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闻言自是知道云鹰心中所想,他必定是害怕她会在看到弋欧宁后又控制不住地哭起来,可是如今逃避真的有用吗?
抬头望着镜子中的自己,那心底的惆怅越发深沉。纵使这铜镜再怎么好,始终是抵不过月竹园内的镜子。那面弋欧宁亲手为上官月做的镜子。
深吸了口气努力按下那心底的痛处,操着那略微嘶哑的嗓音问道:“你说这是要热敷还是冰敷?”
云鹰闻言,自然是知道她要去了。她既然做了决定,那他也必不会再劝什么,只是转身往门外走去:“我去拿些冰块。”
左看右看,再三确认这双眼睛与平常无异之后,九歌反复地做着深呼吸。她在给自己加油,寻找着勇气。这一次,她不会再懦弱,她必须要努力一把!
云鹰静静地站在旁边看着,不知怎么这心里就那么不是滋味。他突然发现他竟会嫉妒眼前的女子为别的男人所做的一切。努力赶走心中的燥乱,看着铜镜中那张美颜问道:“你真的要去?”
“我不想让自己后悔。”
“那若是挽回不了呢?”
九歌闻言一顿,暗了双眸,良久才缓缓开口:“至少??????我努力过了。”若是他真的不愿意原谅我,那我又能有什么办法?或许他真的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呢?若真是如此,我除了祝福他还能再做什么?
翻出那火红的斗篷套在身上,九歌望着那镜子里的女子失神。这是当初弋欧宁特地为她做的,就为了能博得美人一笑。她还记得那大雪纷飞的夜晚,她和他并肩走在街上,那鹅毛般的大雪冰冷刺骨,可是只要站在他的身旁便是温暖如春。
她多想再与他走一次那挂着灯笼的长街,可是如今似乎是不可能了。
静静地走在长廊上,看着那四处挂满的红绸,她从来没觉得红色会如此刺眼。按着云鹰指的路,没多久便来到弋欧宁如今的院子。还真是热闹,仆人们进进出出准备着一切,谁也没注意到一旁的九歌,只觉得那火红已与周围的红绸融为一体。
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站在房门口急急地问着身前的一个小丫鬟:“红枣花生那些都准备好了吗?”
“回嬷嬷的话,都准备好了。”
“那滚床的小童呢?”
“是戚员外家的长孙。”
“嗯,那就好。城主就小姐这一个女儿,万不能出任何岔子知道吗?”
“是,奴婢明白。”
??????
弋欧宁穿着大红的喜袍出了新房,抬头便看见不远处的九歌。望着那满身火红的女子脚步一顿,心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这个时候她来做什么?
九歌看着身穿喜袍的弋欧宁出了神,她从不知道原来他竟是如此适合红色,那穿着喜袍的男子此刻就像是来自远古的天神,那一眉一眼都俊朗非凡。如此出色的男子,曾经为了她放下一切,她为什么就能如此狠心地赶他离开呢?
弋欧宁走近,冷冷的看着九歌,眼睛里不含一丝情绪,仿佛眼前的女子于他而言只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
“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