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为什么长不出来?(1 / 1)

女郎骑着马来 甭加慧 1210 字 2个月前

三个人一起到了后殿,谢元不用人说,就开始自顾自的解自己的上衣。

刘婆子在一旁看得直皱眉头,但是又不好说什么。

可那胡姬女子见她这模样,又笑了。眉眼娇俏地说:

“小郎君,不用都脱光了呀,只脱了裤子给我看看就行。”

谢元拿着外衣的手顿住了,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问:“为什么要脱裤子,不是看胸吗?”

胡姬看着谢元那认真地表情,愣了一瞬,笑得更加厉害了些,花枝乱颤地说:

“小郎君可真逗,男女不同之处不只是一处~”

说着就伸手要去亲手解谢元的裤子,媚眼如丝,眼神下瞟。

旁边的王婆子见她那一副发浪的模样,恨得直咬牙,一把推开了她的手,但是又不敢明着顶撞,只是平着脸说:

“姑娘领了命令看看就看看,说这些做什么?”

说着就代替她去解谢元的裤子。

谢元已经傻了,呆愣愣地看着面前这个红衣胡姬,没有动。

刘婆子手脚麻利的解开,胡姬瞟着眼睛看了一眼,惊讶就摆在了脸上,转而是明显的失望,拧着声音叹了口气,说:

“哎呀~还真是女郎。倒是可惜了……若是个男儿郎,生的这般俊朗,以后还不知道要勾走多少女儿的魂儿呢。……女郎生成这般,却过于凌厉了,不会讨男人喜欢的。”

刘婆子替呆愣的谢元穿好裤子,不满地说:“说这些干什么?姑娘既然看过了快去复命吧。”

谢元恍惚了过来,突然出声问:

“男人下头有东西?我还没长大,说不定以后能长出来呢?女人的胸不就是长大了才长出来的吗?”

那胡姬噗嗤一笑,意有所指地说:“……男人下头的东西是娘胎里带出来的,长不出来,倒是能长大……呵呵呵呵……”

“姑娘!”刘婆子终于忍不住了,气的脸色发绀,指责她道:“我们女郎是什么身份,岂容得你在这里说这些腌臜话污她耳朵!”

胡姬收了笑,表情有些埋怨,但也是娇嗔的,飞着眉眼拧了个“无趣……”两字,就先出门复命去了。

谢元晕晕沉沉地跟着刘婆子出来,整个人跟做梦一样,脑海中不停回想着刚刚胡姬说的那些话:

“男人下头的东西是娘胎里带的……”

她又想起了当初生日宴时,挨了娘的一巴掌,她也曾说过,男女天生不一样……

天生便是不一样的……她少个东西……即便是长大了也长不出来。

她是个女郎,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男儿郎了……

……即便是多年以后,谢元都记得当时那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好像天突然塌了,阴沉沉地压在她的头顶上,压在她的身上,让她喘不过气来,看不见生的乐趣……

昏昏沉沉之间,她感觉自己的手被温暖柔软的手掌包裹,抬起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走回了娘的身边。

她看着娘亲那张慈爱又温柔的脸,不甘心地问:“娘……男人下头的东西我真的长不出来吗?为什么女人的胸可以长,男人的东西就不可以长?”

谢夫人温顺的脸色立马就变了,扭过头看了身边的刘婆子一眼,怒斥道:

“我不是让你看着点不让那个胡姬乱说话吗!”

刘婆子脸色内疚至极,提醒谢夫人道:

“夫人,她好歹是对面派了差事的,我怕得罪了她,就没敢把话说硬,是我的错……”

谢夫人紧紧地攥着谢元的手,不再说话,一脸怒气地看着对面那个妩媚浪荡的胡姬扭捏的背影,一副恨不得打死她的样子。

这边红衣胡姬走到了石余佛狸面前,又是娇柔妩媚的一蹲身,起来复命说道:

“奴看了,还真是个女郎呢……说起来笑死了。汉人养孩子还真是迂腐,那女郎都这么大了,还不知道男女区别在下头呢,我多解释了两句,他们家的婆子就跟被咬了似的急眼呢……呵呵……”

石余佛狸一脸的诧异,他旁边跟着的常侍,就是前头那个领命去找胡姬的那个,不耐烦地冷着脸说道:

“行了知道了那么多话,快走吧。”

红衣胡姬也不恼,笑嘻嘻地又屈膝行了个礼,转身走了。

石余佛狸又打量了谢元两眼,又看了看沈留祯,说:“你们家这倒是真的稀奇……起来吧。”

一直跪着的谢昀站了起来,一摆袍袖,双手揖礼道:“谢陛下。”

石余佛狸消了疑虑,这才又想起来自己此次来的目的。说道:

“以后你还是此郡的郡守,你家里女儿不能入朝为官,女婿既然担着家族重任,想必培养的极为尽心,就入宫给朕的孙子乌雷当个陪读侍中吧,他们年岁正好相仿。”

谢父心中一凛,连忙恭敬地说道:

“陛下,孩子年岁还小,当不起如此重任。”

“小什么?朕常年在外征战,朕的皇太子十二岁时便监国总理朝政,赋税粮草都靠他料理,事事妥帖。而今朕只是让你女婿做个陪读,有那么难吗?”

谢昀低着脑袋,暗自咬了咬牙,用颇为惋惜地语气说:

“草民听闻,乌雷是皇太子长子的名讳,给他做陪读,又岂能是无才无德的平庸之辈,不若,等草民再教几年……”

“是陪读,又不是太傅,宫里头有太傅,有书库,亏不了你的苗子。”石余佛狸说这话时,语气已经沉了下来,隐隐在发怒的边缘。

谢昀低着头,眉头紧紧地皱着又松开,认命一般的将腰弯的更深了些,说:

“草民……微臣谢陛下隆恩。”

石余佛狸从未提到过沈留祯的父亲沈庆之如何,却执意让他入宫给皇太子的长子做陪读,这让谢昀很揪心:

是他忘了,还是他不在乎……还是说,这世上已然没有了沈庆之这个人,所以无所谓了?

此时又听石余佛狸说:“对了……朕三日后启程回宫,到时候送他去行营,朕就直接带走了,也省得谢郡守劳心。切记,莫要误了时辰。”

说罢就带着队列,声势浩大的走了。

“恭送陛下……”

谢昀直起了腰,看了看身边一脸惊慌的沈留祯,摸着他的脑袋,担忧、愁苦,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