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情不自禁站起身来,人形轮廓勾勒得愈发明显,不仅是记忆中有几分熟悉,灵魂深处传来的熟悉感更为深沉。
“天师陨落之后,我按照他的意志将其尸身锻造成了六件道器,传于道门之间。等到符合意志的传人出现再将尸骸重组。”掌灯仙人神色冷峻,半晌伸出手搭上我的肩膀,“红灵虽然世代转生,但你也看到了她仍旧保存着千年之前的尸骸。如今人类的肉身太过弱小,你现在身怀阴阳双火与七眼灵泉,原先肉身恐怕难以承受你现在的器量。”
“如果我以魂魄状态呢?”
“那结果就会和与红灵之战一模一样,”掌灯仙人冷笑一声,“待会我会短暂封印你体内的阴阳火,现在的尸骸仍旧只属于天师道人,你要用自己的意志抹除他的所有痕迹,如果用阴阳火的力量恐怕会留下隐患。”
我沉沉点了点头,对着掌灯仙人沉沉作揖,她根本没有必要为我做这一切,更没必要抹除自己曾经爱人在世俗界的最后痕迹。
她口中猛然一声低喝,数道磅礴灵力涌入体内,以摧枯拉朽之势朝着阴阳火种子涌去。我只感觉脑海中一阵混沌,仿佛自己的意志短暂消失了一般,等回过神来自己和阴阳火的联系已然消失。
掌灯仙人的手段让我震惊有余,“您的实力如此强悍,当年为何不解决掉?晔?肓樵??啄兀俊
掌灯仙人微微一怔,旋即缓缓摇了摇头,“等以后你自己收了徒弟便会明白这取舍有多难了,至于?晔??芄簧说剿?慕鲇型?匆跹艋鸲?眩??芄煌?闭莆找跹艋鸬模??曛?氨阒怀鱿忠桓觯??曛?笠残怼??
我眼神猛然一滞,有些不可置信得望向掌灯仙人,“您的意思是……”
她点了点头,“你可能要独自应战?晔?!
我不由得低下眸子,脑海中再次回想起那庞然大物。炉鼎内的噼啪声将我思绪拽回现实,我轻轻握了握拳头,嘴角不由得溢出一抹苦涩,“这样看来,选择反而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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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开步子朝炉鼎走去,没有阴阳火护体,我在这炉鼎面前与一份普通的炼丹材料没有任何区别。深吸一口气纵身跃入炉鼎之内,阴阳双火如同两头巨兽将我团团围住,灼热温度几乎将意识吞噬,只能咬紧牙关在周身凝聚出一层层灵泉铠甲抵御这灼热高温。但灵泉在阴阳火面前根本和纸糊没有区别。
我和灵泉之间的感应似乎仍然差着一线,曾嘲笑灵乌王将灵泉用成锈铁,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收敛心神,灵泉终于达到了一个能短暂抵御高温的浓度,但耗费之庞大甚至超过我和红灵对抗时所用的灵泉铠甲。
这个过程不管是灵泉还是精神消耗都极其庞大,适应之后我不敢怠慢,连忙伸手攥住烈焰之中的尸骸。如此烈火之下,尸骸却仍旧温润如玉,甚至摸上去有些清凉,真非凡物也。
我按照掌灯仙人说的法门操控自身魂力涌入尸骸,这过程居然出乎预料得顺利,魂力一出身体便被尸骸尽数吞噬。
可慢慢地我便感觉不对了,融合的过程也是相互承认的过程,按道理魂力注入的过程也是我和尸骸相互融合的过程,但我却没有感觉到丝毫融合的意味,反而是我的意识变得愈发模糊,魂力愈发弱小。
这并非融合,而是吞噬!尸骸正在吞噬我的魂魄!
我连忙倒退几步,刚刚维持好的灵泉防御再次崩溃,阴阳双火卷土重来差点将我吞噬。稳下身形不由得苦笑,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沉下心神再次朝尸骸走去,这一次没有贸贸然融合,而是伸出双指轻探尸骸眉心灵海,魂力缓缓侵入,印入脑海的竟是天师道人的身形。
但这次的天师道人周身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煞气。
“黑暗面吗?”我眉头轻锁,逐渐想明白了尸骸中的端倪,天师道人也不是圣贤,是人类就定然存在着阴暗,想必他在陨落之际为了防止后世转生者受到魂魄黑暗面的影响,便将一切邪念封印在了尸身身上。
想要融合尸身,恐怕要先灭掉黑暗面才行。
心念一动,灵泉再次喷薄而出覆盖住尸骸,我缓缓闭上眸子,眼中双鱼飞速转动起来,照着掌灯仙人传授法门逐渐在脑海中构筑新的空间,伴随着一声嗡鸣空间终于形成,我的意识刚刚落入其内,冷冽声音便已从脑海中响起,
“想夺取本尊肉身,你还不够格!”
回头望去竟是一个长发飘飘容貌俊朗的青年,不用问,这必然就是年轻时候的天师道人,我不由得戏谑一笑,“没想到您年轻时候还挺帅的。”
“哼!”天师道人冷哼一声朝我掠来,而我沉神静心嘴角却浮现出一抹疯狂弧度,这一战我必须要赢!
我也忘了这场战斗持续了多久,在我自己的空间中法则随我而定,即便如此这仍旧是一场恶战,回到炉鼎,眼前尸骸眉心中最后一抹煞气当然无存。接下来的过程十分顺利,尸骸与我的魂力完美融合,再次睁开眸子,我只感觉浑身气势焕然一新。
人界,冥界,阴阳道……魂力触及只须一念,手掌一招,炉鼎内的阴阳双火如同宠物一般服从于我,与灵泉那始终模糊的联系终于在此刻完美建立。七眼灵泉尽数融入经脉血肉之中。右手微微一抖,金绿双色灵力喷薄而出,比起之前不知强了多少倍。
这才是我应该拥有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