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只是从品尝失去自由的滋味，变成了彻底失去自由的滋味。

两者间虽然相似，却大不相同。

战筝觉得，前者还抱有希望，后者应该已经开始绝望。

果然。

曾经在她面前骄傲如孔雀的赵丽丽，如今一脸恍惚。

曾经在她面前嚣张又不屑的钱惠，如今一脸呆滞。

曾经在她面前一直文静且藏得最深的孙怡，如今也是一脸忧愁。

以前的她们就像光亮的廉价金属，如今却都被空气氧化成黯淡无光的样子。

战筝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好好欣赏三女被法律氧化后的黯淡无光。

战无双的魂飞魄散令她满腔恨意无处发泄，难得正好有迁怒的机会，何乐不为。

然而，战筝觉得三女并不知道来看她们的人是她，否则她们的眼底不会有一点点希望之光。

呵，看起来还挺亮的。

真是想毁掉啊。

走过一个回廊，三女在审问室外的走廊里相遇，看到彼此均是一惊。

“你也……”

“你们也……”

“来看我们的人，一定是我们的爸爸妈妈！”

隔着门，听到钱惠可谓天真的声音，战筝弯起唇角。

可惜，并不是。

很快，三女被带进会室室。

战筝和三女，隔着一条条竖着的金属围和一整面很厚的钢化玻璃，面对面。

三女发现等着她们的并非自己的爸爸妈妈，而是战筝，纷纷脸色巨变。

这种变化很统一，清一色的恨意。

很浓很浓。

战筝露出八颗牙齿，一颗不多，一颗不少。

给了三女一个非常标准的微笑，用以回应她们的恨意。

“怎么是你这个贱人？”

“你这个贱人还敢来？”

“战筝你怎么不去死！”

三女恨不得冲上去掐死战筝。

然而，有金属围栏和钢化玻璃拦着，她们连战筝一根汗毛也碰不到，处境顿时如同三只趴在玻璃上的苍蝇，前途光明却苦无出路。

“按照规定，本次探视时间只有半个小时。”说完，看守警察们鱼贯而出。

三女隔着金属围栏，瞪着她们共同的仇人，只觉得尊严全无，屈辱丛生。

“十年，我们被判了十年！战筝，你不是人！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赵丽丽嚎啕大哭。

“你给我等着！我爸爸一定会救我出去，到时候我说什么都要弄死你！”钱惠目赤欲裂地拍着钢化玻璃。

孙怡咬牙切齿，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陆夜白的目光中满是忌惮。

他根本不是律师，是魔鬼！！！

这个魔鬼在法庭上将她们三个的代理律师碾压的一个当庭呕吐，一个当庭昏厥，一个躲在被告代理席下瑟瑟发抖！

明明她的代理律师说以往也出现过相似的案件，虽然败诉了，但原告只是被判了三年，缓刑两年。

明明，她也可以只被叛三年，缓刑两年啊！

可是，可是……

孙怡恨陆夜白。

却，更恨战筝！

战筝看到孙怡眼神里冒出来的恨意，压也压不下去的样子，比一旁的赵钱二女更深，也更甚。

只觉得可笑。

做贼的总喜欢喊捉，被贼偷了的人反而无话可说。

战无双是贼，眼前的三女也是贼。

世界变了，套路却不变。

真让人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