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只是一瞬便恢复正常,取而代之的便是嫌弃、厌恶。
“你怎么可以骂我和爸爸是狗?真的很粗鲁、很没教养!”
顾翊封睁开眼眸,敛去眼中疲态:“你今天的无理取闹,就因为我和辰辰去帮淮珍搬家?可这一切本就是你欠她的!如若不是你心肠歹毒,她又怎会所嫁非人?她可是你亲姐姐!”
“你知道的,我和苏家没有血缘关系!”苏挽冷笑道:“苏淮珍才是苏家真千金,我不过就是个父母不详的外人!”
摘下带了五年的婚戒,她用力扔在地上:“你当初的承诺,我就当是放屁!居然信了你的鬼话。”
顾翊封的目光锁定在婚戒上,大脑传来一阵剧痛,记忆片段时隐时现。
他双指按压太阳穴,余光却瞥见要离开的苏挽,一股异样涌上心头,“你想好了?确定要离婚?那辰辰怎么办?”
苏挽的脚步顿了一下,垂在两侧的手紧握成拳。
整个顾家都知道,她最是心疼顾北辰,儿子也是拿捏她的唯一办法,明明想离婚的人是他!
“我不要了,抚养权归你!”
砰!
房门被重重关上,隔绝了看向苏挽的视线。
顾北辰秀眉皱起,眼尾泛红,却生生止住了想要追上去的脚步。
见顾翊封脸色苍白,痛苦捂头,连忙及时上去扶住他:“爸爸,你头痛症又犯了?要不要找霆也叔叔过来看看?”
“不必,车祸后遗症罢了,吃了霆也开的药就没事了。”
顾翊封轻轻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倒出两粒黑色药丸吞入口中。
他拉着顾北辰坐在沙发上,看向小家伙的眼神带着宠溺:“她同意离婚了,淮珍可以成为你新妈妈了。”
“嗯……谢谢爸爸。”
顾北辰乖巧的坐在一旁,可那双漆黑的眼眸却锁定在放在一侧的瓷瓶上。
……
离开后的苏挽,直接住进了酒店,主动将离婚协议快递到了顾氏集团,提前最好离婚后的准备。
苏挽抖了抖桌上的A4纸,上面写好了这些年的遗憾。
曾经,她是校内最有潜力、天赋的设计师,却被婚姻、家庭束缚住不得不放弃梦想和追求。
如今,也该重新捡起来了。
一整晚,顾翊封和顾北辰都没有联系过她,想必已经和苏淮珍打得火热了。
第二天苏挽难得的睡到日上三竿,简单的洗漱完便要出去吃点东西,可刚推开门,便看见一身西装革履的顾翊封出现在眼前。
她皱起眉头:“你来做什么?”
“你需要出席今晚林家举办的宴会。”顾翊封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感情波动。
苏挽笑了,“你不是一向不带我出席各种宴会的么?反正我们也要离婚了,你带苏淮珍出席就好,我现在很忙的!”
说完,就从男人身边擦过。
可刚走两步,身后便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爷爷会出席!”
苏挽的脚步顿住,“你还没和爷爷说?”
她转过头,嘲讽的看向顾翊封:“我能陪你演一次、两次,却不能演一辈子!早晚都是要让爷爷知道的。这样拖着何必呢?”
“爷爷下个月动手术,我同意离婚,但要手术后。”顾翊封清冷的目光在苏挽的身上打量一番,微不可查的皱起眉头,将一张黑卡塞到她手中:“打扮下自己。”
苏挽垂眸看着身上的白T恤和宽松牛仔裤,确实和晚上的场合不搭边。
她捏紧手中的银行卡道:“好!我会去,但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
要说苏、顾两家,她还放不下谁,恐怕就只有顾老爷子了。
这些年,他是为数不多心疼她、对她好的人。
苏挽可以不顾忌其他人,却没办法忽视爷爷。
下午用着顾翊封的黑卡,苏挽添置了些衣物和首饰。。
以前宅在家中,衣服全以舒适为主,更何况现在还没离婚,黑卡也是婚内共同财产,花起来一点不心疼。
林家老来得女,邀请了澜城全部豪门,可见对刚出生的掌上明珠的重视。
顾、林两家又是世交,多年极少露面的顾老爷子也会出席。
苏挽身着白色抹胸晚礼群,一手拿精致红丝绒礼盒,一手提着裙摆。
刚走两步便看到苏淮珍站在顾翊封身边,有说有笑的跟合作伙伴聊天,好似她才是顾家少夫人。
恰巧这时苏淮珍也看过来,两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
哪怕有了心理准备,可苏挽还是觉得脸颊火辣辣的,这和当众被人抽一巴掌有什么区别?
“阿挽。”
苏淮珍亲切的叫她,拉着顾翊封和顾北辰朝她走来:“阿挽你怎么才来?这些年我没参加过任何宴会,这才央着翊封带我来,幸好有翊封和辰辰照顾我,才没让我出丑。”
“你怎么会出丑呢?”顾翊封满脸宠溺,看向女人的目光快要滴出水来。
顾北辰看了她一眼,又拽了拽苏淮珍的衣袖:“淮珍姨姨,我想去卫生间。”
“这……”苏淮珍为难的看了眼苏挽:“那我就带辰辰去二楼卫生间了,你和翊封先聊。”
无论儿子还是丈夫,心早已偏向了苏淮珍,苏挽的心早已麻木了。
苏淮珍婚后便没出席过宴会,难道自己就出席过了?
顾翊封不是不会关心人,只是自己不是他想关心的人罢了。
苏挽深吸口气,压低声音说道:“我看你也不在乎爷爷发现,毕竟人都带来了,还需要我演戏么?”
顾翊封思绪拉回,厌恶的看了她一眼:“只要不离婚便好,我没办法装出夫妻恩爱!和我见完爷爷你就可以离开了,今天的场合不适合你。”
“好!我把礼物送给林夫人,便去看爷爷。”
说完,苏挽也不等他回答,直接朝着楼上过去。
送给林家小公主的是一枚黄金打造的平安锁,寓意平平安安,林夫人很是喜欢。
可刚走到拐角处,便听到两道微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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