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人带回来了?”
叶限冷冷地看着召南:“你这还真是蠢得出乎我意料之外呢。”
召南苦笑:“我总不能看着一位可怜的小姐无家可归。”
“无家可归?说的真可怜,你只要保证二十天后她将琴还回来就行,其他的和你有什么关系?”叶限实在不能理解召南的热心。
“总不能看着她流落街头吧。”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嗯,和你又有什么关系?这个城市,这个国家,流落街头的人到处都是,怎么不见你善心把人都给带回来?叶限冷笑,“救人还要看脸的吗?”
召南走出里间,袁浅笑怯生生地看着他:‘召南先生,我……还是走吧。”
她低下头,不想让召南看到她流泪,显然她已经听到二人的谈话。
“你能去哪里?再说外面也不安全了,你爷爷,哦,尹婆婆一定正在找你,找这琴。”
袁浅笑抬起头,用力擦了一下眼角:“可是在这里,叶小姐那边……”
“你不用担心,她这个人一直是刀子嘴豆腐心,别看她说的那么凶,其实心底还是很善良的,你就在这暂住吧,一切有我呢。”
叶限正在涂指甲油,听到他们的对话,微微愣了一下,盯着自己的指甲看。低声自言自语:“刀子嘴豆腐心,是这样吗?”
叶限对此事表示反对,但的确也是口头上反对,袁浅笑暂时在未寒时安顿下来,她只装作看不到,中午吃饭时也没出现,还是召南炒了两个菜,算是给袁浅笑接风了,袁浅笑挽着袖子说我来做,召南笑道:“你是客人,如何能让你动手做事。”
晚上,召南看看不会有人来了,就关了店门。
“你就先睡这间房吧。”
召南将袁浅笑带动店面楼梯后面一个小房间。
房间很整洁,有一种淡淡的烟草味,很显然这是个男子的房间。
“我的房间,也没来及收拾,你别嫌弃,我现在朋友家住几天,待找到你爷爷……哦,找到尹婆婆了,危险过去你在回家吧。”召南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了立着的短。
“召南先生,太给你添麻烦了。”
袁浅笑很过意不去。
“谁都有落难的时候。袁小姐,你现在估计尹婆婆会在哪里?”
袁浅笑一脸茫然摇摇头:“我不知道,也许她会带着小妹回淮安去?”
“那好,过几天我去淮安寻找。”
召南安顿好袁浅笑,叮嘱几句仔细灯火,又让袁浅笑在里面将门插好。这店门用的还是古老的木头门闩,想是用了有些年头,那块木头摸的光滑有亮光,灯下看着竟如玉石一般。
袁浅笑摸了那门闩一把,触手冰润不似凡品。
待召南离开了,袁浅笑手里举着马灯,将这店又仔细看了一遍。店面不大,柜台里面锁着一些老珠宝饰。灯光下看着散着幽幽的光,袁浅笑点点头:这便是珠光宝气了。
后面的架子上是一些罐子坛子人像等物,有一些东西上面还系着细细的红绳。袁浅笑伸手去摸那红绳,手刚触上就像是被烫了一下似的,急忙收回,袁浅笑仔细盯着那红绳看。
“这些东西可都邪性着呢,你小心点。”叶限的声音传来。袁浅笑转过身,看着叶限:“叶小姐。”
“天晚了,早点休息吧,晚上这屋子有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
叶限的声音很冷,脸也板得紧紧的,面无表情。
“那我先回房了。”
袁浅笑回到房间,却没有收拾床铺,而是站在门口,从门缝小心地观察前面的情况。听着声音,叶限在店里走了一圈,检查了门窗,接着便是楼梯咯吱咯吱的响,叶限上了二楼回房睡觉去了。
深夜,前面的店里传来一阵怪异的声音,像是有人说话叽里咕噜的。
袁浅笑躺在床上,一直就没有睡着,睁着眼睛密切注意着前面的情景。
她想着叶限在二楼,那木头楼梯年头久了,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若是她下楼自己定然能听到,于是袁浅笑将古琴背在背上,轻轻地打开门,蹑手蹑脚走了几步,边走边打量周围,准备楼上叶限有动静就赶紧溜回房去。
她走进前面的屋子,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袁浅笑她方才躲在暗处听的清楚,早已经看好几个出声音的器物,她先直奔柜台后面的货架子,那里立着个梅瓶,现在悄无声息,可是刚才,她听到那里曾经出声音的。袁浅笑看着那梅瓶,伸手拿起来,并没有任何烫手的感觉,她拿起瓶子晃了晃,放在一边,又继续去找那些方才出声音的器具。
很快,她就寻出几个器物都是一些瓶瓶罐罐,有的上面系着红绳子,袁浅笑不敢去触碰,只将那些能拿的都拿起来和那梅瓶放在一起,然后回身朝楼上看去,一点声音都没有,叶限并没有现。
袁浅笑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弯下腰去。她像是变戏法一般,从地上拎起一个不大的瓶子,打开后传来煤油的气味。
袁浅笑正要将这煤油倒在瓶瓶罐罐,就听着一声轻笑,一个女子清冷的声音传来:“哎呦,别倒,弄脏了我还得清洗。”
袁浅笑大惊失色,手里的瓶子掉到地上,叶限叹气:“看看,又弄的一地煤油,召南,这麻烦是你招来的,你得负责清理。”
袁浅笑嘴唇哆嗦着:“你们……不是……”
灯亮了,叶限和召南从后面转了出来。
“尹婆婆,别装了,你以为那蔡用的魂魄在这些器物中吗?”叶限冷笑,指着袁浅笑背着的古琴道,“如果我说那魂魄就在这琴里,你会将这琴也烧了吗?”
袁浅笑忍不住摇头:“不,不可能!”
“一个琴痴死后会希望自己的魂魄归于何处?这你比谁都清楚,你一而再的要将这店里的器物毁坏,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盲目报仇找个理由罢了。”
“你……原来你一直在骗我!”这话是冲着召南去的,此时袁浅笑的声音忽然变的粗哑,是个苍老妇人的声音。
“不错,我相信真正的袁浅笑是不可能将小妹置身于危险中的,从我们见面,你就对小妹闭口不谈,这太不正常,尹婆婆你这又是何苦?你已经害的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成了行尸走肉,现在又加害袁小姐,你们有师徒之谊,你忍心害的她也成植物人吗?”
“哼,她不过是和我学过琴罢了,这些年和我学琴的人太多,我对哪个怜惜了?不过是想那孩子的身体更好占一些,没想到竟然着了你们的道,害的那身体烧损,姓叶的,快将蔡用的魂魄交出来,我寻了他几世。”尹婆婆很是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