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在体内顺着破祟血阵篇章飞速流转,伴随着一声低喝手掌狠狠印在一只血尸身上,可不过触及瞬息,骨刀挥出的劲风便再次朝我脸上刺来,余光瞥了一眼,那一刀刁钻得令人发指,完全冲着我的手腕,我只能躲开否则就要把右手交给他。
黑袍人隐隐左撤几步将身后这些血尸保护起来,血肉逐渐成型,恐怕用不了一刻钟的功夫这些死肉便会再次成为为祸人间的阴尸。
“苦苦为祸人间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还嫌这世上的厄难不够吗?”我站住脚沉声呵斥,但这家伙仍然一言不发,我深吸一口气,站直身子与他遥遥相对,“你的气息很强,根本就不是秦族能够操纵的力量。默认这一切灾难发生的人难不成真是你?若是,目的又是什么。”
我厉声呵斥着,令我意外的是黑袍人似乎有所动容,我很清楚问也是白问,本身就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
更令人诧异的是我始终没有从这家伙身上感受到人的杀气或者鬼的戾气。难道他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吗?我不由得暗暗冷笑,这家伙还真够傲的。但他最终要为自己的傲气付出代价。
一道佝偻身影缓缓从主座上站起,只看见场院中划过一道白练,一只尚未成型的血尸便被隔空劈碎。黑袍人惊疑一声侧身避退,相同的白练几乎擦着他面门而过。
我不由得暗暗惋惜,这家伙好可怕的反应速度!
那佝偻身影自然便是牧老家主了,他虽然站起身来,但脸色却仍然十分惨白。我朝他点了点头,右手平平伸出,拳头猛然握紧。伴随着一声低喝,一道乳白色光晕便从老家主体内荡开,场院里立刻回荡起凄厉的惨叫。
老家主体内的白脸小鬼被我的破祟血阵毁个灰飞烟灭。
今天傍晚吃过晚饭之后我便前去找了一趟老家主。他对于那只白脸小鬼藏在自己体内的事情果然十分清楚,于是我便和他商定了一个计划,将计就计,看看盯上牧家的贼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又是怎样的目的。
牧老家主告诉我,牧家有一样驱邪道器叫做镇魂杖,也就是他刚刚打碎血尸的道器。老家主身经百战,完美的抓住了我和黑袍人对峙的契机,但却很可惜,这家伙的身手要比我们想象得快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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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口中再次发出一声低喝,镇魂杖猛然挥舞,一道匹练再次打碎了一只血尸。可还没等我高兴,老人却跪倒在地吐出几口浊血。我暗道不好,果然!黑袍人抓住这机会对着老家主高高举起骨刀,森白色刀刃在月光下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光芒,我一咬牙扑身上前将老家主护在了身下。
反正我有灵泉护体,只要不是必杀招便没事。可皱着眉头等着审判,可那把刀却迟迟没有落下,我不由得诧异得回头望去,那黑袍人竟高高举着骨刀像是呆滞住了一般一动不动。
片刻愣神之后我暗道一声好机会,转身欺近将为血尸准备的破祟血阵狠狠印在了黑袍人的身上,后者口中顿时发出一声闷哼跪倒下去。
我长舒一口气,转过身去扶起牧老家主。他的脉搏十分衰弱,就和狂风中的烛火仿佛下一秒便会熄灭。
他微微举起那镇魂杖,眼神中带着痴迷却又带着忌惮。我余光瞥了一眼,心里微微赞叹。此杖六尺有余,上雕两条栩栩如生的盘龙,龙眼内镶嵌着两枚古玉,趁着月色泛着柔和光芒,若是我没有看错这两枚玉石应该是极阴之玉和极阳之玉。
真是大手笔……
更令我震惊的是这古杖上散发的一种气息,这气息我只从一样东西上感受到过:江宅的八卦炉,那是属于阳火的气息!牧家家中居然还有此等逆天道器。
“好东西!”我忍不住赞叹道。
老家主点了点头,但却有长叹了一口气,“的确是好东西,但也是要命的东西,这玩意儿可是要烧寿元的。”
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但也终于明白了老家主如此衰弱的原因。越强的力量就伴随着越大的风险,这是亘古不变的法则。
我想为他疗伤,但却突然感到背后传来一股渗人凉意,乌云逐渐遮住月亮,吞噬掉这世间仅有的光亮。
那黑袍人站了起来!他屹立在场院中,站在血尸身边与我们遥遥对峙。这家伙伸出手在身上拍了拍,仿佛我刚才的攻击对他只是挠痒。这种傲慢的态度令我恼火,他缓缓向前走了几步,“道术不错,实力太弱!”
讥讽!但我却无法反驳,这家伙的语调十分平稳,根本看不出任何受伤的样子。不过这人的声音听上去很怪,好像用什么力量强行改变的声带显得十分不自然,而且细细听去这竟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三番五次害我牧家究竟为何?”牧老家主突然上前厉声呵斥道,他那老脸上写满了愤怒,牧家因为此人死伤数十,这叫这个老人怎么能够忍得了怒火?
黑袍人头往这边偏了偏,口中冷哼一声,“不好意思,我眼里并没有牧家。只是宿命正好落在了你们头上,那我也只能冒犯。那个计划千年来的积淀,注定会有无数人为它流血,甚至整个世界!”
话音像是重锤击在我心脏上,那个计划……华中尸乱难道和阴阳道也有关系吗?
黑袍人突然上前一步,口中开始念动古怪咒语,丝丝黑气从他身上流出然后凝结在血尸群的身边,而那些血尸凝聚的速度竟陡增数倍!
不好!他在加速血尸的凝聚,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