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阳看着她呜呜流泪,轻拍着她肩头,低声回忆起来:
“还记得那年,在你生产前,遇到一位算命大师,他说我们这个孩子,福薄命贱,跟我们富贵人家八字不合,如果让她留在南家,只会适得其反,她会让我们家越来越衰败,身边亲人会因她而出现祸端,家族不得安宁。”
“这是我们期待了那么久的女儿,我们当然不信,我大骂了那位大师一顿,差点动手跟他打了起来,还是你拦住了我。”
南朝阳眼神幽幽的,眼中思绪愈发沉重,“到了生产那天,你羊水突然破了,风风火火进了医院,却突发难产,而且医院还停电了一个小时,差点害得你出事故!”
“好不容易把你们母女俩从鬼门关拉出来,她却出现了心律不齐的问题,住进保温箱,而你也一直高烧不止……”
虞淳榕诧异,“你没有跟我说过这件事。”
“我不敢说你怀胎十月生下她,我怕你知道了难受!”
“在你清醒之前,我去育儿箱里看了她一次,她闭着眼睛睡着,可我却觉得浑身发冷,那种难以言喻的,冥冥中仿佛被什么牵扯着命运,无法挣脱的感觉,太可怕了。”
“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们没有这个女儿,该有多好。”
南朝阳缓缓说着,微微吸了口气,“尽管我是这样想着,可我始终没有想过要放弃这个女儿,因为她是我们的骨血!突然有一天,她康复了,你也退了烧,我看着她在你怀里安静入睡的模样,我又觉得世界重新照入了太阳,我想着,可能老天爷也对我们心软了!”
“就这样,我们南家这么多年,一直顺风顺水安然无恙,孩子们健康平安长大,那个算命大师所说的那些邪恶预言没有成真,漪漪成了家里的小公主,开心果,还在紧要关头,在海边救了老三一命!种种迹象说明,女儿不是克星,是我们的福星!”
南朝阳说着说着,自嘲的笑了起来,“可哪想,还是天意弄人,漪漪不是我们的亲女儿,南时初才是!”
“她一回来,南家没有过一天安宁,公司还出现了负面影响,现在就连老三……我从没想过,那位算命大师的话,会这么准!”
“好在漪漪不计前嫌,没有因为老三一时被蒙骗不亲近她而生气失望为了找他一直劳心劳力,兴许会跟之前那样,有了漪漪福运,我们老三也能大难不死,重新回来。”
“至于南时初……以后我们就不要再跟她来往了。”
听见这话,虞淳榕蓦地抬起头来,双眼红肿,眼中清晰可见的怨恨,克制的嗓音里填满恼意,“你什么意思,我给了她一条命,她不报恩还反过来狼心狗肺害死我的儿子,难道你要就这么算了吗?”
南朝阳眼神闪烁一瞬,“那我们还能怎么办?刚你也看到了,拿不出确凿证据,我们又能拿她怎么办?何况现在还有厉少护着她,厉氏现在风头正猛,老大在公司里压力也很大,我们已经失去了老三,难道还要继续逼着其他孩子吗?”
虞淳榕捂着嘴哭了起来,她不了解商场上那些事情,她也不想了解!
她满心的怨恨,只想给儿子报仇!
可是南朝阳说的没错,他们已经没了老三,她又怎么忍心逼着老大压上整个南家去跟厉妄琛抗衡?
南朝阳知道她心里难受,抱着她安慰,“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过这个亲女儿,左右现在时家已经了出了问题,漪漪也不会跟他们回去,我们就把漪漪一直当成亲生的孩子,一家人继续圆满和谐在一起!”
虞淳榕没有再说话,而是一直在南朝阳怀里哭泣着,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归于平静。
南朝阳一直看着前方,手掌一直在妻子身后轻拍着,一双浑浊的老眼满是深谙,令人无法琢磨。
……
南家倾尽人力物力去寻找这个儿子,任何新媒体信息传递的方式都用上了,南慕海失踪的事情很快全城皆知。
可是连着三天,都没有任何消息。
网上不少人再次咋舌豪门世家的富贵繁华,也有人纷纷猜测,南家这位三少,已经凶多吉少。
不过很快,南慕海的事情被另一件更大的全民热点新闻取而代之。
“国民四大元老纷纷出山,一同齐聚琛城外交峰会?”
“国民四大元老,谁啊?”
“我靠,你是华国人?居然不知道国民四大元老?国医圣手古老,武术大宗尹老,农业先锋周老,还有……”
“还有航空先导戚老。”
教室里,班长好整以暇转过来,对着后桌热烈讨论的同学们补充道,“这四大国民元老可谓是护国功臣,正是有他们这几位伟人,带领着其他领域行业的各位超凡领先者们,咱们华国这几十年,才能快速发展,一跃成为世界强国。”
“他们为国家奉献了自己的大半辈子,现在年纪最小的,应该都有七十岁了,在几年前,他们这群元老们就把身上担子交给了后辈们,结伴环球游行去了,为了不被人打扰,还一直没有公开过踪迹,想找到他们都难呢。”
“即便他们已经不在位置上,但他们各自在华国的荣耀和威严,无人能够撼动,随便一句话,都能在华国掀起风浪来。”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琛城最近管制特别严格,每天晚上我都看到了有巡逻呢!”
“这些是国家栋梁中的顶梁柱,当然要重要对待!不过对琛城上层人士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一次机会。”
班长晃了晃脑袋,“正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几位已经是天上最顶尖的那一层了,有些人想爬得更高,要是有这些元老们的青睐,可就能一步登天了呢。”
好些一知半解的同学听到班长这番意味深长的话,顿时醒悟明白,更是热烈讨论交流起来,要是能跟这些元老们攀上关系,下半辈子得有多么逍遥无忧。
坐在另一侧的南漪漪和闻碧儿听着他们那边大声的讨论,不由讥笑鄙夷。
闻碧儿哼了哼,微微扬起音调,“你们还做上梦了啊,元老们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还企图想要一步登天,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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