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那么爱,那么爱(4)
在另一侧坐着看文件的萧影,倒了杯温水,端过来,“少爷,你醒了?”
简时初把水端过去,“事情办好了吗?”
萧影说:“三夫人家里也是云城有名的人家,全部调查清楚,还需要一段时间。”
“尽快去办,”简时初冷声说:“把良源兄弟俩个把手头上的事情放一放,让他们两个带人去办!”
“是,”萧影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办好的。”
“记住,”简时初冷冷说:“不冤枉一个,但也绝对不能放过一个!哪怕只是投机倒把,也要给我挖出来,交给律师团,只能重判,决不能轻饶!”
萧影无声叹息,应道:“是的,少爷,我知道,我会亲自盯着,一定会把事情办好的。”
他家少爷虽然脾气不好,但对自家人一向好,从未对自家人动过手。
也许是因为这样,才让简三夫人有了错觉,以为她可以在简时初的地方,发号施令,指手画脚,以至于铸成大错。
他家少爷,从不是肯闷头吃亏的脾气。
谁对他好,他还谁千倍的好。
谁若对他不好,他也必定加倍奉还!
简三夫人叫任嘉雯,是云城任家的千金,任丝丝是她娘家侄女。
可以教出出任丝丝这样嚣张跋扈的女儿,可见任家是怎样的素质底蕴。
这些年,任家仗着是简家姻亲,任家的后辈子弟,没少为非作歹。
这次惹怒了他家少爷,不知道会有多少任家子弟会被清洗,挖出以前做过的坏事,被良源兄弟和盛世天骄的律师团,送到监狱里去。
原本因为简家和任家的姻亲关系,可以借着简家名头,顺风顺水、平步青云的年轻子弟,这下全都完了。
简时初喝光一整杯水,把水杯放在茶几上,起身上楼。
叶清瓷还在沉睡,简时初摸了一把,枕头全是湿的。
简时初将她轻轻抱起,给她换了一个枕头,把她揽进怀里。
很快,泪水打湿了他肩头的睡衣。
他望着屋顶,轻轻动了动唇,“醒了?”
叶清瓷哽咽:“简时初,对不起……”
如果不是她自作主张,瞒着他吃避孕药,今天的事情也许就不会发生了。
医生说,避孕药影响胎儿着床,她的胎儿才会这么脆弱,摔了一跤,就流掉了。
是她的错。
都是她的错。
简时初没动,淡淡说:“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吃避孕药?不愿意给我生孩子吗?”
这个想法,让他心痛如绞。
没人知道,他在叶清瓷身上倾注的是怎样的感情。
他喜欢她、尊重她、心悦她,爱她胜过自己的性命。
他希望她每天都可以开开心心的,他每天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希望自己能给她最好的生活,能给她一切想要的东西。
他希望她可以为他生儿育女,他们可以白头到老,儿孙绕膝。
可是,她竟然吃避孕药!
如果是以前的他,也许会忍不住家暴。
会忍不住掐住她的脖子,狠狠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要这样伤害他。
可是,现在,他已经不是以前的简时初了。
他爱这个女人,哪怕自己受伤,也舍不得伤了她。
他只能自己忍着痛,却越忍越痛。
“对不起……”叶清瓷默默流泪,“是我们还没登记之前吃的……你知道,我从小就被人骂私生女、被人骂没人要的野种,也许,那一纸结婚证对你来说没什么,可我却不行,我太怕了,我太怕未婚先孕,我太害怕让我的孩子成为私生子女……没有结婚证,我根本就不敢怀孕,所以,我瞒着你偷偷吃了避孕药,对不起……我很抱歉……真的对不起……”
简时初紧紧咬着牙,瞪着雪白的屋顶看了好久,才苦涩的吐出一口浊气,“你不相信我!……不管我怎样掏心挖肺的对你,你都不肯相信我……”
她不相信即便没有那一纸结婚证,他也不会委屈她,不会委屈他们的孩子。
所以,没有那纸结婚证,她就不肯给他生孩子。
她不信任他,连商量一下都不肯,就偷偷瞒着他吃避孕药。
她每夜躺在他的枕边,每次抵死缠棉后,她都会偷偷吞下一颗避孕药。
简时初说不清他此刻到底是什么滋味。
如果是以前的他,也许他会摔门而去,他会永远不再回来。
可是,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
心丢了,给了这个女人,不管他愿还是不愿,都会随着她的喜悦和悲痛,一起一伏。
他爱她。
爱到即便她错了,也舍不得伤害她。
何况,也许,她并没有错。
毕竟,他们的初识太不堪。
她的第一次,是他强取豪夺抢来的。
虽然,他一点一滴打动了她,可过去二十年中,她一直活在那样阴暗凉薄的环境,他又怎么能奢求,让她一下转变?
也许,其实是他错了。
他们的第一次,原本就应该是在领了结婚证之后。
从一开始,就是他错了。
这是命运给他的惩罚。
他忍不住再一次的想,如果叶清瓷小时候没丢就好了。
那样,从她一出生,他就会认识他,他会早早的预定她,关心她,疼爱她,让她在他的呵护下,一天一天的成长。
还有,如果当年栾清鸢没有冒领她对他的救命之恩就好了。
那他会提前十几年认识她。
虽然那时候,她已经过了几年的苦日子,但只要他把她接回身边,他就会好好的照顾她,护在她身边,让她平安快乐的长大。
那样的话,他们就会顺理成章的先恋爱、再结婚、然后怀孕生子。
她会一直信任他、依赖他,把他当成她生命中最信赖、最重要的人。
可惜,如果是永远这世上永远不会结出的果。
没有什么如果,他们的相识,那样不堪。
他派人绑架了她,将她锁在墙上,日夜折磨。
他与她签订了不平等的协议,仗势欺人,轻侮了她。
他曾经对她做过许许多多恶劣的事情,虽然后来,他毫无保留的倾心对她,爱她更甚于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