

这栋楼挺高,大概有个四五米的样子,不抬头不会发觉,只有抬头,才能发现天花板上被人钉了挂钩,不计其数挂钩上,都用麻绳拴着玩偶熊的脖子,吊在了天花板上。

那些熊的款式不一样,看的出来,吊上去的年代也不一样,有的看起来是前不久才买的,有的却已经开始腐烂了。

而那些熊,无一例外的都是头朝下低着,一双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进入车间的人。

花语后背起了一身的冷汗。

池景润见她盯着天花板,也抬头看了一眼,吓得差点大叫,还好花语眼疾手快的把他嘴捂了,“叫什么叫!”

池景润脸色惨白:“教官……这……这些……不会……”

伍煦皱眉:“什么东西?”

花语瞥了他一眼,道:“你的队友不是跟你讲了个故事?”

伍煦一怔,回想起来了,脸色立刻变得非常难看。

花语说:“楼下也有一个,看起来是还没来得及吊上去,我剖开看了,里面是一个死了的女人,具体死了多久不清楚,但是估计没多少时间。”

伍煦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你的意思是说,这里东西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