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顾封翊从苏家出来,已经是凌晨。
坐上车,前排的助理忍不住开口:“总裁,你交代的事我都做好了。不过,您为什么不告诉夫……苏挽小姐,是您叫的车?”
他疲惫地闭着眼睛闭目养神。
自己也解释不清楚心底一闪而过的异样。
第二天一大早,苏挽起大早买了生滚牛肉粥给傅霆烨送去。
已经快到下夜班的交接时间了,他的办公室门口依旧被围的水泄不通。
苏挽还发愁该怎么送进去,就只见他高挑的身影硬是穿过人群,走了出来。
单手插在口袋,他眉眼弯弯,“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还特地给我带了最难买的文记生滚牛肉粥,真是不爱你都不行。”
他顺手就把苏挽揽进怀里,抬手搭着她的肩膀,“我这辈子都离不开你了。”
门口的小护士和病人顿时八卦起来。
“这谁啊?傅医生怎么跟她这么亲近?”
“我服了,傅医生之前从没没这样说话过吧,我还以为他除了看病就是个哑巴呢!”
“我心碎了,江城著名钻石王老五陨落了,我的心到底该何去何从……”
“没事,当不了傅医生身边的人,还能当顾家那位的嘛。据说他跟老婆关系出了问题,要离婚呢!”
“顾封翊那种级别的,就算是二手也是顶奢!”
很不幸,这两人身边的位置苏挽都待过。
评价就是:很好,下次不当了。
“你以后可要天天来呀,夜班也要来接我,不然我一个人害怕。”傅霆烨孜孜不倦地演戏。
墨镜下,苏挽翻了个巨大的白眼,给了他一个毫不留情的肘击,“犯贱是吧?”
傅霆烨压低了声音:“拜托,救救我,不然被这群人围着,我中午也别想下班了。”
苏挽只好停止了挣扎,被傅霆烨带回了办公室。
知道他名草有主,门口的人瞬间少了一大半。
直到另一个交班的医生过来,傅霆烨才重重松了口气。
“我救你,你救我,我们两个甜蜜蜜。”
他一边开玩笑,一边满心欢喜地打开食盒。
“东西送到了,你先吃,我就走了。”苏挽开口,“对了,谣言你记得澄清一下,当心你爸妈找你麻烦。”
她拿起包就要起身,傅霆烨却忽然抬手,拽住了她的手腕。
昨天被烫伤的地方顿时疼了起来,苏挽倒抽一口气。
傅霆烨脸上不着调的笑意消失,“还说没被欺负?”
苏挽吃痛地想要缩回手,傅霆烨却强行拉着她坐下。
袖子挽上去,揭开被她仓促处理的伤口。
逐渐地,他的脸愈发阴沉起来。
苏挽一愣,只觉得他的表情好陌生。
下一秒,他脸上的严肃褪去,带着熟稔的笑意。
“还得是我了解你,要是不把你骗来,真发现不了呢。幸好我全科,这点烫伤处理得了。你说你瞒着我做什么呢?”
苏挽再仔细去看,也从他脸上再看不出一丝端倪了。
仿佛刚才一闪而过的危险神色,只是她的错觉。
“我正在闹离婚,要是手上的伤被别人知道,怕别人有不好的联想。”苏挽解释。
“怕他们猜疑顾封翊对你动手?”傅霆烨勾起唇角,“你到现在还护着他?你真的那么不舍得?”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交谈的声音。
苏挽的表情骤然一变,是顾封翊和苏淮珍。
她起身就要躲,却被傅霆烨拉住:“你心虚什么,反正都要离婚了。”
“我不想跟他们说话。”苏挽开口,“你先把他们打发了就行,不然我以后再也不来给你送吃的了!”
后面有诊疗室,苏挽拿起包进去。
门关上的刹那,恰好傅霆烨办公室的门推开。
苏淮珍娇柔地声音响起:“霆烨,你快帮忙看看,封翊这是怎么了,今天一直头疼伴有心悸,是不是病又发作了?”
自从车祸之后,顾封翊就留下了头疼的病。
去医院检查没有器质性病变,只能按心理疾病来治疗,即便喝药控制,但还是时不时就发作,痛苦不堪。
傅霆烨伸手去拿病例,语气毫不客气,“能直接叫我名字的都是我的好朋友,你算什么?”
苏淮珍骤然哽住,尴尬地笑了下:“你跟阿挽还有封翊都是青梅竹马,我虽然到苏家的晚,但咱们两家也是世交。”
“我跟他俩好,跟你有关系吗?我从不跟道德感低的人玩。”傅霆烨丝毫不顾及苏淮珍的颜面,怼的十分不留情。
直到顾封翊皱紧了眉头,低声斥责:“适可而止,我跟苏挽的婚姻已经无可挽回。我们是朋友,我不想说难听话。”
傅霆烨不爽地撇嘴,“我能问下吗,你到底出于什么样的想法,才能窝边草也吃?她当众造谣阿挽的时候,你就不觉得她有问题吗?”
苏淮珍顿时脸色苍白,小声地替自己辩白:“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心疼辰辰,我不知道阿挽怎么跟你说,让你觉得是我造谣的。我已经付出代价了,我被她打,还被人骂,这件事就不能别提了吗?”
顾封翊攥紧她的手臂,冷厉的眼眸中是上位者的姿态:“傅家养育你不容易,不要因为你自己,给家族添麻烦。”
顾氏集团的势力稳居江城首位,无人与之匹敌。
权势面前,友谊什么也不是。
傅霆烨虽然神色依旧不爽,却没继续了。
只是开口:“应该是镇定和止痛药物到了一定的阈值,有抗药性了,我再调整一下。”
苏淮珍连忙在旁边感激地低头,却在垂眸的瞬间,目光瞥到了一旁的外带盒。
上面预留的号码,俨然是苏挽的。
她自信地拨弄了下头发,一改刚才的姿态,拔高声音:“傅医生,没想到同为青梅竹马,你居然这么偏向阿挽。有你这样的朋友,我真替她高兴。”
傅霆烨抬起头:“你想说什么?”
“当年阿挽结婚,你就远走国外,她要离婚,你恰好回来了。你是特地回来安抚她的吗?”
傅霆烨停下了打字的手,脸色似笑非笑:“你是觉得我跟你一样,有插足别人婚姻的爱好吗?”
顾封翊分明不在意,但不知为何,听到这番话,却控制不住莫名的怒火。
连带着旧日好友,看着也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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