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有个晚宴”他薄唇微勾,伸出手理了理我有些凌乱的头发“和我一起去吧,明仪”。
“很重要吗?”我抿了抿唇,看向镜中的他问道。
“很重要,祁家也会来”他语气温和耐心地解释道,仿佛上一秒抓着她头发的人不是他。
祁家是宋子渊新找到的肥羊财主之一,也是最有分量的一位。
“好好准备”
他微笑着用修长的手指捋起我耳边的发,他的手指很冷,像冒着森森寒气的冰一样。
“待在我身边,打扮的漂亮一点,做个王后”他挑了一只巴洛克样式的耳坠在我耳垂边比了比,满意地点点头。
“永远”
他语气宠爱。
镜子里我们的脸,眉目深情缱绻,不知内情的话,真的能称上一句相配。
我迟疑了片刻,开口道“明天我想去看看老爷子”
“你终于想通了”他唇角微微翘起,抬手将我搂在怀里“我会安排记者,等你出来只要说你们一切都好就行”
“其余事我来做,只要让别人知道老头子身体还扛得住,这一点就够了”他轻描淡写。
至少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走
“找到哥哥了吗?”我拿起他手中的耳坠戴上,宛如一个任人打扮的玩偶。
“估计躲在哪个角落里,明仪,你知道他在哪里吗?”他淡淡瞥我一眼,不动声色道。
程明礼并不在那辆车上,这是后来才查出来的。
不过那车上我的母亲到底是货真价实的,而驾驶座的男人是个比我年纪还小的高级伴游罢了。
程明礼在那场车祸之后,一夕之间不见踪迹,恍如大海捞针,没人能找得到他。
我怎么会知道我摇头。
他看了我好一会,尔后随意一笑,伸出手抚了抚我的肩头,在我脸颊边落下凉凉一吻。
我相信你,乖孩子
第二天我戴着墨镜抱着花出现在医院门口时,媒体正长枪短炮的围堵等候着。
让我觉得我似乎在这场戏最精彩的时刻。
保镖护着我匆匆走过一片混乱的通道。
但遗憾的是,走得太快也不能阻拦住一些声音。
“宋太太,宋太太,有传言你兄长已经丧命于不久前车祸,程氏继承人是否有变?”
(2)
我坐在父亲的床头。
他刚抢救完,还很虚弱,见到我来,也只是转转浑浊的眼珠子。
也可以说,他现在的本事也只能动眼珠子了。
我摘下墨镜,放下花。
从果盘里拿了一个鲜红的苹果,娴熟地削了起来,扮演着孝顺体贴的女儿。
爸爸,我还从没想过,能有这么一天和你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我双腿交叠,惬意地往后一靠,一副闲话家常的摸样。
他的呼吸声重的像破了的风箱,有些茫然地将眼转向我这边。
谈什么呢?我垂了眼睛想了会儿“谈些好玩的事吧”
“啊,我想起来了,妈妈去澳门陪一个男模,打雀牌的路上出了车祸,现在比你还惨,拔了管子就不行了”我笑得手都抖,只好放下了水果刀。
从隔音很好的玻璃外往里看,只会觉得是个孝顺女儿给父亲讲什么有趣笑话。
可老头子竟然不觉得这有多好笑,似乎还很生气,喘的越来越剧烈,显示器上的数字起起伏伏。
“你说你,在外面彩旗飘飘那么年,却不知道自己老婆也玩的不比你简单”我笑的花枝乱颤。
笑完之后,我有些无聊地继续削起了苹果。
“看到你这副样子,我都有些不可思议”我挑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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