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熊陶。
再看看床上满眼希冀的熊平。
收还是不收?
这是问题吗?当然要收了。
自己当初就有一个理想,收一群强力属下,有人欺负自己,狗腿上,自己想欺负别人,狗腿上。现在出现两个一看就是强力打手的角色愿意投效自己,哪有不收的道理。
“如果你们兄弟有心投效我,我自然愿意接纳,以后你们跟着我,绝不会亏待了你们。你们在野外遇到强人这件事情,我回头找人问问,总要解决了才好,不能躲避一辈子。”
“等打听清楚,我亲自带你们去衙门,将事情说清楚以后才好安心,还有,对那死去的一家三口也算有个交代。”
熊陶熊平连连感谢,这件事情一直是压在他们兄弟心头的一块大石,他们知道隐瞒并不是好方法,可心中又颇多顾忌不敢报官。现在有秦观承诺解决,两兄弟心中自然感激。
秦观又想起一事,问道:“上次熊陶说,你们师傅叫周侗,能给我说说你们师傅的情况吗。”
问这个,秦观一半是出于好奇,另一半,是想要验证一下心中的想法。
这个位面与自己时空的位面,是否有联系或者说相似之处。
历史上,大宋朝有一位武术名家叫周侗,师出少林,与包拯相识,进入军营为军官,后担任京师御拳馆教师,他的徒弟一个个都非常出名,卢俊义、林冲、武松、岳飞......。
熊家两兄弟说他们师傅也叫周侗,这引起了秦观的好奇。
就听熊陶道:“我兄弟二人出身青州庄户人家,在我十四岁的时候遇到我师傅,那时候我弟弟只有十一岁,那年我师傅六十多岁。
“师傅是从外乡搬来的,落户在我们村,我们村的里正对我师傅却很是恭敬,我师傅也说过以前也曾经身处军伍,不过师傅对之前的经历从不细说。”
“师傅看到我们兄弟后,说他原本不想再收徒弟了,可是看我们兄弟俩的身子特别适合习武,如果只做一个农夫可惜了,就收我们两兄弟为徒,教授了我们搏杀的武艺,还有骑马长兵刃,甚至一些行军打仗的知识。”
“就在前年,我们师傅仙去了,师傅临终前告诉我们,以我们的本事,可以到外面闯闯,或许能有一番作为,可是哪成想,出来一年多却一事无成,半路还遇到强人,要不是遇到少爷,我兄弟这条命肯定就交代在杭州了。”
周侗已经死了吗!
秦观有些可惜,而且老人的经历,与他知道的那位武学大师也有很大出入,或许不是同一人吧。
秦观给他们兄弟留下1o贯钱花用,又留下一些消炎药。
虽然熊平退烧,但依然需要服药,秦观又留下三天的药,并吩咐道:“这些药每次两颗每天三次,估计有三天就差不多了。如果期间有什么事情,随时去秦府找我。”
“等熊平好些能动了,就搬出这客栈去别院住,我让二宝给你们安排。”
安排妥当,秦观又去了别院继续看书。
等到第二天,全家人早早起来,秦观和秦蔚都穿戴整齐,今天可是大日子,因为今天是乡试开榜的日子。
秋高气爽,院里的那株老桂花树,开着小花一团团一簇簇的,散着芬芳,香飘十里。
秦府的下人们一大早就起来收拾庭院,里里外外都打扫的干干净净,栏杆廊柱都细心的擦拭过,地上也用清水细细的泼洒过,下人们也都换上崭新的衣服,门子辛老三今天换上一套干净衣服,将头梳洗利落,还特意用红头绳扎了髻,站在门外大街上,支棱着脑袋玩命往远处瞅。
秦蔚和秦观到祠堂祭拜了先人,又去拜过了奶奶,然后就在厅内等候,秦观看到秦夫人不时抬头看一眼大门的神情,弄得他都有些紧张了。
此次参加乡试者有三千多人,大多数还是住在客栈里,一大早这些秀才们就都起来,在房间里待不住,就都聚到一楼餐厅,围在一桌边闲聊边等着结果。
杭州柳家也和秦家差不多,整个柳府也是洒扫一清,柳肃早上起来就到祠堂给祖宗上香磕头,祈求保佑自己能够中举人。
等柳肃来到正厅时,看到来了很多亲戚邻里,看到柳肃进来,人们纷纷说着讨喜的话。
“柳公子这次必然高中,没准还能得一个解元呢。”
“纯元的功课是一等一的,这次必然高中。”
“等下要讨一杯水酒和了。”
厅内气氛热烈,众人七嘴八舌好不热闹,柳肃平时就有才名,这次考中的可能性很大,所以这些人都提前过来,准备一起等着喜报的衙役。
乡试开榜不同于院试,乡试放榜先由衙役拿着大红喜报,到考生填报的住所、客栈报喜,然后才会在考院外张贴榜单。
这样做是为了荣耀感更强,科考在人们的心目中分量更重呢,古人同样懂得作秀。
街上跑来一个小厮,远远看到辛老三就喊道:“三叔,报喜的差役们出动了。”
辛老三听完,赶紧跑进门报信,“夫人,大少爷二少爷,报喜的差役开始出动了。”
看他那激动的样子,还以为有人到秦家报喜来了呢,一惊一乍的,弄得大家更紧张了。
秦观喝了一口茶,压抑了一下紧张的心情。
乡试不同于院试,乡试考中成为举人,就有了做官的资本,就能成为真正的特权阶级,在古代,整个世界都由特权阶级掌控,老百姓真的只是鱼肉。
辛老三出去不大一会儿又跑了进来,报告到:“夫人,大少爷二少爷,头名出来了,是咱们杭州有第一才子之称的沈逸辰沈公子。”
秦观微微吃惊:“哦,行文兄竟然得了解元,真是要恭喜他了。”
秦蔚也点点头,“沈逸辰的才学确实很好,他能拿到解元也不奇怪。”
柳家柳肃也听到了沈逸辰夺得解元的消息,心里微微嫉妒了一下,不过随即释然,虽然他不愿意承认,可沈逸辰确实要比他强不少,要不然人家也不可能被评为杭州第一才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