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如浓墨。
战筝睡不着觉,就进领域里修炼,然而心烦气躁,怎么也无法凝神,干脆就转移注意力,开始狂吃水果。
她坐在黑土地边缘,将红的黄的果实一个个摘下来,塞到嘴里。
很快,草莓被吃光了,黄桃吃光了……
黑土地里的水果全都吃光了。
战筝就开始爬树,摘樱桃。
终于,在快把满树的樱桃都吃光时,超绿茶终于传来了消息。
【祖宗,查到了查到了!】
战筝当即停下摘樱桃的动作,【怎么样?】
超绿茶:【沈瑢浓是试管婴儿!】
【什么意思?】
超绿茶:【#沈葳的医疗记录#这个记录被隐藏并格外加密了,要不是专门查找还真容易忽略掉!】
战筝看着医疗记录上的时间,开始往前推算。
那不就是……当年那场车祸之后的第二天?
超绿茶:【祖宗,拟明白这个医疗记录代表的是什么吗?】
超绿茶:【你,打错了】
【你要给我再解释一遍吗?】
超绿茶:【鉴于祖宗还没有出嫁,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有些事情肯定不懂。】
【所以?】
超绿茶:【沈瑢浓是体外受米青又被植入到体内的方式出生的,也就是说,沈葳和远川并没有发生夫妻行为。可能这就是沈葳之前一再跟祖宗强调远川在肉体上并没有出轨的主要原因!】
【你凭什么肯定?】
超绿茶:【因为这份#夫妻心里评估记录#】
战筝看到了记录,渐渐一诧。
【你,哪来的?】
超绿茶:【外国很注重心理健康的,绝大部分外国人都有心理医生,并不是看心理医生就意味着有心理疾病,相反,就跟有的人会定期去医院做全身体检是一回事,防患于未然,所以……祖宗你懂吗?】
【好像懂了。】
超绿茶:【那好像没懂的地方呢?】
【没懂为什么我会和一个系统在大晚上的讨论人文问题。】
超绿茶:【呃……】
【系统会生孩子吗?】
超绿茶:【一定程度来说,小号就是我们的孩子。】
【那系统能结婚吗?】
超绿茶:【当然能啊,系统界有很多夫妻系统和情侣系统的!】
【真的?】
超绿茶:【渣男系统和渣女系统就是情侣系统,大家都不希望它们去祸害别的系统。】
战筝好半天没说话。
超绿茶:【祖宗,如果,我是说如果哈,如果远川和沈葳一直都是无性婚姻,你能原谅他,认他吗?】
【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超绿茶:【如果是无性、婚姻,那就说明远川没有出轨,没有背叛祖宗的宝贝妈妈啊!】
【他的身体可能没有出轨,但是他的心呢?十年的朝夕相处,病中陪伴,他可能没有对沈葳动过心吗?】战筝反问。
超绿茶:【有时候觉得人类很奇怪,很多事的衡量标准都很……吹毛求疵。】
【你在说吗?】
超绿茶:【我在说除了祖宗之外的所有人。】
战筝嘴角一抽。
这反讽,很可以了,胆子越来越大了嘛。
【行了,你去玩吧,我想静静。】
超绿茶:【OK~】
战筝在樱桃树上坐了一会儿,坐着坐着,突然笑了起来。
该!
真活该!
真该去好好地嘲笑沈葳一番才对!
想着,战筝便行动了起来,眨眼间就瞬移到沈葳面前。
在这个随心所欲的小世界里,她的来去就像风一样自由。
沈葳似乎还昏着,没醒。
战筝意念一动,随便找了个桶,从湖里取了一桶水,直接倒在沈葳的头脸上。
一阵“哗啦”后,沈葳痛苦的睁开眼。
“是你……”
“不然你以为是谁,你老公?”
沈葳虚弱的闭了闭眼,复又睁开,“你又要……做什么?”
“找你聊聊。”
那种深入骨髓以里的痛楚还在,加之长时间的滴水未进,沈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虚弱。
她知道,战筝想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她,却也不挣扎逞强。
“我们有什么……好聊的。”
“我们好聊的可多着呢。”说着,战筝手指微动,一个装满食物的参合和两瓶矿泉书从远处飞来,落到沈葳面前。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不科学的画面了,沈葳的心还是忍不住震颤。
她不知道战筝用水浇醒她之后,又表现一副想要与她谈心的样子来是为了什么,却知道警惕没有任何用处了。
脑海里的记忆被窥视的整个过程,沈葳都是有感觉的。
那些记忆中有她拼了命都想藏起来的片段,却都无处可藏。
沈葳感觉自己就像被放到了解刨抬上,是战筝用刀,划开了她的皮肤,刺入了她的血肉,穿透了她的骨骼……
种种痛之下,全是惶恐。
见沈葳不动,也不取食物也不喝水,一副要活活搞死自己的模样,战筝不得不给沈葳打一剂强心剂。
“你觉得自己费尽心思抢到的那个男人,他爱你吗?”
沈葳一愣,呆呆地看向战筝。
“他已经恢复记忆了。”
“!”沈葳的蜡黄的脸色才肉眼可见下,“刷”的一下变苍白。
“你知道么,我今天才知道他背着我,去见了我妈妈。”
“你胡说!!!”
“我有什么胡说的必要?你都已经在我手里了,半死不活的,已经你好我好大家好了,不是么?”
沈葳沉默。
“那个男人在变成了远川以后,谈吐优雅、绅士睿智,对你知冷知热,下雨了会去接你,天冷了会给你加衣……”
随着战筝的话,沈葳眼里浮现憧憬之色,似乎回忆起甜蜜的记忆,甚至渐渐露出的笑容。
“她符合你对男人所有的幻想,可惜啊……”
“可惜什么?能嫁给他,我这辈子也死而无憾了!”沈葳隐隐激动了起来。
“当然可惜,毕竟,他不爱你!”
“胡说!!!”以往不管战筝如何,沈葳的反应都没有多激烈。
可是此刻,她竟然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直直的朝战筝扑去,双手如鹰爪,似乎要掐住战筝的脖子。
“你不许胡说!他爱我!他只爱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