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池闻言不再说话,但那紧颦的眉头出卖了他的心思。
“我要先见到阿鹰才能相信阁下所说。”
楼玄闻言眸光一闪,看来这简池为人确实谨慎。也对,若是不谨慎,又怎么会在夜婉舞、在雪山人的眼皮子底下藏了五年?
“他如今在尤国,我已写信通知了他。相信不久阁下便能和他相见了。到时候,希望阁下能遵守我们的约定。”
“这是自然。”简池点头应道。他这一生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找到阿鹰,至于此人要对夜婉舞做些什么他一点儿都不在乎。只要到时候见到了阿鹰,这楼玄想问什么他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楼玄放下茶杯起身,“既如此,在下话已说完,便不叨扰阁下了。只是阁下需知,今日之事······”
见楼玄欲言又止,简池会过意来立马开口到:“阁下放心,今日之事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他话音刚落,空旷的山野便一阵清风吹过。这野外的凉亭,再没了楼玄的身影。
不远处来了个妖娆女子,她似乎没看到简池一般,只是自顾自地埋头收拾着桌上的茶盏。待到她收拾了一切退下,这整片山野独剩了简池一人迎风而立。
尤国皇都,月竹园内。
九歌躺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望着悠悠的蓝天,时不时地便发出几声叹息。
怀里的雪灵听到动静,耷拉着眼睛撑开一条缝来。“这是月主子你今天第二十九次叹息了。”
九歌闻言低头望着怀里的雪灵:“你倒是数得清楚。”
“你每叹息一次,那肚子里的孩子就得踢我一脚,我能数不清楚嘛。”雪灵一脸幽怨地看着九歌,那模样分明是受了莫大的委屈。这家伙还没出生呢便已经开始欺负它,到时候若是出生了还不得整天骑在它头上耀武扬威?
九歌看着雪灵那哀怨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日后出生了便是你的小主子,到时候他就是咬你一口你也不能说半句话。”
雪灵闻言立马炸了毛,“月主子你怎么能这样呢?不带这么欺负貂的。”
“你可曾见我欺负过你?你得提防着你家主子才对。”她很自信,就算她这肚子里怀的不是云鹰的血脉,云鹰也定然不会让那孩子吃一点亏。
雪灵闻言瘪嘴,抬着下巴将头挂在九歌那凸起的肚子上,一脸的无奈:“你说他好歹一个大男人,我不就是当初将他给挤下床去了嘛,偏生还记了那么久的仇。”真真是个小气鬼!
九歌笑而不语,她知道云鹰才不是小气的人。他只是太过爱她,一遇到她的事,便立马成了醋罐子。以至于连一只貂也不放过。
雪灵不愿再继续纠结云鹰的话题。因为他怕它长得太重会压坏了月主子,所以这几日经常在暗地里克扣它的口粮,导致它好不容易才养起来的肥膘又生生让他给减下去了。它现在一提他就有气无处撒,活生生地憋地它难受。
只见它屁股一撅,冷哼出声:“月主子,我们不提那个小气鬼。”
九歌噗嗤一笑,没好气地捏了捏雪灵那二两肉:“你啊,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还好他听不懂你说话,否则你也不知是死了多少次了。”
“那不就是因为他听不懂我才敢如此大胆的嘛。”
“那我可是听得懂,你就不怕我告诉他?”
雪灵闻言,立马举起爪子谄媚地笑着:“月主子才不是那样的人呢。”
九歌挑眉:“那你说说我是怎样的人?”
“月主子你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知书达理、蕙质兰心,是这天底下绝无仅有的仙女郡主。”
“哟,倒是会夸人。”
“呵呵······哪里哪里,月主子过奖了。”雪灵的一张嘴巴翘地老高,那小人得志的模样表现得淋漓尽致。过了不一会儿,它才想起来问道:“不过话说回来,月主子你干嘛叹气呢?”
九歌闻言,又禁不住伤神起来:“唉,还不是为了祁陵游和筱姐姐的事嘛。”
“他们怎么了?”雪灵一脸的莫名其妙,它可记得这两人如今正打得火热,那小日子过地滋润着呢。月主子为他们叹什么气?
“就是因为他们过得太滋润了我才叹的气。”
“可月主子你当初的目的不就是让他们在一起吗?如今还不用你动手他们便看对了眼,岂不是让你省了不少心?”
“我当初是想让他们在一起没错,可没想到他们动作竟这么快。你说我好不容易才想起来当次媒婆,为了这事我当初是生生熬了好几个夜精心策谋了不少计划,如今有计无处可使,那我当初的夜岂不白熬了?”
雪灵闻言白了眼九歌:“我看月主子你就是闲的慌。”
“呵呵……是吗?”九歌本来还暗自伤神着,却在听到雪灵这句话后脸色一僵,只能尴尬地笑着。
她表现得有这么明显?竟被雪灵这小兔崽子一眼就看出来了?
没错,她就是闲的慌。如今她怀孕五月有余,因为被云鹰照料地太好,那肚子大的就像个球。导致整个王府的人都将她当瓷娃娃来供着,生怕她磕着碰着。特别是香兰那丫头,用自己的小命威胁她,明令禁止了她不准出月竹园,否则那丫头就立马上吊在她面前。
她本不太在意,可没想到那丫头一脸的认真,搞得她还真就收了性子老老实实地呆在这月竹园了。
她很无语,这些人未免也太小心翼翼了,就连云鹰都特地从鹰楼抽派了人手守在这月竹园的周围。别看如今这院子里只有她和雪灵,若是她踏出月竹园一步,那竹林里立马便会出现一片黑压压的人群。不然,香兰那丫头会如此放心地待在后院?定然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她了。
九歌一脸的哀怨。却不知云鹰他们如此做是因为有了前车之鉴。当初她被人暗杀差点活不过来,如今那凶手还未找到,他们怎敢再粗心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