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想,躲在一边假扮叶三爷的召南自然也是这样想的,他们搜集来的资料有限,目前只知道叶二和死去的叶三爷以及叶枫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叶二正是借着这种关系逐渐上位并且将黄天蝎夫妻软禁起来,在宝庆帮内号施令。因此召南扮演叶三爷很多话都说的含含糊糊,就听着他用嘶哑得声音吼叫着:“你对不起我,你这白眼狼,该死。”伴随着该死话音落下,松鼠忙不迭的躲在树荫中往下继续撒纸钱。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去,本来就是个阴天,召南的声音阴森森的,搭配着院子里漫天飞舞的纸钱,小院里场景十分诡异。叶二怒道:“我白眼狼?你以为给我口吃的养大了我就要对你感恩涕零!同样是被养大,你对叶枫和对我的态度简直是天壤之别,你这老东西,你敢说你自己心里没鬼?”召南和叶限心里都是一震:这叶二竟然和叶枫一样都是叶三爷领养的孩子!这个糊涂的叶三爷,在这老宅子里困了这么久竟然把这么大的事都给忘记了。可是不对啊,假如叶二是叶枫的弟弟,那么他怎么还是三十多岁的模样?按照年龄推断,他至少应该是六十来岁的老人了。这番话,被禁锢在老槐树里的叶三爷当然也听到了,忽然间小院子又开始狂风大作,显然叶三爷想起了一些往事,心情激荡。“你自己不学好,还埋怨别人,我当初就该把你掐死。”召南故意说得含糊不清,需要在风中仔细分辨。“我不学好?我不学好?”叶二哥忽然爆出一阵笑声,那笑声渐渐哑了下去,他蹲在地上,肩头一耸一耸的,原来竟然又哭了起来,他哭的很伤心,像是有无限的委屈伤心都要泄出来。召南冷笑几声:“你还有脸哭?我要报仇!”他此刻已经确定,叶家父子关系不睦,这叶二哥对叶三爷多有抱怨,也许叶三爷被仇家追杀,女儿女婿坐视不理还有叶二哥的功劳呢。果然,叶二哥恶狠狠地擦了一下眼泪:“你看不起我,你对叶枫百依百顺,却对我各种挑剔,你这老东西,你是看上了叶枫对不对?你以为自己那点心思能瞒得过我?你竟然爱上了自己的养女!”召南大叫:“不,不,我没有,胡说八道,你在胡搅蛮缠,拿命来吧我已经等太久了!”“原来那女人果然是来寻仇的,你们是什么关系?那女人可知道你对自己养女曾经存的那份心思?还有,你怎会在这里?不是死在福建了吗?那女人说的真真假假,我还真以为你逃得一命在缅甸苟延残喘。”叶二哥的语气有着深深的遗憾,似乎没亲眼看着叶三爷被杀是件非常遗憾的事情。“我的死,还要多谢你。”召南故意这样说,想引出叶三爷的死因。果然,叶二哥得意地狂笑起来。“你活着我都不怕,还怕你死了的鬼魂?你活着时候我叶松敢害你,你死了我照样能找到你的尸体挫骨扬灰叫你永远不得生。”叶二哥声音恶狠狠地,显然是对养父痛恨之至。“我何曾对不起你?想不到你竟然恶毒如斯!”“同样的儿女,你厚此薄彼,你将家传铁鞋的秘密告诉了叶枫,做梦也没想到被叶枫卖给了黄天蝎,真是报应!”“你这逆子!我真是瞎眼了,竟然还将你养大。”召南故意让自己声音颤抖,好像被气得浑身哆嗦一般。叶二哥一听叶三爷的鬼魂都被自己气成这般,更是得意了。“是,我是喜欢男人,那又怎么样?左右是领养的,你叶家传宗接代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揪着我这点不放,当年对我百般羞辱折磨,我以为你叶三爷是多高尚干净的人,可你自己不也是对叶枫怀有不轨之心?叶枫为帮助黄天蝎出卖了你,真是大快人心!你可知道为何当年你被人追杀叶枫和黄天蝎都不去帮你?那是因为我封锁了消息,你给叶枫的求救信都被我毁了,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你被人逼迫到那份上!后来我渐渐用手段架空了黄天蝎,这对夫妻有着权势不懂得享受,一门心思要过什么神仙眷侣得日子,活该被我关起来。我唯一遗憾的是当年没有亲眼看着你是如何死的!是乱刀穿心还是被扔到大海喂鱼?不对,你怎么会在这里?莫非你是死在这里?”..叶二哥敏锐地察觉到事情不对,他环视四周:“那女人呢?在哪里?是你什么人?不对,不对,这都是那女人在装神弄鬼,我不信你还真有鬼魂回来!”召南怕被他识破,不再开口,躲在暗处的叶限和洪大哥对视一眼,洪大哥满眼都是怒火:原来总拐头夫妻真的是被这叶二哥给软禁了,他破坏了江湖规矩,只是这叶二哥既然是夫人的弟弟,怎地如此年轻?洪大哥皱着眉头,心里随之一惊,他忽然记起自己小时候似乎在总拐头身边看到过一个年轻人,现在想来相貌类似叶二哥,当时自己年纪小记的不是很清楚,后来叶二哥独揽帮内大权,因为他姓叶,又因为总拐头夫妻年岁大了,他并没有多在意。这样想着,洪大哥懊悔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头。这细微的声音竟然被叶二哥捕捉到了,他喊道:“是谁?谁在那?出来!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这个院子。”叶限看向洪大哥,无声地说:“黄天蝎”三个字。洪大哥明白,这是叫他去解救黄天蝎夫妻,只要总拐头夫妻出现,自然这宝庆帮就没叶二哥什么事了。他刚要起身,叶限伸手按住了他。只见叶限指指自己,又指指身后的墙头,然后起身走了出去。叶二哥看到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缓缓走来,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果然是你,你和那老东西到底是设么关系?”叶限含笑:“二哥,你怎么这般吓人,吓到我了。”她拍着胸脯,声音娇滴滴的,引人遐思。可惜,叶二哥不喜欢女人,自然也看不得女人撒娇。“快说,你和那老东西是什么关系。”他忽然从腰间拔出手枪,指向叶限。叶限尖叫:“哎呦,二哥,不好这样的,小心走火。”她看撒娇对他无用,便装作有点害怕的样子说:“他是我义父,不是对你说过了吗?”“义父?哼,那老东西最喜欢对养女下手。”叶二哥冷笑道:“亏你还想帮他害人,知道他的真面目我看你是哭都来不及。”“义父在福建捡到的我,将我养大,这份恩情比大海都深,我可不像你,不顾养育之情。”“胡扯,他养我们不过是当养小猫小狗,将来为他效力,你以为他真的爱我们?做梦吧。”叶二哥说着扣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