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指着那堆成山的药材,言语里是抑制不住的得意:“将这些药材都装进簸箕里放在架子上拿出去晒,记住,药材都必须分清楚了,不能混淆。还有,我这里的药材每一样都弥足珍贵,所以你们必须守在这里仔细盯着,少一样都不行。”
弋欧宁有些炸毛:“一直盯着?不过就是些药材,还能让那些鸟儿叼去了不成?”
云鹰闻言冷哼一声:“有些时候,畜生可比某些人聪明了不知多少。那些珍贵的药材也可以成为它们疗伤的圣药。”看弋欧宁还想在争辩,云鹰丝毫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你们不愿意也可以,只是若真是被什么东西叼走了,我可不敢保证这药材里有没有给上官月治病的药。”
古越见状,赶忙在一旁打着圆场:“左右不过是在院子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知道这云鹰是想找他和弋欧宁的麻烦,他也知道弋欧宁和云鹰是向来不对盘,若是他再不开口,只怕这弋欧宁一个嘴欠两人的矛盾升级,到时候万一那云鹰真动了怒在药里动了手脚,那遭殃的可是月儿!
弋欧宁闻言也终于是蔫了脑袋,回过神来才是一阵心惊,这云鹰已经忍了他好几个月,若他真就在这时候动了他的底线倒真是得不偿失了,顺着古越的话便接了下去:“今日说好了要去谈生意,如今看来我只能待会儿吩咐人去一趟烟雨阁,将事情推迟几天了。”
“左右月儿刚醒,你这几天最好还是待在月竹园里。”
“说的也对,正好可以多花些时间陪陪月儿。”话落,弋欧宁原本的哀怨减了不少,那望着云鹰的眸子里多了丝得意,他想告诉云鹰,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一旁的云鹰将两人的话听的真切,一双桃花眼里藏着笑意。
若真就只是这堆成山的药材岂不便宜了你们?不在那药材里藏点什么猛药能对得起我自己?叫你们敢蹬鼻子上脸,今日就让你们知道谁才是这月竹园的主宰!
就在几人晒药之际,慕青蓉进了月竹园。
古越和弋欧宁赶忙放下簸箕迎了上去:“老夫人。”这可是他们未来的丈母娘,还不得赶紧讨好?
慕青蓉向他们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昨夜墨儿来找我,说是月儿醒了。我看天色已晚,怕她劳累便没过来。如今月儿如何了?”
古越正打算开口,却听弋欧宁先出了声:“其他倒也没什么,只是那头上的伤口留了后遗症,并且······还失忆了。”
慕青蓉闻言一惊:“失忆?后遗症?可严重?”她只听墨儿说是大病初愈身子骨未养好,所以容易晕倒,可没曾想竟是后遗症,更没想到她还失忆了。
“这······”弋欧宁和古越相视一眼不敢答话,那后遗症他们瞧得清楚,可以说真真是让人痛不欲生。
慕青蓉见两人表情也猜出了什么,虽是心痛却也无奈。叹了口气开口道:“只要月儿醒来便好,失忆不失忆的倒也没什么,只是那后遗症······”说到这,她话语停顿,转过身来朝着云鹰拜托道:“这后遗症,便得拜托楼主了。”
见慕青蓉一脸的诚恳,云鹰倒也收了刚刚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认真点头:“护国夫人严重了,楼玄的是便是我的事,我定当会竭尽全力去医治郡主。”
慕青蓉闻言终是欣慰地点了头,又看向那紧闭的房门:“月儿如今可是还在睡?”
“想必是昨夜折腾地累了。”
“那便让她好好休息,想必下午宫里就该来人了。我去吩咐下人采办些东西,将这院子打扮地喜庆些。”
古越闻言上前开口:“月儿喜欢红梅,何不去梅庄里采些红梅做装饰?”
慕青蓉一听恍然大悟:“你说的对,我一高兴,竟将这事儿给忘了。”要知道这红梅可是月儿的挚爱。
弋欧宁见状从身上取下一把钥匙递了过去:“这是梅庄的钥匙。我与古越要晒药,就有劳老夫人了。”
“好好照顾月儿,我就先走了。”
“老夫人慢走。”
本来想着九歌是半夜醒来,白天的时候定然要好生休息一番,所以南宫雨一行人便决定下午再来。可是谁知竟还是来早了。
坐在院子里闲的无聊,赶走了下人,尊贵的皇帝、公主、王爷、将军竟亲自动起手来装扮院子。弋欧宁则站在一旁出谋划策,他了解九歌的喜好,自然知道要如何才能让她开心。
生怕惊扰屋子里的人,一群人说话做事皆小心翼翼。那模样,像极了蹑手蹑脚的小偷。
云鹰站在一旁环抱着双手看得真切,满脑子的问号、一脸的不解,这女人到底有多大本事,竟能让一国之君也能为她如此?
九歌揉了揉眼睛下了床,随意拿起架子上的衣服穿在身上。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嘟囔:“明明吃了不少,怎么饿得这么快?”
习惯性得要拿起梳子扎个马尾,却突然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愣住,昨夜光顾着看容貌了,却如今才发现这头发真是短得可以。若是再短些,说不定她就可以媲美男人了。
想到昨日那戴面具的人说是自己伤了脑袋,难道就是因为这才剪了头发?这古代不是最信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之类的话吗?她自然不知道是弋欧宁坚持让人剪掉了她的头发,因为当时九歌头部伤得太重,这古代又没有什么消毒水,留着头发只怕是会感染伤口。
九歌有些哀怨,她从来都是喜欢黑长直,突然让她顶着这么头短发,一时之间还真是适应不过来。随意拿着梳子在头上刮了两下,打了个呵欠准备出门找食。却没想到刚打开房门便被院子里的一行人惊住,这黑压压的一片,个个都是俊男靓女,就连那两个稍微年长的女人也是风韵犹存。
难不成我真是掉到了美人窝?
一阵冷风袭来,本来呆愣的九歌忍不住一个哆嗦,立马打了个喷嚏。弋欧宁见状反应过来,赶忙冲进屋拿了斗篷披在她的肩上,随即埋怨道:“这大冬天的也不知披件斗篷,你这才刚好,又想感染风寒?”那埋怨的话语里是藏不住的关怀与宠溺。
九歌不理他,转头便被那满院子的红梅惊艳,一脸的不可置信“好美!”
“喜欢吗?”
“喜欢。”她从未见过如此艳红的梅花,这颜色真是让她爱到了骨子里。
弋欧宁闻言有些得意,“这些都是专门为你布置的。”这院子里的红梅连梅庄里的百分之一都不及她便已经爱到了如此地步,那若真等到自己将梅庄献给她的时候,她会不会高兴的直接扑上他的身顺便再来一个热吻呢?
想到此,弋欧宁眼里的笑意更甚,他似乎已经看到了那红梅林下,一位绝色女子激动地扑向那穿着深蓝冬装的男人,那一串铜铃般清脆的笑声四散开来······
九歌不可思议地偏头望向弋欧宁,激动问道:“也就是说,这些都是给我的?”
“不错。”
闻言,望着弋欧宁那一双深邃的黑眸,九歌心中一阵暖意,纵使她知道这一切都不是为了她,但还是忍不住感动。
“谢谢!”
“你我之间,何需言此?”
一旁的南宫雅早就忍不住欣喜,飞快的上前一把抱住九歌:“月姐姐,你终于醒了!雅儿真是开心死了!”她这几个月都因保护九歌不利而活在自责之中,如今看那美貌女子好端端地站在面前,她恨不得立马在九歌脸上吧唧一口。
九歌没反应过来,再加上她身子骨本来虚弱,瞬间就被这突如其来的熊抱冲的一个踉跄,立马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月姐姐!”
“月儿!”
本来喜气洋洋的月竹园瞬间鸡飞狗跳,一群人手忙脚乱地将九歌扶回房间,慕青蓉坐在床边,眼里是止不住的担忧:“神医,不知月儿这到底是怎么了?”
“并无大碍,想来只是身体太虚弱,加之从昨晚到现在,她只吃了药粥,应该是没了力气才会站不稳。”
众人闻言终于是输了口气,一旁的南宫雅更是如释重负,若是月姐姐因为她受伤,不止她自己的心里过意不去,怕是那几个男人早已是恨不得将她剥皮拆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