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茉立时想起,此案为何悬而未决,为何那长老态度揶揄,如今想来,才知另有蹊跷。张茉怒不可遏,当即召见全部长老,意欲彻查此案。
接下数日,果真进展神速。张茉曾误入天残角,又与李长笑接触甚密,且入二元宗遗址游历过。对修仙之事有所了解。她当时便想,那失踪的农民,怎么都寻不到,要么是被杀了,要么是被藏匿起来了。
张茉严搜细查,猜想是被藏匿起来,且失踪者皆是农户,便大胆猜想,是被某一长老抓起来,培育花草去了。
照此方向细加搜查。同时张茉翻阅宗门典籍,找寻每一位长老,养育、售卖花草的单册,欲从蛛丝马迹着手。
岂料真有收获,发现一种,她虽在大衍花宗多年,却从未了解到的“花粉”,“长生花粉”存在。她已是大长老,早已接手宗内事务,但有一“长生花粉”存在,委实让她惊奇,更让她想不通。
她性子直率,但却并不痴傻,立时知道,那“长生花粉”幕后推手,定与宗主周清瑜有关,不免更去想,那农户失踪悬案,与周清瑜有无关联。
她不住浑身冷汗,心中犹豫许久,知道如若与周清瑜有关,她即便查得再通透也是无用,不如直接去质问周清瑜。
一番问询,周清瑜并未给以答复,但却承认长生花粉确实存在。并取出一叠花粉,告诉张茉这便是长生花粉。
此花粉已口食用,因人体质而论,有的可增寿数十,有的可增寿上百。但产量稀少,且不能多用,第二次效用百不存一。
周清瑜将一份“长生花粉”送给张茉。张茉犹豫片刻,还是拒绝,执意追查农户失踪案。周清瑜双手一扬,那花粉自个飘入张茉口中。
她当场昏厥了过去,再度醒来,发现自己样貌虽未改变,但却隐约间,感受到寿元增多,所带来的无形活力。
周清瑜本以为,张茉受此好处,便不会再去追查。但张茉向来不轻易弯腰,虽享了长生花粉好处,但却并非自愿,反是那农户失踪案,让她始终耿耿于怀。
再联想昨夜周清瑜举动,心中更加确定,那农户失踪案,定与她有关。张茉猜想,那失踪的农户,应该是被劫去,培育“长生花”。但她有一点想不通,既是培育花草,大方雇用便可,何须诱拐藏匿。
更想不通,为何失踪人数这般多。张茉继续追查,欲寻出长生花粉所在地。这一行径,果真触怒了周清瑜。
一日。周清瑜召见张茉,与她饮茶。张茉已知这次召见有诈,但转念一想,这大衍花宗对自己,有知遇之恩。自己查长生花粉,或动摇大衍花宗根基所在。但如若不查,又对不起心中信念。两相纠结之下,也不管那茶水中,是否带有剧毒,一口将其饮尽。
蓦的,全身气力一空。周清瑜说道:“大长老今日查案劳累,你且扶她回房休息。”侍女扶着张茉回房。
随后,周清瑜以“张茉劳累过度”为由,另立代理大长老。代理大长老也是名女子,名为“刘曲曲”,嫉妒张茉已久,早存妒恨之心。周清瑜特立她为“代理大长老”,意味自然不言而喻。
张茉因身中泄力散,躺在床上三天不得动。那刘曲曲借此时机,诬陷张茉偷挪大衍花宗公款,暴毙邪犯,立下数十件大罪证。
周清瑜假装大怒,下令搁去张茉大长老一职,打入地牢听候发落。周清瑜实可杀了张茉,但一时心软,或是对自己过于自信,或是对张茉实有倾佩之意,没真动杀意。
刘曲曲领一众女子,来到张茉寝居,这时张茉已躺床上三日。虽有侍女精心照料,却不免血气粘腻,不适之处极多。
刘曲曲道:“来人啊,将张大长老押入天牢,动作标准些,莫要让大长老觉得,我等瞧她不起。”
四名女弟子齐上。解开张茉鞋袜,对准足心处,扎入一枚特制银针。对准头顶囟门处,插入一细如牛毛的银制丝针,没入头皮,入肉即消。
随后侍女取出特制绳索,将张茉捆上,带入地牢,死死关押。刘曲曲嫉妒张茉,见其弹花指远在自己之上,但不敢真伤她分毫,于是命人特制铁质指套,将十指全然罩住。方才有张茉受困地牢一幕。至此,事情缘由,已知道大半。
李长笑倒是好奇,张茉如何化解此一危难。又想,是不是自己的几抹福气,起了作用。张茉被困约有十余日。
忽传来消息,周清瑜要去闭关。闭关前特意嘱托,严加看管张茉,但不可伤她姓名。刘曲曲不敢违背,严加照做。
时不时下地牢找张茉聊天,大抒心中得意。张茉自是气恼,但无可奈何。只能尝试自己解开,逃遁。
尝试数日,便也彻底放弃。她关押过不少穷凶极恶之徒。真正能从大衍花宗地牢逃遁者,一个月没有。何况她自己此刻状态,比那囚徒更为糟糕。
如此被关押足足三月,周清瑜闭关出来,亲自审判张茉大案。竟还了张茉原职,命人解开绳索,取出银针。
周清瑜隐晦问张茉,还要不要探查长生花粉。本以为受此挫折,张茉理该害怕,不敢再追查。
张茉性子率直,遭此挫折后,反学聪明了。明面上说不再探查,实际将调查转为幕后。周清瑜起初还未觉察,但时间久了,自也慢慢发现了。
周清瑜怒不可遏,终于下了杀心。她却不亲自动手,而是说有一名花宗长老,在南海遇袭。派遣张茉“戴罪立功”,将那名长老寻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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