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将身下熟睡的女子抱上床,看着那满身的红莓,古越心里一阵甜蜜荡漾,他终于得到了她。
轻悄悄的从柜子里拿出新的棉被换上,又点燃了炉子里的熏香,仔细地掩盖了一切痕迹。
这件事不能让弋欧宁知道,如今最该做的便是一致对外,若是此时惹怒了他,到时候得意的只会是别人。
收拾好一切走到外间,往碳炉里添了碳火。他可不能为了情|欲让月儿着凉。吹灭了蜡烛,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院子里的灯笼在风中摇晃,而他的心里却是温暖如春。
抬头望了眼弋欧宁的屋子,没有灯亮着,看来已经睡了。这才彻底长吁了口气,心里竟如同做贼般心虚。
清晨,九歌是被一鸟鸣叫醒的,想要坐起身来,却觉得全身酸痛。被子滑落,只看到遍身红痕。想起昨晚的疯狂,双颊如同被火烧般发烫。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有如此放|浪的时候。
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心虚地赶忙下床穿好了衣服。她不知道这事若是被弋欧宁知道会发生什么,不过总归不会是好事。
披上斗篷,戴上围脖,仔细检查了没有遗漏,这才放心地往外间走去准备让香兰打水洗漱。
打开房门,一股冷风袭来,抬头竟看见院子里坐着个陌生男子。那男子原本低头擦剑,听到九歌这边的动静抬起头来。
那是一双多美的眼眸?九歌望着那眸子失了神,她仿佛透过那双眼睛看到了浩瀚无垠的星空。倏地,她突然胸口一紧,莫名的压抑让她不能呼吸。九歌抬头捂着胸口微微皱眉——这一幕,竟为何如此熟悉?
她仿佛看到那桃树下,一片粉嫩花瓣轻悠悠地晃荡,落在了那擦剑的男子身上。
楼玄见状赶忙放下剑跑过来扶着九歌,担心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九歌摇头,轻轻推开楼玄问道:“你是?”
云鹰的信里说的很清楚,楼玄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在她推开自己的那一刹那,心还是忍不住颤抖。脸色有些苍白,努力的扯着嘴唇笑道:“我叫楼玄。”
“楼玄?”九歌见他面色有些憔悴,没来由地生出一丝心疼。“你看起来有些疲惫。”
“无碍。”他一回到皇都便马不停蹄地来了月竹园,那时天将蒙蒙亮,他不忍心打扰她,就这么坐了一个早上,为的就是能让她在打开房门后第一眼看到自己。
“还是去休息会儿吧。”
见九歌关心自己,楼玄心里生出一股暖流。她虽然失了忆,却仍旧是在意自己的。轻柔地挽起女子那额前的碎发笑道:“我想多陪陪你。”
九歌闻言本是感动,却又突然没来由地生出一股怒气。她原以为这上官月的身份会生活在尔虞我诈中,却没想到这些男人一个个都铁了心对她好,竟能忍受其他男人的存在。这上官月到底哪里好了?
一股醋意升起,她竟开始妒忌起那已死之人。倏地甩开楼玄的手,冷冷开口:“我要去洗漱了,你请自便。”
楼玄诧异,不知道是哪里惹到了她。本来刚刚还好好的,怎得突然就生气了?
“月儿?怎么了?”
“别惹我!”
“是我哪里做的不对吗?我可以改!”
闻言,九歌心里越来越烦躁,那股醋意更甚。转头便冲着后院大喊:“香兰,将洗漱的东西端到我房里来。”
后院传来香兰的声音:“是!”
楼玄不死心地拉着九歌的衣袖:“月儿,你到底怎么了?”
九歌瞪了眼楼玄,将衣袖从他手里拉出,转身进了房间不再理他。
香兰端着洗漱的水进了前院,却看见楼玄站在九歌门外发呆。有些疑惑:“楼公子?”
楼玄回过神来,掩了心里的失落开口:“月儿的饭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一直在炉子上温着。”
“那就好,我先回去休息了。”
“楼公子不先去看看郡主吗?”
楼玄一愣,摇头道:“不用了。我累了,就先走了。”他不敢说,他已经见过了她。
“楼公子慢走。”
九歌在屋子里听着两人的对话,听到楼玄那微微嘶哑的声音,想起那苍白的脸色。胸中一紧,那疼痛再次传来。
难受地捂着胸口喘息,又一把将桌子上的东西悉数甩了下去,碎裂的瓷片洒了满地。
香兰刚推开门便被那飞溅的瓷片吓住,以为她又是头疼,赶忙上前将她扶住:“郡主!郡主你没事吧?我这去叫大夫!”
九歌转过头来拉住欲走的香兰,怕她的声音引来刚刚那个男人,赶忙开口:“我无碍,你先将东西放进屋里。”
香兰闻言,望着满地的瓷片有些迟疑:“这······郡主真的没事?”
“没事。”
香兰舒了口气,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转身到门外去拿东西。
九歌弯身准备收拾地上的碎片,却被刚转身进来的香兰叫住。
“郡主放着我来!可别伤了手。”
九歌没理她,径自捡着:“香兰。”
“恩?”
“刚刚门外的男子是谁?”
香兰放下东西走出里间,蹲身帮着收拾:“他叫楼玄,是王爷的随侍。”
“那他跟我是什么关系?”
香兰闻言,拿着瓷片的手一顿。这东西她也不好说。毕竟这尤国怕是找不出第二个如郡主这般传奇的女子了。与多个男子纠缠不清,若是其他人,怕是早就浸了猪笼了。
最后想了想还是说道:“楼公子爱着郡主。”
九歌闻言不再说话,见地上的瓷片已经收拾干净,拍了拍手起身走进里间开始洗漱。
她果然猜的不错。
香兰收拾了屋子,拿出了绣花坐在一旁穿针引线。
九歌洗漱完毕,吃着药粥望着一旁的香兰问道:“为何今日不见其他人?”
“弋公子出门谈生意,古将军被陛下唤进了皇宫。”
“那戴面具那人呢?”
“郡主是说神医?”
“恩。”
“神医去了鹰楼,说是处理公事。其实香兰觉得,神医是听说楼公子要回来,逃命去了。”
九歌有些惊讶:“为何?”
香兰放下刺绣,有些愤懑:“那天晚上他将郡主您摔下了床,害您摔了个大包,若不是我来的及时,还不知道他要如何害您呢。我自然要将这件事告诉楼公子,这世上能治住他的怕是也只有楼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