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五章:她配吗?(1 / 1)

女郎骑着马来 甭加慧 1204 字 2个月前

那些人没有理她,又是交头接耳又是窃窃私语了一顿,就驱马离开了。

谢元看着他们那离开之后还回头的背影,不满地皱了皱眉头,说道:

“他们这是将我当个猴看了么?”

沈留祯站在谢元的身边,神色凝重地眯了眯眼睛,说道:

“他们不会无聊到这个地步,我觉得,可能是来认认你的相貌,猎场开了之后,或许会设计针对你……咱们得小心一些。”

谢元听闻,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身后一声惊呼,紧接着“呼啦”一声响。

谢元扭过头来一看,原来刚刚一场邪风刮过,正准备固定的帐篷顶部被风吹了起来。

那顶帐子也不小了,巨大的篷布正好鼓着风,带着木钉子刮向了空中,眼见着就要吹过去,万一打到了人不堪设想。

谢元见状,三两步冲了过去,身姿轻盈的踩着帐篷围圈的木架子,一个纵身跳跃,伸手将那带走的木钉子一把攥在了手中,紧接着一个旋身反向下落,靠着自己的体重和力量,直接将整个要飞了的顶布又坠了下来。

克三德本来举着手中的锤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呢,见谢元如此迅速又帅气地抢了回来,还一个人费劲地拉着,连忙跟其他几个人一起,拽着将顶布固定好了,挥舞着锤子,几下将木钉子捶进了地里。

刚捶进去,克三德就扛着锤子埋怨道:

“不让你弄你非要弄!都跟你说了你拽不动,不是净添乱呢吗?!”

谢元顺着克三德的眼光往后一瞧,见灵秀捂着自己的手,满目惊慌的站在那里,红着眼眶马上就要哭了,说:

“我……我没有找到活儿干,就想帮帮忙,我不知道这个这么难……”

谢元不满地看了克三德一眼,劝阻他道:

“头一次扎帐篷,有失误是正常的事情,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就吵吵嚷嚷。”

克三德听闻,顿时偃旗息鼓,将自己怒气冲冲的表情收了,扛着锤子就走,接着忙别的事情去了。

谢元见灵秀捂着的手好像在发抖,于是走了过去,将她的手被掰了过来查看,见她的手上被擦出了一道好长的口子,看样子是木钉子从手里脱手的时候,被刮破的。

谢元拿着她的手仔细看了看伤口的位置,说道:

“好像没有木刺,我那儿有药箱,给你包一下。”说罢就松了她的手,让她跟着自己来。

灵秀跟在谢元的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内心感动不已,抖着声音说道:

“对不起谢将军,是我没用……”

谢元诧异地扭过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谢元从他们的辎重车上找到了药箱,就拉着灵秀坐在了草地上,开始细致地给她上药,包扎伤口。

这个过程中,灵秀举着手,一边哭一边说:

“谢将军,你会不会讨厌我,觉得我麻烦?……你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奴婢,我一定努力改成你喜欢的样子。”

谢元一边熟练的打着绷带,一边垂着眼睛说道:

“我说过了,你不必费劲心思的取悦我,只要安心做你自己就可以了。除非我死了,不然一个奴婢我还是养得起的,绝对不会随便将你卖了。”

灵秀哭着说道:

“可是我身无长物,只会跳舞伺候男人。偏偏谢将军你是个女人,这些对你来说都没有用处,甚至连洗漱沐浴梳头,这些你都习惯自己做……你还有亲兵使唤,根本没有需要婢女的时候,我实在是慌……我是白吃饭的,对你一点用处都没有……”

谢元包扎好了,将她的手松了开来,看着她嘴唇动了动,表情很是无奈,过了一会儿,她伸手摸了一下灵秀的头,说道:

“不着急,慢慢来,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放心,我说话算数。”

说罢,她歪了一下头,看见沈留祯还在远处孤零零地站着,正在看着她们,于是起身就走了过去。

沈留祯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盯了灵秀一会儿,吓得灵秀捂着手站在哪儿,没有敢跟过来。

待谢元走进了之后,沈留祯忍着自己的怒气,温声提醒她说:

“你做什么对那个灵秀那么好?我不是说过了么,对女子也不能这么好,她们的心思哪有你想得那么单纯?阿元,你太温柔了便是默许她们得寸进尺,便是撩拨你懂吗?”

谢元默不吭声,一直走到了河流边洗手,沈留祯就一直跟在她的身后,迫切地想要得到谢元的一声回应。

可是谢元却微微皱了眉头,似乎在思索什么事情,过了一会儿,她看着几个在天上盘桓的水鸟,说道:

“留祯……你有没有与什么人感同身受过?因为太过感同身受,甚至有时候觉得,可怜她就是可怜另一个自己。”

沈留祯似乎察觉到了谢元在说什么,可是他却不以为然,皱着眉头说道:

“我当然有,我小时候与你感同身受,因为我们都是父母不满意的孩子,我大了之后跟乌雷感同身受,因为我们都从未体验过有亲娘是什么感觉。可是我从来不可怜你们,因为你们并不可怜,你们都值得我的爱重。

你跟那个灵秀感同身受什么呢?她与你没有一点相像,她像个饥饿的野狗,永远都填不饱似的。她非要扒着你,无非就是看准了你同情她,又有能力,能让她占便宜得好处罢了。”

沈留祯气得喘了一口气,说道:

“我想起来她说你是她的救命稻草,我就来气!她也不看看别人愿不愿意给她做救命稻草!她配吗?!”

谢元弯腰从河滩上拾了一颗石子,拿在手里无意识地颠着,她听了沈留祯的话,思索了一会儿之后,说道:

“其实我也不怎么喜欢她,正如你所说,她太过急功近利,又没有什么见识,当时我想教她习武,摆脱舞姬的身份,她满脸都写着拒绝,甚至有些嫌弃……”

谢元说到此处顿了顿,皱着眉头说道:

“可我那日听了她的故事之后才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从容活着的资格的。魏国皇帝当然不可怜,因为他生下来便在帝王家,即便没有亲生母亲,还有保姆,还有宫女太监照顾他,吃穿住、教育、礼仪,都是天底下最好的,这是他那一身华贵之气的由来,看着便让人心生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