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要走了也不消停3
贺烬抬手揉了揉眉心,没再胡思乱想,他很少去猜测女人的心思,即便猜了,也不觉得自己猜得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问。
他清了清嗓子,目光又落在白郁宁身上:“你知道他要说什么?”
白郁宁面露为难:“不是很清楚,只听说是关乎侯府声誉,所以才想请贺大哥听一听。”
哦,是关乎侯府声誉的事……
贺烬忍不住在心里笑了一声,这小小的山村里,有什么东西能关系到侯府声誉?
如果事他的事的话,就算他一时不自控收了个民女,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和侯府的声誉扯不上关系。所以只能是阮小梨的事儿。
这么分析起来,白郁宁的那句不是很清楚,就变得很假了。
看来他刚才的胡思乱想,也不全然是错的,他叹了口气,视线落在吴三婶身上,神情逐渐凶悍犀利起来:“是你有话要说?”
吴三婶先前只以为带着刀穿着盔甲的金羽卫吓人,以为贺烬这华衣锦服,什么兵器也不带,就这么坐在车厢里的人应该很和气,可现在被他看这么看了一眼,才知道什么叫威严赫赫,当即大脑一片红白,许久没能说出话来。
九文没想到她这么不中用,抬腿踢了她一脚:“你哑巴了还是聋了?侯爷问你话呢?!”
吴三婶脑子一乱,一时间忘了自己刚才的瞎话是怎么编的了,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了。
贺烬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来:“是没话好说?”他的目光落在九文身上:“你就是这么做奴才的?什么都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往主子跟前报?”
九文心里又气又急,连忙伏地请罪:“侯爷息怒,公主,奴才不敢,是这刁民刚才说了一遍,奴才听着的确是不简单,才敢报道您跟前来的。”
白郁宁也恼怒吴三婶上不了台面,可毕竟九文是自己的奴才,要是真让贺烬发作了,她的脸要往那里放?
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贺大哥不要生气,九文虽然做事的确有些不妥,可毕竟是父皇赏的人,你就看在父皇的面上,不要和他计较。”
贺烬身体微微一顿,意味不明的看了眼白郁宁,他没想到竟然会有被白郁宁拿着皇帝压自己的时候。
他轻轻嗤了一声:“公主说的是,毕竟是皇上赏的人,我一个臣子,怎么敢怪罪。”这话算是很不客气了,白郁宁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那句话说的有些没分寸,可她也只是想着不能让九文出事而已。
贺烬何时竟然也这么小气了。
她心里有些不悦,但没开口,只用眼神示意九文赶紧想个办法,要是这刁民再不开口,她也没办法保他了。
九文自然也知道刚才两人的谈话,让贺烬生气了,不敢再耽搁,下手狠狠拧了一把吴三婶,看她张嘴要叫,连忙一把捂住她的嘴,凑过去阴恻恻的威胁:“我可警告你,到了公主侯爷面前还不老实说话,你那一家子的命都保不住!”
吴三婶被吓住了,身体僵硬,连动都不敢。
九文满意的点点头:“你想想你儿子,你男人,等会儿把事情办妥当了,公主自有赏赐,到时候你买上良田,做个地主,岂不痛快?前程可都是拿命挣出来的。”吴三婶忙不迭点头,被九文这连恐吓带利诱,她已经丧失了自主思考能力,除了点头已经不知道能做什么了。
九文又拧了她一吓:“清醒了吗?好好给我说话。”
吴三婶吃不住疼,连连点头,呜呜咽咽道:“明白,明白了……”
九文这才松开她,仰头看向车窗,他跪着,只能看见白郁宁有些冷淡的脸,瞧不见贺烬的神情,这反而让他松了口气。
他定了定神,这才开口:“启禀公主,侯爷,这女人刚才是被侯爷的威严吓住了,现在已经想起来了。”
白郁宁点点头,侧头看着贺烬,见他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也拿不准他是不是还在生气,只好自己拿了主意:“那就说说吧。”
贺烬仍旧没有反应。白郁宁手里本就被撕烂的帕子越发惨不忍睹,可她心情却并不算糟糕,虽然贺烬现在看起来是在生自己的气,可等阮小梨的事情被说出来,这份火气自然会被转移到阮小梨头上去。
想到这里,她心里越发安定,看向吴三婶的目光都缓和了几分,甚至连眼底的嫌恶都收敛了起来:“你别怕,知道什么直说就是。”
吴三婶连忙磕头,刚要张嘴,一道有些不耐烦的男音响起来:“站起来说话。”
白郁宁有些诧异,贺烬这是不生气了?
然而她看过去的时候,对方脸上却仍旧是没有表情的。
吴三婶并不知道这些,能不用跪着当然好,她连忙爬起来:“这事情是这样的,我家有个大儿子,叫吴大郎,长得体面,为人又好,村里好些姑娘都想嫁给他……”
她说了一通废话,听的九文都有些不耐烦,抬腿又踢了她一脚:“说重点。”
吴三婶瑟缩了一吓:“是是是……就是那天从山上捡回来一个女人,一看就不正经,肯定是一来就看上了我家大郎,还搬到我家隔壁去住,后来还在门口拦着他说话,我撞见了好几回……”
白郁宁是不信阮小梨会做这种事的,她要是有那个心思,放着青藤不勾搭,去找一个村夫?
然而她信不信无关紧要,只要让贺烬觉得恶心就成了。
她忍不住扭头去看贺烬的脸色,却不等看清楚,车厢外就传来一声惨叫,她连忙看过去,就见吴三婶捂着腿跌倒在地上,正打着滚哀嚎。
她唬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九文也摸不着头脑,还以为吴三婶在装神弄鬼,疾言厉色的训斥她:“还不给我起来,你不要命了?!”吴三婶一头冷汗,半晌没能爬起来,怎么看都不像是装的。
九文正要拉她一把,一直很安静的贺烬忽然开了口:“这感觉,是不是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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