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溪没有犹豫,在周围的人还在想着,她会不会接受沈在洲的挑战时,她已经脱了鞋子,跳到了水里。
不为别的,她就不想在沈在洲的面前,输了这口气。
她不但要接受沈在洲的挑战,还一定要赢。
江一成一直站在时溪的旁边,原本想要阻止的,也晚了一步。他伸手想要抓住时溪,可是落空了。
这时,一直站在后面的郑景潇扒开了人群,走到了游泳池边上。
他看着冰冷的池水,里面一个小小的光影在晃动,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女人究竟想做什么?
此时已不是盛夏,早晚变凉,这游泳池里的水,虽没有到刺骨的地步,但也是寒凉的。
时溪不久之前刚流产,现在身体还虚弱着,竟然就这样想都不想跳了下去。
思来想去,郑景潇只想到一种可能,这个女人正在做给他看。
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时溪熟练的往前游,到了手表掉落的地方,她深吸一口气,一头钻进了水里。
岸上的人都惊呆了,没有想到时溪这么刚,这样的天气说跳水就跳水。
沈在洲看着泛起涟漪的水面,眼睛微微眯起。
这女人有点意思,和他以前认识的那些名媛都不一样,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样想了。
到场的嘉宾都围在了游泳池边,等着看里面的情况。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大家屏住呼吸生怕错过了重要的东西。
突然,水面动了动,下一秒,时溪从水里冒了出来,手里高高举着沈在洲的手表。
一个瞬间,在场的人情不自禁为时溪鼓起了掌。
郑景潇和孟宁混在这一群人中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郑景潇是觉得时溪闹出这样大的动静,就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实在是有些丢脸。
而孟宁是因为晚上时溪抢尽了风头,把她完全掩盖,心里不满。
时溪上了岸,朝着沈在洲的方向走去。
突然,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压在了她的肩上。
时溪回头,看到郑景潇满是抱怨的一张脸。
他声音不大,对着时溪快速说道:“时溪,你别以为你闹出这些事情,我就会多看你一眼。”
对郑景潇来讲,现在来帮助时溪实在是太掉价了,他一点都不想外面的人知道,他和时溪的关系。
他只是看着时溪可怜,大发善心,给她套件外套。
时溪先是一愣,然后把外套拿下来,还给了郑景潇。
“不需要。”她口气淡漠,甚至连一个正眼都没有给他。
郑景潇气急:“时溪你还要装什么!你以为这样就能换回我的心吗?”
“告诉你,我……”
时溪懒得听郑景潇再说下去,她迈步往前,继续朝着沈在洲那边走去。
郑景潇话说到一半没了听众,气得牙痒痒。
晚上起了风,时溪走在游泳池边不受控制打了一个寒颤,嘴唇有些发紫。
她把手表伸过去,凑到了沈在洲的面前,男人抬手,想要接过。
就要触碰到手表的时候,时溪突然收回了手,沈在洲落空了。
他轻笑一声,这女人还挺倔。
时溪看着沈在洲微微一笑:“我现在,算有诚意了吧?”
沈在洲挑挑眉,没有说话。
时溪再次伸出手,把手表归还,然后开口道:“不过通过刚刚的事情,我看出来了,你根本没有和我们合作的诚意。”
“你能拿生意当儿戏,想来做事也是这样随意。”
“所以这次合作,不是你拒绝我,是我拒绝你。”
言下之意是时溪自己不想合作了。
这话一说,沈在洲再次感觉意外。
他原本以为,时溪把手表捞起来之后,会趁着所有人都在,向他谈条件。
可没有想到她性格刚烈,先拒绝了他。
时溪说完,看了旁边的江一成一眼,颤抖着嘴唇轻声说道:“我们走吧。”
沈雅这时候上前,拦住了时溪:“时小姐,你现在浑身湿透了,还是去里面先换件衣服吧。”
江一成脱下了西装外套,给时溪搭上。
时溪这一次没有拒绝,她真的很冷。
面对沈雅的好意,时溪想要拒绝,江一成轻声开口:“时溪,还是先去洗个热水澡,换件衣服,不然你真的会生病的。”
时溪犹豫一下,最后点点头,说了一个字:“好”。
管家让人带时溪去换衣服,宴会经过这个小插曲,继续进行。
郑景潇看着时溪离开的背影,喃喃自语:“凭什么我的外套她不要,就要江一成的外套……”
郑景潇有了一种莫名的无助感,时溪做这么多,不都是为了向他证明,她很有能力,值得被珍惜。
可是她已经成功了一半,让郑景潇已经关注她了,现在还在装什么?
孟宁挽起了郑景潇的手,提议去和大家交流交流。
在场的这些人,既是竞争者,也可以在某个时候成为合作者。
郑景潇点点头,暂时放下了想时溪的事情,去了会场。
时溪独自跟着别墅的女佣到了客房,女佣拿出干净的衣服和毛巾,递给她。
“这里没有别人进来,时小姐你自便。”女佣很客气,时溪谢过,去了浴室。
洗过热水澡之后,时溪终于是缓过来了一些。
她换上了干净简单的T恤和裤子,没有了之前精心打扮的痕迹,看起来更清新脱俗,像个女大。
时溪打开门,就看到沈在洲正站在走廊里。
时溪心里嘀咕一句:“这里确实是没有人进去,但女佣没有说,有人会在外面等着。”
想到这男人和沈雅的关系,想要自由出入这里,也不是不可能。
时溪不想和沈在洲纠缠,低着头准备从一旁过去。
沈在洲长腿一迈,拦住了时溪的去路。
“你真的不想和我合作了?”男人问到。
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自信。
时溪抬眼看着他,轻哼一声:“怎么?又想让我证明诚意,然后给我挖坑?”
沈在洲闷闷说了一句:“不和我合作,你会后悔的。”
时溪瞬间搞不懂了,听他的口气,好像还期待着两人的合作一样。现在说这话,听着就像是威胁。
“先生,我知道你的一切都来得很容易,只要把金主哄好了,就什么都有了。”
“但是吧,人生可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生意也不是你以为的玩玩而已。”
时溪有些气愤,这种公私不分的男人,能做好什么事情。
这一次沈在洲终于是忍不住了,问出了心里一直以来的疑惑。
“你一直阴阳怪气,不会是以为我和沈雅是什么不正常关系吧?”联系到之前时溪经常说的那些话,沈在洲得出了这个结论。
时溪表情惊讶:“难道不是吗?”
听他的口气,好像还很冤枉似的。
说话间,走廊的另一头传来了脚步声,接着沈雅缓缓走近。
沈在洲看着沈雅开口道:“妈,时小姐好像以为我是你包的养的小情人。”
时溪瞬间石化:“……”
他叫沈雅叫做……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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