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九章:实际上屁也不是(1 / 1)

女郎骑着马来 甭加慧 1217 字 2个月前

皇帝乌雷见状,顿时僵直住了,他连忙前倾了身子往前查看。

只见谢元那一方,不仅仅是汉人,还有许多鲜卑人,但都是胳膊上帮着红色布条的,谢元中部军的人。

无不例外,同样是一脸茫然无措的扔掉了兵器,默认了自己的死亡。

一时间,场上本来能赢的局势,形势大转,可是……这没有道理啊。

皇帝身旁的鲜卑贵族们虽然都觉得这情况有些蹊跷,但是更多的人都是在幸灾乐祸。

但是他们也不敢真的将高兴摆在脸上,只是偷偷观察着皇帝的脸色,然后状似无意地提醒道:

“看这个样子,看着好看,真打起来,还是不行啊。”

乌雷皱起了眉头,胸中气闷,转头差使太监道:

“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

山下。

谢元眼看着两军阵营短兵相接,己方本来强势的劲头突然间就没了,像是在主动投降一般,眼看着要输。

她不解为何,但是要输的紧迫感容不得她迟疑,当即便拎了长枪,当空一举,带着亲兵阵列冲入了战团之中。

士兵们看到了飞扬的大旗,顿时精神一震,将将挡住了颓势。

谢元拎着长枪,一下扫倒了一片,看着几个呆愣在当地的中部大营的士兵,问道:

“怎么回事?!愣着干什么?!”

一个士兵低头扯了一下自己断开了的鳞甲背心,又看了看周围的“敌人”,有些疑惑地说:

“不是中刀了就自行装死吗?……我的铠甲被砍断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断的。”

这个时候,克三德一边打着“敌人”一边气愤地高声喊道:

“不是砍断的!他娘的,我看得清清楚楚,好些都是自己断开的,这批铠甲是坏的!”

谢元听闻,极目在战团中扫了过去,眼见着扫着拼杀的几个人,他们的身上的鳞甲背心突然从腋下断开,而且还是将对方砍倒了的时候。

倒不像是因为对方的攻击而断了,更像是因为动作太过剧烈而绷断的。

只不过因为在混战中,一下子铠甲断了,或是惊讶或是疑惑,有些摸不准自己是不是应该本着“演习”原则,就地躺倒。

好多人都以为自己被击中了,自行出局。还有的一个迟疑,本来不会输的人,被对方逮到了机会,也输了,只能出局。

这就是为何突然间,看着能赢的局面,突然间就败了下来。

谢元眸光闪动,立马高声喊道:

“他们手里拿着的是木刀,哪那么容易砍断你的鳞甲?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传令兵!”

她的声音刚落,几个传令兵齐声应了一声“是”,骑着马就从她的周围散了开去,不一会儿,她的话便被传令兵重复,响彻了各个地方。

当然,这其中还有话还没有来得及喊得出口的,就被对方“击杀”,只好翻身下马,就地装死。

好在,大部分人也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刚的颓势,渐渐地又掰了回来。

……

太监探了情况回来,对着皇帝乌雷解释道:

“好像是谢统领那边儿的士兵,铠甲都出了问题,打着打着就断了。谢将军正在整顿士气,告诉他们木刀是砍不断铠甲的。”

乌雷惊讶地看了太监一眼,又看向了山下的局势。

这个时候,因为谢元“横扫千军”的神勇表现,她的加入,使得士兵们士气大振,又将情势压了回去。

眼见着两方减员过半,这场“仗”要打完了,可是却称不上分了胜负,等多算是两败俱伤。

乌雷的脸色黑得像是一块儿炭似的,怒气冲冲地下令道:

“好了,不必演了!立即召各部大营统领过来问话!”

过了一会儿,谢元和其他四部统领都站在了皇帝的面前。

皇帝一脸的怒气,扫视着他们,先是对着西部大营的贺兰蛮真他们说道:

“这才清闲了几年没有战事,朕看着都不认识了!恐怕此时将你们拉去边境,只够去送人头的!

前头朕是听说,这中军退役了一些老兵,补充的兵员都是鲜卑贵族家的年轻子弟,朕以为,我鲜卑儿郎各个都是好的,却没有想到是这副样子!

就刚刚,东部大营里头的校尉,看着还没有下头的卫长能打!只管长得脑满肠肥,使唤的骏马武器一个比一个光鲜,实际上屁也不是!

其余的几部大营朕也不必看了,光是看看你们列队站在那儿的架势,就知道比之东部大营,强不到哪里去!”

乌雷顿了顿,又扫视了一遍他们。几个大营的统帅都低着头,不敢吭声。

他厉声接着说道:

“中部大营朕是成立对了。要不是谢元练了兵,有了对比有了竞争,朕都不知道你们懈怠到了这个地步!朕再给你们四部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将军队整顿到中部大营的水平,否则提头来见!”

贺兰蛮真他们听闻,整个人俱是一凛,心中生惧。

这位陛下平时并不好杀戮,甚至很多时候都本着鲜卑人人口少的原由,犯了罪的罪臣,大多都是流放到边军效力,很少有杀人的。

皇帝金口玉言,此时这话说出来,可见是真的动了真怒了。

就在他们以为,这一次只有谢元逃脱了被训斥的命运的时候,皇帝话锋一转,对着谢元怒道:

“还有你!谢元,别以为你就没事了!刚刚怎么回事?军营中大部分士兵的铠甲能断?!朕不是听说,你日日住在军营里头,看着他们训练,看着他们修整装备?!结果就是这么个结果?

今日也就是演习,若是上了战场出这么大一个纰漏,岂不是要白死一大半?!这么低级的错误你竟然也能犯?你太让朕失望了!”

谢元听闻,低着头嘴唇动了动,但最终并没有给自己辩解,而是耿直地沉声应道:

“臣治军疏忽,请陛下治罪。”

她这样痛快的应了,皇帝乌雷的怒气反而消了许多。

他心里头清楚,中护军的军备,乃是全军最好的,不可能平白无故就坏了这么多,定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脚,为得就是在今日,让中部大营,在众目睽睽之下,输了这场演习。

可是……她能着了这个套,已经足够让他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