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上山容易下山难。
知道为什么吗?
大概是山顶的风景太美妙了,就连圣人也会留恋,实在是不舍得离开啊。
在山顶停留好久,夜风阵阵,盛非池却没有下山的意思,似乎想要一直占领着高地。
战筝面红耳赤,浑身发软,眼睛里燃着火光,心跳像打在厚厚云层之上的雷。
轰——隆——
一下连着一下……
珠圆玉润的贝齿轻咬着红唇,细碎的呼吸从齿间偷偷窜了出来,男人却只觉得不可思议的悦耳。
大概是山顶的空气太多稀薄,氧气不足,他的呼吸也不是很顺畅,喘息的很频繁,也很激烈。
千载难逢的美景近在眼前,很难不心情激荡,维持平和就更不可能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山顶的风静静的,撩人的。
“你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点点轻吻落在少女的眉睫之间,男人也知良辰美景不可多得,见好就收,当即带着少女启程下山。
真要诚心下山,眨眼间就能回到山脚。
盛非池帮小姑娘整理好被夜风吹的有些凌乱的睡衣,随后将小姑娘拢进怀中,抱着不撒手。
歇歇。
他需要,她应该也需要。
心跳声重重。
鼓着,躁着。
战筝倒也不挣脱,乖乖的趴在男人的怀里,脑袋也懒得动,只是暗自平复着那些并不陌生的冲动。
总的来说,谢礼算是还完了。
原本允诺的当天晚上,她已经做好了还这份“谢礼”的准备,可是没想到会在小星星的房间里坏了小星星的规矩,她当时生气,就没搭理男人了。
后来回了Z市,他们一直都分开着。
从Z市回来没几天,他就出差了。
所以战筝差点都把谢礼的事情忘差不多了,没想到盛非池竟然记得这么牢。
这个男人还真的是……
正想着,盛非池突然闷闷地开口,嗓音还带着一丝丝沙哑。
“这次任务结束后,老公就再也不离开宝贝了。”
闻言,战筝原本倾覆下去的眼睫轻轻掀起。
“为什么?”你不离开我,我还怎么飞?
“应该退役了。”
“是应该,还是必须?”
“都有。”
战筝觉得男人的语气怪怪的,似乎有点无奈的样子,便问,“是出了什么事吗?”
“微信。”
“什么微信?”
“星麟给我发了一条微信。”
战筝想了想,想起小家伙似乎说过要发微信问问盛非池什么时候回来。
忘了是昨天早上,还是今天早上了。
“怎么了吗?”
“星麟都知道发微信问我什么时候回来,为什么宝贝不问?”
得,甜头讨完了,就轮到讨苦头了。
战筝挑眉。
“你不是说,任务期间,不允许和外界联系?”
“是这样没错,但你没有回。”
战筝想了想,找到手机,点开微信,指着那条【宝贝,睡了吗】,问男人。
“你指的是我没有回这个?”
“嗯,为什么不回?”盛非池问的自然是帝色那晚的事。
“当时我在夜店,不想骗你,所以没有回。”
这个回答倒是让男人一怔,没想到小姑娘竟然实话实说了。
“盛慈说,男人都不喜欢自己的另一半去夜店,我不想你生气。”战筝没有说是盛慈不让她回复的。
她怕说了,盛慈就得被赶出家门了。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就是去见识见识,没去过,但以后大概不会再去,那里太吵了,我不会喝酒,也不会蹦迪,不适合我。”
少女声平气和的解释,还算得上坦诚,盛非池反倒不好说什么了。
抓着的不放的话,反而显得太小心眼了。
“对了,你会蹦迪嘛?”
男人摇头,“不会。”
“所以那晚你去帝色是为了喝酒?”
一瞬间,盛非池就懵了。
盛慈!
她居然敢跟小姑娘乱说?!
“你怎么不说话?”
“宝贝,老公可能错了。”
战筝反应平平,“噢,你错哪了?”
盛非池不得不将自己是如何被骗去帝色的前因和后果等,事无巨细地讲了一遍。
战筝听后,沉默。
良久。
“你怕我不高兴,我怕你不高兴,我们扯平啦~”
望着少女浅笑粲然地样子,盛非池忍不住将怀中的人儿搂的更紧,心中的忐忑变成了落叶归根的踏实。
怎么能,这么可爱……
“星麟发来微信时,小队正在跟一伙神秘势力交手,我以为是你发来的消息,就分了心,以至于……”
“你受伤了?”战筝急问。
“没有,阿谶替我挡住了。”
“虞谶?也是个军人?”战筝倒是没有想到,虞谶竟然也是她家未婚夫小队中的成员。
“嗯。”
“所以,虞谶替你受了伤?”
“是。”
战筝抿唇。
“伤的重吗?需不需要我帮他医治?”
“说重不重,说轻不轻,我亲自处理过了。”
“你很愧疚?”
“我……”
“嗯?”
“战筝,我无法完好的安放对你的感情,以至于它间接地伤害到了别人。”
战筝发现此刻的男人难得郑重,即没有叫她宝贝,也没有自称老公。
电光火石之间,她似乎明白了他没有表达出来的东西。
“你是觉得,它既然能伤害到别人,就也有可能会伤害到我,是吗?”
“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就是令盛非池一直头疼的事情。
回程的一路上,他一直在想,一刻也没停过。
小姑娘对他的吸引力已经达到了一种临近危险的高度,他试过理性、克制,但效果不是很好;也试过顺从、放纵,却更加难以收拾,所以才会觉得苦恼。
进退,都不得其法。
自从和小姑娘相遇开始,他感觉自己就像一滴水,滴进了装满蜂蜜的蜜罐子里,一直一直被渗透。
原本的成熟稳重,都变了质。
那些被藏在无尽黑暗里负面情绪,时不时的摧残着他的道德水平线,让他随时都可能变成喜欢粘算吃醋的林黛玉,可他堂堂九尺男儿,怎能……
“如果我不愿意,没有人能伤害得了我。”顿了顿,战筝补充,“你也不能。”
盛非池显然没有意识到少女是在交底,俊眉仍蹙着。
战筝看着不喜,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干脆说,“我睡衣口袋里为你准备好的礼物,你自己拿。”
盛非池也没多想,长指伸进衣领旁的口袋里。
小小的,看起来不像是装了东西的样子。
“什……”
少女伸出手指,压住男人的唇。
“拿呀,拿得到的就都是你的。”
盛非池眸色一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