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八章:让他给朕陪葬?(1 / 1)

女郎骑着马来 甭加慧 1269 字 2个月前

皇帝和皇后在一起用餐。

宫女们将各式菜肴布上了桌,乌雷笑意盈盈地将一盏菜肴放到了她的面前,说道:

“这是御厨房新做的,你尝尝,味道挺新鲜。”

冯伯羊看了看大殿中的那些忙碌的宫女和太监,配合地勾了唇,笑着回道:

“谢陛下。”

她看了看乌雷那真心实意的笑,问道:

“陛下心情这么好,是有什么喜事吗?”

乌雷听闻,挥手让其他人都退了下去,状似无意地说道:

“没什么,只是留祯说,咱们缘分不易,与其苦恼得不到的,不如珍惜已经有的。伯羊,以后你也不用这么害怕,朕答应过你,不会碰你就是不会碰你的。”

冯伯羊听闻,脸色似有不满,但是因为生的寡淡,倒也看不出多大的变化,只听她说道:

“臣妾怎么能不怕呢,与陛下,只不过是一时兴起的后果,与臣妾,那是掉命的后果。所担不同,岂可同日而语?陛下与臣妾更不可能有同样的谨慎了……尤其是陛下喝醉了酒的时候,臣妾尤其害怕您到我的寝宫来。”

乌雷本来挺好的心情,听了冯伯羊的话,顿时烟消云散。

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地熄灭了,放下了筷子,将目光放到了一旁,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在按捺自己心中的委屈。

过了一会儿,他说:

“你不觉得,朕是因为珍惜你,爱护你,同样害怕你有个万一,才会一直信守承诺,坚持到如今的吗?你怕,朕同样害怕……明明喜欢的不得了,明明名正言顺,日日相处,还要拼命忍着,保持距离……”

乌雷说着,突然转过了头,看向了冯伯羊,盯着她的双眼眸光剧烈地闪动着,质问道:

“你当这很容易?”

冯伯羊却吓得微微后仰了身子,手中拿着帕子,警惕地看着他。

乌雷觉得自己的心被伤的更狠了,于是又移开了目光不看她,闷闷地说:

“算了,你心里头又没有我,自是不会懂。”

他说着又将桌上的酒壶从饭桌上放到了地上,别着脸说:

“你放心,朕就喝一杯醉不了,不会再喝了。”

他没有看见,当他说“你心里头又没有我,自是不会懂”的时候,一向冷静自持的皇后冯伯羊,明显地拧了眉头,露出了心痛的模样。

半晌,她将手中的帕子在手中抓了一下,像是将自己掺杂着复杂感情的气泡给抓没了,又恢复了寻常那寡淡从容的样子,拾起筷子来,夹了一块菜肴,温温柔柔地放到了乌雷的碗里,说道:

“臣妾谢过陛下的厚爱,只是……臣妾倒不希望陛下是因为珍惜爱护的心,才如此照顾伯羊的性命。后宫美人何其多,万一有一天,陛下看着伯羊再也不稀罕了,也请陛下记得,臣妾是您选的皇后,是一个能帮您,有用的女子。她不能轻易就死了……”

乌雷听闻,身子滞了一下,似乎有些惊讶。

不知道是不是他一厢情愿的多心了,他从她的话语中,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恐慌和害怕。

乌雷因为她表达出来的那一点怕失去他的眷顾,心里头有些欣慰,似乎自己的深情,在某一种程度上得到了回应。即便是他心里头清楚,这种害怕归根结底是她怕失了性命而已。

乌雷先前别扭的语气顿时好了许多,温柔地说道:

“怎么会呢,后宫美人是多,但是你只有一个。”

冯伯羊有些失望,她转移了话题,说:

“陛下,准臣妾去宫外探望探望谢将军吧?”

乌雷转过了身子,用温柔耐心的语气拒绝了,并且解释说:

“你是朕的皇后,不是寻常人家的女主人,你的一举一动,代表了朝廷的风向。那谢元,刚刚投诚来了魏国,未建寸功,而且还只是受了一点小伤,你就去探望她,让那些生了重病,战功赫赫的老臣们怎么想,他们都不曾有过这番待遇。”

冯伯羊垂着眼睛说道:

“臣妾知道,所以臣妾希望,可以私下里去,不用皇后的仪仗,就当是我们两个女人的私交,这样旁人还能说些什么呢?”

乌雷笑了一下,脸上似乎有些尴尬,说道:

“迄今为止,你们只见过了两面,哪能有什么私交?……再说了,你到底是皇后,即便是私下去,留祯他们也不能怠慢了你。到时候谢元受了伤,还要顾忌你,凭白的给人添些麻烦。”

冯伯羊抬眸看着乌雷,烟雾似的眸光似乎有些埋怨,她嘴唇动了动,突然说道:

“陛下……这惯于虚情假意阿谀奉承的人,突然间说了一句直白话,你觉得他是开玩笑呢,还是真心的?”

乌雷眸光闪动,似乎一时间摸不清这话从哪儿起,问道:

“你说得是谁?……你?”

冯伯羊罕见的白了乌雷一眼,随即收回了目光,动作缓慢优雅地沏了一杯茶给他,说道:

“我说的是沈侍中,他当时信中说,如若有一天,陛下的继承人不成器,第一个反了的就是他。臣妾认为,这话难得是沈侍中的真心话,真的不能再真了。陛下面对这么一个人,不觉得应该提前做些什么吗?”

乌雷又滞了一下,深邃的眸光剧烈地晃动着,明显很是震惊,半晌他道:

“朕要怎么做呢?难道等朕殡天的时候,下道旨意,让他给朕陪葬?”

他说着又无奈地叉了一下腰,皱着眉头问:

“不是……朕里的太子真的有那么差吗?才四岁的小孩子,能看出什么来?你就一定笃定,他一定不成器吗?”

冯伯羊看着乌雷的反应,眉眼又温柔了下来,隐隐带着伤感。半晌她收回了目光,喃喃自语地说道:

“陛下重情义,臣妾比不上……”

乌雷见状,不由地就心虚了,软了语气说道:

“不是……我不是责怪你,我知道,你说这些都是好意……”

冯伯羊抿了一下嘴唇,似乎笑了,又似乎没有笑。

乌雷伸着脖子观察着她的表情,半晌想了想说道:

“不若这样,朕让留祯给太子当师父?留祯这个人,其实也挺好的,若是跟他亲近了,他真是掏心掏肺的对人好。”

冯伯羊浅笑了一下,温柔的烟波透着些娇俏的意味,看着皇帝说道:

“那得看太子是不是真的跟他投缘了。沈侍中那样的人,可不喜欢笨的,陛下跟他投缘,是陛下足够好。太子可说不定了,一个小娃娃,如果不是足够出挑的,硬是凑到一起,恐怕他还会恨上,那岂不是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