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还有机会(1 / 1)

香兰走了,古越站在走廊的柱子后瞧的真切,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一双拳头咯吱作响。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忘了她,可她为什么偏偏要在这时候送自己东西?刚筑好的堡垒毁于一旦,那心头的肉就像被那锋利的尖刀劈成了两半。

管家拿着果酱刚转身准备送去古越房间,却看见柱子后一脸虚弱的男子,脸色苍白如纸,身子瘦弱单薄,平常的衣服套在身上松松垮垮,不过几天时间,原本强健有力的将军却成了这般风一吹就能倒下的模样。

管家望着古越心中似压了万斤巨石,老将军走后一直是他陪在将军身边,早已将他当做亲子一般,如今的将军叫他如何不心痛?

“将军······”

古越不答话,只是愣愣的望着管家手中的两罐果酱,就这么过了良久,他突然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快步走到管家身前,一把抢了那果酱开口:“你先下去吧。”

管家见状,声音里透着心痛,更多的却也是无奈:“是。”

古越跌跌撞撞地回到房间,捂着胸口望着那两罐果酱发呆,月儿啊月儿,你要我拿你如何?父亲说,如果你真的爱一个人,就什么都不要顾忌,勇敢去追求,畏首畏尾不是一个军人该有的样子,所以他最终能与娘亲厮守。

我爱你,可我却退缩了,顾忌了太多。市井传言你的夫君是楼玄,可我知道这不是真相,但他对你不离不弃,我不敢想你是不是已经承认了他。我在你最痛苦的时候选择离开,是不是就再也不能也不配得到你的爱?

可是谁又知道,我的心真的很痛啊!

阴暗的屋子里,古越抱着两罐果酱缩在角落泣不成声!

这夏日的野外乡村有一种宁静、优美。乡野房屋错落有致,连天碧荷清香醉人,知了在树荫下歌唱,蝴蝶在花丛间飞舞······

九歌和弋欧宁两人一路走走停停,直到傍晚时分才走了一半路途。

九歌的身子不适合连夜赶路,弋欧宁将马车停在一家靠近小树林的农屋门前,下了马车靠近竹篱,朝着院子里问道:“有人吗?”

屋里探出个脑袋,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望着弋欧宁疑惑问道:“你找谁?”

“这位姑娘,我们去皇安寺烧香路过此地,想在你家借宿一宿,我们会付你酬劳的。”

那女子闻言进了院子打开院门,这才将弋欧宁的面容瞧了个清楚,顿时惊讶地愣在那里,她还从未见过如此美貌的男子。

弋欧宁见那女子盯着自己发愣,又怕九歌误会什么,赶忙继续问道:“不知姑娘能否让在下与娘子在此借宿?”

女子听到弋欧宁的声音终于反应过来,脸色有些发红,又突然想到:“娘子?”

“是。”弋欧宁点头,说完还示意女子看向马车上的九歌。

那女子顺着弋欧宁的目光看向马车,只见一唇红齿白、肤若凝脂的紫衣女子坐在车边晃荡着双脚,她的双眼如同黑曜石般熠熠生辉,那灵动的眼眸似乎有魔力一般让人沉醉,如此美貌的女子,浑身透露着一股高贵典雅的气息,就如同传说中的神仙一般。

女子望着九歌不禁失了神。

弋欧宁扶着九歌下了马车来到女子身前,九歌微微一笑:“我叫上官月,不知姑娘芳名?”

如此美貌的女子是眼前俊美男子的妻子,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觊觎这天神般的男子呢?女子不免有些自卑失望:“你们叫我小蝶好了。”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激动地望着九歌问道:“你说你叫什么?”

“上官月。”

小蝶闻言立马跪在地上,九歌不解:“小蝶姑娘这是做什么?”

“民女不知是郡主大驾光临,若有冒犯还望郡主恕罪。”

“所谓不知者无罪,况且你也没有冒犯我的地方,所以快些起来吧。”

小蝶闻言起身长舒了口气:“谢郡主,郡主请随民女进屋吧,民女这就去收拾屋子。”

“谢谢小蝶姑娘了。”

“郡主客气了,郡主先喝杯水吧,乡野山村没有茶叶,还望郡主莫要见怪。”

“小蝶姑娘客气了,今日是我们打扰了。”

“郡主哪里话,小蝶先去为郡主收拾屋子。”

小蝶的父母进城卖桃,明日才能回来,就让九歌住进了她父母的房间。

“不知郡主和楼主晚饭想要吃些什么?小蝶好去准备。”

“楼主?”弋欧宁不解的望着九歌,九歌也是满脸迷惑。看着小蝶不似在开玩笑,九歌开口问道:“不知小蝶姑娘为何要叫他楼主?”

“郡主的夫君不是鹰楼的楼主吗?这可是丞相夫人说的,整个皇都的人都知道啊。”

九歌一听小蝶的解释,这才想到当初回王府同丞相夫人闹的那么一出。又看到一旁的弋欧宁似乎已经按捺不住要开口询问,九歌立马说道:“我们也不是挑食的人,小蝶姑娘随便做些东西便好。”

“这······”小蝶有些迟疑,她怕她万一做的不合郡主胃口,郡主生气了怎么办?传说郡主与鹰楼楼主恩爱异常,郡主生气已经够她掉脑袋的了,若是那鹰楼楼主再拿自己开刀,她还怎么活?

九歌看出了小蝶的迟疑,轻笑道:“小蝶姑娘放心,我上官月是什么样的人,相信市井已有传言,我绝不是那暴躁易怒之人。”

小蝶闻言,一想也对,郡主建立烟雨阁,又创办仁和堂,是世间少有的女子,当初郡主失踪,民间多少百姓自发去河边放河灯为郡主祈福,她怀疑谁也不能怀疑郡主啊。敲了敲脑袋尴尬笑道:“是小蝶多想了,小蝶这就去为郡主准备晚饭。”

“有劳了。”

等到小蝶离开,弋欧宁终是按捺不住开口问道:“她为什么说你的夫君是鹰楼楼主?”

九歌闻言想要蒙混过关,抬手捂嘴假咳两声:“你也听见了,是丞相夫人这么说的。”

“可是丞相夫人为何要这么说?”

知道弋欧宁不问出个所以然来是不会罢休了,九歌叹了口气只得从实招来:“那日我和楼玄回王府,没想到丞相夫人知道我回来还怀了孕,专程跑到王府想要奚落我和母亲,我便告诉她楼玄是我夫君,还是鹰楼的楼主。”

说完九歌有些沉默,她为何要向弋欧宁解释这些?被他误会不是更好吗?这样他就会对自己死心了。为什么要解释?

九歌失神的捂着胸口,她竟在心底探究到一丝害怕——害怕被欧宁误会。这究竟是为什么?

弋欧宁闻言舒了口气,他怕九歌已经接受了楼玄,这样自己连竞争的机会都没有了,还好她这么说是有原因的,也不过是利用楼玄的身份保护自己罢了。

又想到九歌竟会向自己解释这些,他的心中泛起丝甜意——她会向自己解释,也就是说自己还是有机会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