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到了御书房,认错的态度一定要诚恳。”
听到陈皇后的叮嘱,陈宁立刻挣扎起身,四处寻找,“快,快给我找两根荆条。”
“要荆条干嘛?”
陈皇后怔了一下,疑惑问道。
“负荆请罪啊!”
陈宁叹了口气,“能不能保住我兄弟,全看我的演技了……”
……
一炷香后,御书房。
“不愧是皇家重地,还真是气派。”
陈宁背着两根荆条,看向眼前朱红漆柱,琉璃飞瓦的宫殿,忍不住心中暗叹。
“启禀皇上,皇后求见。”
随着大太监的禀报,其内传来一阵威严声音,“皇后来了?快请进来。”
“小宁,切记不可乱说话。”
陈皇后又叮嘱一声,这才带陈宁走了进去。
御书房分为内外两殿,中间隔着玉珠门帘。
陈宁在外殿,看到角落里坐着一个身着白色衣裙,面容冷峻的少女,长得俊美,比前世的大明星还要漂亮。
这就是三公主,平阳公主,秦月霜。
怪不得原主要偷偷潜入后宫,实在是秦月霜长得太过漂亮,容易让人心生歹念。
此时,秦月霜也注意到陈宁在打量他,脸色瞬间变得更冷,还低声呵斥一句,“淫贼!”
淫贼?
那可不是我干的!
陈宁也不好解释,只能尴尬一笑。
陈皇后撩开珠帘,走进内殿,看向龙椅上坐的中年男人。
那中年男人身材魁梧,身着五爪金龙袍,不怒自威。
这就是大魏的皇帝,秦治。
“皇后今日怎么有空来御书房?”
秦治看到陈皇后,眼神中满是宠溺。
“臣妾是带陈宁来请罪的。”
陈皇后哀叹一声,悠悠说道。
“陈宁又闯什么祸了?”
秦治眉头微皱,冷哼一声:“自从光瑞走后,这小混球整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除了闯祸就是闯祸!”
“朕还有政事要处理,皇后先坐下,让陈宁那小混球在外面跪着,等朕处理完政事,再好好惩治他!”
此时陈皇后才注意到,御书房还站着几位大臣。
以宰相王天安为首,朝堂上那几个位高权重的大臣都在,众人面色肃穆,似乎在商讨什么大事。
“那臣妾不打扰皇上了。”
陈皇后欠身退到一旁坐下,挥手向外吩咐,“让陈宁跪着听罚!”
“臣静听圣罚!”
外殿,陈宁很机灵,高呼一声,背着荆条,跪在玉帘前静静聆听。
“北河的灾情折子,朕已经看过了,情况很不乐观。”
秦治皱眉道:“北河连年灾旱,已有三年颗粒无收,今年好不容易迎来了转机,却不想又有了蝗灾,朕看折子上描述,蝗虫振翅飞行,遮天蔽日,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极为严重。”
吏部尚书胡和川叹了口气,“皇上,臣看过统计,蝗灾开始至今,北河已经无可用之粮食,饿死的灾民数量之多,比往年还要多三倍。”
“我大魏国运多坎,难道真是朕逆天而行,做错了……”
秦治叹息,闪烁的眼神中满是哀伤。
这位秦武帝的皇位,来的不太正统。
十年前,上一代小皇帝荒淫无道,还要削藩,逼的武王秦治无路可走,只能举兵起义。
秦武帝势如破竹,直入魏都城腹地,从皇侄手中夺来这皇位,终于成了九五之尊。
可这也成了他的一块心病,始终认为自己是逆天而行,违背了天意,才导致连年灾祸。
“皇上乃是真龙天子,九五之尊,怎么可能会错?这是上天给您的考验,过去就好了!”
宰相王天安拱手说道:“皇上,臣看,还是先想想如何解决灾情。”
“若是光瑞还在就好了,他向来足智多谋,定能替朕排忧解难。”
秦治叹息一声,“李爱卿,此次可调动多少钱粮支援北河?”
“皇上……”
户部尚书李宗荣面色为难,张了张嘴却没说话。
“干什么吞吞吐吐的,有话直说!”
秦治皱了皱眉,呵斥道。
“皇上,今年北河灾祸,国库无银两可拨。”
李宗荣低着头,低声汇报,“之前三年大旱,国家不但拨银赈灾,还免除多处国税,国库早已空虚,而今只有不到百万两,维持宫廷正常开销都是问题……”
说到这里,他也说不下去,只能把头埋的更低。
大魏王朝地广物博,按照道理说,一年税收要有三千万两白银以上。
国库只有不到百万两,就是说秦治这皇帝窘迫的,可能还没有一个地方富商有钱。
“可笑!真是可笑!朕这皇帝当的还真是憋屈!”
秦治气急而笑,“众爱卿赶紧想个法子,这北河的灾情要如何整治!”
话音落下,一众大臣或是沉思,或是叹息,就是无人开口。
一时间,整个御书房都陷入诡异宁静,落针可闻。
砰!
沉默了半响,秦治终于忍不住心中怒火,怒拍龙案,“怎么都不说话,成哑巴了?平日里争功夺宠一个比一个能说,如今小小的北河灾情,就把你们都难住了!”
“臣等无用!”
王天安几人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皇上,臣有办法!”
就在此时,外殿忽然传来一声高喝。
“陈宁?”
秦治眉头微挑,转头看向外殿。
其余几人也都是面色惊异,纷纷目光聚集到陈宁身上。
“让他进来说。”
秦治向旁边的大太监吴桂来挥了挥手,低声吩咐道。
“皇上,陈宁向来不学无术,根本就不懂治理国家之道,他能有什么办法?”
王天安低声说着,略显不满。
“不听他说,那就听你说!王天安,你到是说个法子出来!”
秦治冷冷回应,怼的王天安面色通红。
他憋了半响,也没再说出一个字,只能转头看向外殿。
其余几个大臣虽然神情各异,但都无一例外,都没把陈宁当回事。
这魏都城谁不知道,陈宁“陈太岁”不学无术,满嘴鬼话,除了逛青楼就没别的本事。
他能解决国家大事?
除非天上下金子。
众人瞩目之中,陈宁光着膀子,背着荆条走了进来。
这模样,着实是狼狈不堪。
“陈宁,你这搞什么名堂?”
秦治看到陈宁这造型,眉头顿时皱成一团,“你满身是伤,还背着荆条,是跟人打架了?”
“回皇上,臣犯了大错,身上的伤是皇后姑姑惩罚打得,背着荆条是表达臣认识到错误,要痛改前非的决心!所以才负荆请罪!”
陈宁表情肃穆,说得铿锵有力。
“负荆请罪?这词用的不错!挺好!”
秦治摸摸下巴,笑道:“好了,你别耍宝了,先说你的办法,说得好,朕给你免罪!”
“真的?”
陈宁眼前一亮,立刻来了精神。
“朕说话一言九鼎,还能有假?”
秦治略显不耐烦,挥了挥手,“快说吧!”
“陈宁,你要斟酌话语,可不能乱说。”
陈皇后心中极为担忧,偷偷为陈宁捏了一把冷汗。
“皇上,其实这蝗灾解决起来,也极为简单。”
陈宁微微仰头,嘴角勾起自信笑容,“蝗虫吃粮食,那就让灾民吃蝗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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