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九歌陷入那愧疚的海洋中无法自拔时，也无意间泄露了气息。沉闷的情绪压地她喘不过气来，那呼吸也就渐渐加重了。

也因此，那已然从杀手门中学了一身本领的温冉瞬间便发现了房梁上的动静。

“什么人？”

他轻功一提，伸手便要扼住九歌的咽喉。因为房梁上太过黑暗，他看不清九歌的面容，却独独觉得那一双闪亮的眼睛太过熟悉。

“这双眼睛？”他身子一顿，失了心神。也就在这时，九歌灵巧一闪，拉了身上的斗篷蒙面便往屋外飞去。

“站住！”那原本哭得声嘶力竭的玫侓此刻也发现了九歌的行踪，纵使他手无缚鸡之力，就连三脚猫的功夫也不会，仍旧是跳起身来就往门外追去。他要杀了这人！他发誓他一定要杀了这人！

玫侓的喊声终于唤回了温冉的神志，他赶忙摇了摇头赶走心中的杂念。“不可能，郡主她远在尤国，又怎么会来了这儿？”再说了，郡主她手无缚鸡之力，眼前这个人的武功明显在他之上。所以此人一定不会是郡主。对，一定是他花了眼。

他想要告诉自己看错了眼，可那双眼睛他就是死也不会看错。那是他日思夜想了多少年的眼睛，他怎么可能看的错？

心底的防线轰然崩塌，他转身愣愣的望着九歌消失的方向再没有任何反应。

玫侓紧追在九歌身后，可奈何他丝毫不会武功，比起那身轻如燕的九歌来，根本就是屎壳郎跟金凤凰。他怎么可能追的上？

气喘如牛的他终于再坚持不住地扑倒在地上，望着那远方消失的黑影，原本澄澈的双眼里已是一片猩红。“我一定要杀了你！”

听着身后绝望的喊叫，原本只顾着往前冲的九歌突然身形一顿，整个人便立马如落石般下坠。好在她迅速收回了神志，身形一闪便灵巧地落在树桠上。

望着那远处瘫在地上哭得声嘶力竭的男子，她坐在树桠上凄然一笑。她日后，还要遇到多少这样的人？

如水的月色将斑驳的树影投映在她的脸上，那如凝脂般的肌肤竟隐隐发着银光。

她本是天命之女，却活生生地入了魔道。

她本是欧宁他们眼中善良如神的女子，如今却为了一己之私去吸食一个人的鲜血。

其实在望着那干枯的尸体时她是害怕的，她虽笑的妖娆，却也笑的绝望。因为她知道什么叫覆水难收，这一次，她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对不起。”她望着远方的玫侓失神开口，不知道这一句是对玫侓说的，还是对她自己。

或许在她杀了曲青芙之后，在她确定自己的爱人不会有任何危险之后，她会用自己的方式给这些人一个交代。

欠下的迟早是要还的。她欠了这些人的命，就用她的命去赎罪。可这老天爷欠她的也不少，在她赎罪之前，她誓要一一讨回。

如今她既然有了这个能力，那便新账旧账一起来算。

不是说她曾几次三番遭人暗害吗？待她将那个人揪出来，就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