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
车中,赶往拍卖会的路上。
钞能力在叽里呱啦,战筝的眼里却都只有盛慈脚上的平底鞋。
认识盛慈这么就以来,她是第二次看到盛慈穿平底鞋。
第一次是在Z市,姑侄孙三人一起登门去她家拜访时。
第二次就是此刻了。
尽管盛慈本身够高,但对高跟鞋却情有独钟,战筝也不明白为何如此,只将之理解成一种执着。
如今这种执着被一种不可明说的原因打破,尽管盛慈只字未提,看起来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但——
战筝却无法忘记自己打开9楼的入户门,与陆曌干瞪眼时的感觉。
她倒不是很尴尬,就是觉得很难忘。
那是一种很不常见的感觉,潜意识告诉她,那一幕似乎值得铭记,但她却不知道为什么值得铭记。
倒是在离开9楼之后,战筝在内心告诫自己,再也不会未经主人允许就开门了,不管关系远近。
“小可爱,你想说什么就说吧。”终于,盛慈自己先忍受不住这种沉默了。
“我没什么想说的。”
“真的没有?”盛慈不信。
战筝摇头,“没有。”
“不行,你必须得说点什么,否则我心里不踏实!”顿了顿,盛慈又道,“我知道你去9楼,看到陆曌了。”
“哦。”
“我和陆曌之间,把你和不可爱之间没发生的事,都发生了,很成人的那种,你懂吗?”
战筝挠了挠鼻子,“我还是个孩子,不是特别想懂。”
为什么要带上她和她家未婚夫啊,这算躺枪吗?
“我这次,好像错上加错了。”盛慈泄了气。
战筝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主要是也不太擅长这项工作。
但是她很高兴,盛慈愿意跟她分享这样私密的事情,但也很无措,因为她从不曾与人这般亲密。
接下来,盛慈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的将她和陆曌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包括对话、表情。
除了想不起来的也不可描述的具体过程,几乎没有什么保留了。
战筝沉默了好久,消化了很久。
“小可爱,你就说点什么吧。”
战筝:“……”
她真没有什么想说的!
论起来,她们二人之间对男女之事,她是真的什么经验都没有,根本就是个臭皮匠。
而盛慈之前好歹也算还喜欢过赫连喆,多少有点经验,也算是个诸葛亮。
诸葛亮问臭皮匠怎么办,臭皮匠去问谁啊?
“总之你骂我也好,指责我也罢,我都认了。”
战筝拧眉。
这个女人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你后悔跟陆曌上床了?”
盛慈点头,“有点。”
“为什么?他很帅,身材看起来也不错。”
“可是他喜欢男人啊!”盛慈的理智已经全线回归了,当即就一种捅了个大篓子的感觉。
“他亲口对你说他喜欢男人了?”
“那倒没,但是他亲口对我说他对女人没有兴趣!你当时也在场啊!”
“他对女人没有兴趣不代表他就是喜欢男人。”战筝说这话挺没底气的,毕竟以前的陆曌和烟醉,可都不是女人。
“可——”
“别可是了,去经历、去后悔、去做你想做的,而不是在别人眼里正确的,这才叫人生。与其他人无关,你自己开心就没有人能伤害你。”说罢,战筝比了个打住的手势,示意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再继续下去没有意义,她根本帮不了盛慈,万一在带进沟里,问题可就大了。
“小可爱,你还别说,你每次随手熬的心灵鸡汤的效果都挺好的,我现在突然又不后悔了!”
“。。。”战筝无语,自己什么时候熬鸡汤了?
“有人说那种事其实很舒服的,但我除了痛什么都没感觉到,这么一想,还挺遗憾的!”突然,盛慈这样说。
战筝:“……”
求求你,做个人行吗?
“既然100万已经花了,总不能白花,你说是吧?”
战筝眨了眨眼,连喘息都可以降低了,生怕幅度大一点也会成为一种变相的怂恿。
“我觉得我应该拦着你一些。”
“为什么啊?陆曌长得不帅吗?”盛慈反问。
“为了过后你不埋怨我当时为什么不拦着你。”战筝可还没忘某女硬撩事后的甩锅行为。
“这次不会,以后都不会,肯定不会!”盛慈再三保证。
战筝嗯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很快,到了拍卖会场,盛慈和战筝凭借邀请函入场。
场中名流云集,珠光宝气,衣香鬓影,每个人穿的都很正式体面,无声中便已开始争奇斗艳了。
很快,她们在第二排左端的位置看到了五朵金花,因为来的比较晚,所以彼此间只简单地打了招呼,还没开始说什么拍卖会就开始了。
第一件拍卖品是一幅现代风油画,画的名字叫做《眼》,主要由黑、红、蓝三种颜色组成。
钞能力:【这幅画出自当代新锐抽象派女画家水冰玥之手,业界人称“女版梵高”。据传水冰玥的画具有很神奇的收藏价值,几乎吊打同一个年龄段的所有画家!她也是为数不多的,画的可能没有其他画家好,但专业评判的收藏价值比其他画家高的奇人了!】
【多奇?】
钞能力:【水冰玥12岁出道,15岁凭借画作《你的》成功鱼跃龙门,成为艺术界的当红四小花旦之一。三年前在查士德拍卖行,她的画作《像》拍出了高达一千万RMB的价格;去年在F国,她的画作《星辰》派出了高达两千万RMB的价格;今年一月,她的画作《大海》拍出了高达四千万RMB的价格,网友都戏称她是艺术界的二进制,是收藏家们最期盼早点go die的画家,没有之一!】
【也就是说,她现在还活着?】
钞能力:【当然,她今年才18岁,活得很好呢~】
战筝对现代艺术可以说是通了九窍,只有一窍不通。
钞能力:【大佬不懂我懂就好啦,没关系的~】
倏地,战筝定定地看着那副画,却见画布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云雾似的,朦胧绰约。
眼底划过一抹诧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