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九歌刚洗漱完毕,推开房门便看见一身红装的曲青芙笑脸盈盈地走进院子,身后跟着的是她的贴身丫鬟川儿。
看着面前走来的女子,九歌垂了眼眸。自从这女人与欧宁成了亲自己便一直不待见她,从未给过她好脸色看,可不知为何,她竟似乎从来都没发觉过什么一般,永远都是那笑脸盈盈的模样。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她这般模样总是搞得九歌一肚子怨气无处发,只能生生憋着。
曲青芙看出了九歌的不悦,那脸上却仍旧是呵呵笑着,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可其实你若是仔细看了便会发现她那双杏眼中闪着幽光,只是她低头微勾着唇角又很快掩饰了过去。
只见她挂着笑容似乎很高兴九歌回来。脚下的步子生着风,几步便走到了九歌面前。
“听爹爹说郡主是昨晚深夜才回来的?”
“嗯。”九歌淡淡的应了声,纵使那曲青芙再如何隐藏,女人的第六感还是让她看出,眼前的女子绝不是来欢迎她回来的。若是猜得不错,这女人定是想炫耀自己嫁给了欧宁,并且还要确定九歌不会威胁到她的婚姻。
看着阶梯下一脸假笑的女子,九歌只觉得心里直犯恶心,微皱着眉头不悦问道:“不知曲小姐来此有何事?”
曲青芙见状似乎有些委屈:“郡主去了淇江那么久都没有任何消息,青芙一直担心郡主安危。听爹爹说郡主回来了便立马想来瞧瞧,郡主如今这般莫不是不欢迎青芙?”
九歌没那么多拐弯抹角的心思,瞧出了曲青芙不是真心来看她自是不欢迎的,再说她也没必要强求自己给这女人好脸色。随即眼光都没再给曲青芙一个便自顾自地转身离开去找古越了。
曲青芙见九歌如此毫不掩饰地表现出对自己的厌恶,纵使心中想一把掐死九歌,脸上却仍旧是装出受了万般委屈的模样:“青芙只是担心郡主并无其他心思,若郡主真不欢迎青芙,青芙离开便是。”
“慢走不送!”
“你······”曲青芙闻言差点没控制住,咬牙切齿地瞪着九歌,那眼神就像一道道凌冽的剑光般落在她的身上,似乎恨不得立马将她凌迟。可是她必须忍,自己不过是小小城主的女儿,而眼前的女人是整个尤国地位最尊贵的郡主,就连公主也不如她得宠,自己此番前来不过是想气气她罢了,犯不着直接与她起了冲突。
思及此,她好不容易才忍了怒气,望着九歌冷哼一声,一甩袖子便怒气冲冲地离了院子。
九歌背对着曲青芙,听那脚步声便知道那让人厌恶的女人是离开了。想着曲青芙刚刚初进院子时那耀武扬威、得意洋洋的模样,她心中生出一股怒气似乎恨不得立马将那女人活活掐死。握紧了拳头,十指的骨节“咯吱吱”地响,九歌缓缓转过身来,却不想抬头便看见了迎面走来的云鹰,她立马呼了口气隐藏着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她不愿意让云鹰看到自己这般模样。
云鹰是来送早饭的,恰巧在门口碰见了愤愤离开的曲青芙,心思一转便知道她是来找过月儿了。怕九歌受了欺负,他赶忙加快了脚步进了院子。
“她来找你做什么?没出什么事吧?”说完,一双眼睛担忧地在九歌身上来回扫视,生怕眼前的女子缺了一根汗毛。
九歌知道云鹰担心,调整了心神轻声开口:“没什么,放心吧。”
云鹰闻言舒了口气:“那女的心思不正,还是小心为妙。”
“恩,我知道。”九歌暗了眼,那曲青芙两面三刀,不过才十六七岁就满腹心思,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事,她不明白为何欧宁看不出来。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云鹰看她愣愣地不再说话,知道她定又是想起了弋欧宁,无奈的叹了口气几步上前推开房门:“还是先吃早饭吧。”
看着面前女子将那糯粥送入嘴中,云鹰的心跳到了嗓子眼,生怕她会不喜欢这粥里面加的东西。见她津津有味地细细咀嚼着,他赶忙问道:“味道如何?”
九歌赞赏地点了点头:“很不错,是你做的?”
云鹰闻言有些惊讶,她从前可从未吃过他煮的粥。
“月儿怎么知道?”
“这里面加了药膳,不是你做的还有谁敢轻易往粥里加药?”
“这药的味道与蔬菜并无区别,月儿是如何辨识出来的?”
“没有区别?”九歌闻言一愣,她从未接触过药理,为何能如此确定那里面加了药就连她自己也不明白,只是吃了一口便知道那不是蔬菜。
茫然地摇了摇头,为何她会觉得自己学过医?这么想着,突然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片段就像打雷时天上的闪电一般闪过,她努力的想要抓住什么却突然传来一阵心痛,像是有人生生剜了她的心头肉一般。
心痛的抽搐,她手中的饭碗摔落在地,那粘稠的热粥与碎片四处飞溅,九歌扭曲了面容捂着胸口,痛,使她不能呼吸!
“月儿你怎么了?”
九歌想要回答却开不了口,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却只能发出一声惨叫:“啊······”
这叫声传遍了半个城主府,听到的人无一不浑身汗毛战栗,惊出一丝冷汗。那声音的主人像是来自十八层地狱,而她似乎正忍受着剥皮拆骨的酷刑。
见九歌浑身冒汗,疼痛使她的五官扭曲变形,云鹰如被掏心般痛苦,恨不得用自己的命去换得她的一时安宁。
他迅速抱了九歌上床,又怕她因疼痛而伤害自己,立马扯了身上的衣服撕成布条塞进九歌嘴里,又趁机绑了她的双手双脚使她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古越焦急的声音:“月儿出了何事?”他一大早便出了城主府去办事,却不想回来刚走到门口便听到月儿的一声惨叫,他从未听过哪个人会发出如此凄厉的惨叫,就像是活生生被人拆了骨头一般。
南宫雅也飞奔进了院子慌张问道:“月姐姐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