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留祯理所当然地说:
“咱们喝酒的时候,一边喝,一边你可以将你要写的东西慢慢告诉我呀,我可以帮你写,不耽误功夫。”
谢元最头疼写东西,尤其是这种需要长篇大论的,有人帮她写,最好不过了。于是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点头答应了。
……
酒不多,就一壶。
为了防止喝醉了闹出什么笑话来,两个人专门等天黑了,关上了门,窝在房间里头。
桌上只放了几个下酒的小菜,还都是干巴的那种。
谢元腰身坐得板正,看着那一杯酒开始发愁,说道:
“我有些后悔了,为了一个奏折就要找这个罪受,有些不太划算。”
沈留祯给自己斟满了一杯,放下了酒壶,劝她说:
“咱们一点一点的抿,绝对不喝醉,就试一试酒量在哪儿。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不能反悔。”
谢元听闻,再也没有话说,拿起酒杯来就抿了一点儿,因为辣口,她轻轻地皱了皱眉。
沈留祯也端起了酒杯,仪态款款地饮了半口,一边喝,还一边观察着谢元的表情,问:
“怎么样?你觉得好喝吗?”
谢元抿了抿唇,说:“不难喝,也谈不上好喝……就那样。”
“头晕吗?”沈留祯又问。
“不至于吧,我就沾了一点儿,还不至于晕,没感觉。”
沈留祯听闻,放心的点了点头,说道:
“你说吧,将你今天遇到的事情都告诉我,回头我给你写折子。”
“哦……”
两个人就一边喝酒一边说,时不时的夹点小菜垫巴一下。
不知不觉地,沈留祯已经给谢元斟了第四杯了,他斟完了之后,见谢元依旧神色如常,眸光清亮,说话也很顺畅,没有一点儿醉酒的样子,他顿时有些懵了。
他看了看酒壶,又端起了自己的酒杯喝了一口,确实是上好的酒,不是水。
于是打断了谢元的回忆,问道:
“阿元……你有没有觉得醉了?”
谢元听闻,似乎也觉得有些奇怪,愣了一瞬说道:
“还好啊,除了觉得身上有些热,不觉得有什么。……我的酒量涨了?这东西是不是可以随年龄长的?”
沈留祯说:“瞎说,我怎么没听说过啊,你跟怀真公主喝得那次,不是用的这种杯子?用的碗吗?”
谢元听闻偏头表示否定,说道:
“怎么可能,怀真怎么可能那么不讲究,那杯子就跟这个差不多大。许是还没有到时候呢,她那个酒我刚喝完也没有觉得有什么,骑马回家了才觉得晕了,后来不记事的……”
“可是……咱们喝得这么慢,你看我脸都红了。”沈留祯指了指自己发热的脸颊,疑惑地说,“难道公主给你喝的酒,特别容易醉吗?”
谢元抬手将他的酒杯往旁边一挪,皱着眉下令似地说:
“你别喝了,我话还没有说完呢,你要是喝醉了,我讲的你全没有记住,谁给我写奏折?”
“哦……”沈留祯波光潋滟的眼睛泛着水光,看着谢元满是疑惑,但是依旧听她的话,用手肘靠在桌子上,支着额角听她继续讲。
又过了一会儿,谢元终于将要说的话说完了,口渴似的将桌上的剩下的酒水一饮而尽,修长的手指捏着酒盅,一扬脖子,模样甚是豪迈。
她将杯子放下的时候,见沈留祯那那双眼睛有些直,还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我跟你说的话,你都记住没有?”
沈留祯红润的红唇吐了一口酒气,很是失望地坐正了身子,斜着谢元说道:
“怀真给你喝得酒水里头绝对有问题,她肯定是给你下了什么药了。”
谢元无奈地抿了抿唇,说道:
“你老提她做什么呢?……她当时早就知道我是女郎了,给我下药又能怎么样?她不会的,可能就是那酒特别好的缘故。”
沈留祯顿时睁大了眼睛,桃花眼睁得圆溜溜地,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宽大的袍袖都震了震,说:
“那你说我这个酒差吗?我专门挑的好酒……怎么可能会比怀真公主的差?”
谢元见他这样,丹凤眼的眸光从上到下扫量了他一眼,金质的声音带着慵懒,问:
“你是不是喝醉了?你的酒好就好呗,你急什么?”
“我……”沈留祯顿时气滞,他那眸光一转,转而望向了屋顶,手里头捏着酒杯,斜靠在桌子上,将那里头剩余的酒水一点一点的饮下去,然后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谢元见他如此作态,终于回过味儿来了,勾起唇角笑着,往一旁歪了身子,看着他的脸问: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敢情不是为了测试酒量,就是想让我喝醉来着?”
沈留祯心虚地用眸光斜了她一眼,没有吭声。
谢元见他这副傲娇又死不承认的嘴脸就想笑,笑声压得低低的,伸出了一只手臂,漫过了桌子去拉他的衣襟,问:
“你不嫌疼了?还是说,衣襟里头不满意,还非得让我咬破你的嘴才行。”
沈留祯本来就飞了霞粉的脸颊,顿时红了个通透,但是依旧侧着身子对着谢元,别别扭扭地说:
“那倒不是,就是……那次阿元醉了之后,话特别多,也特别热情,觉得挺有趣的。”
谢元看着他,疑惑地问:“我平时还不热情呢?”
沈留祯扭过了头,看着谢元小心地说道:
“也不是不热情?就是……太严肃太凶了,喝了酒,可能能……能更随便一些?”
谢元听闻,眸光晃动,站起了身子冲着沈留祯往回招了招手,活像是找人比试过招的样子。
沈留祯顿时有些紧张,站了起来看着谢元不知所措。
谢元见状,直接走了过去,一手抓着他的衣襟,一手环着他的腰,脚下不知道怎么换了两下,就将沈留祯带到了床边。
两个人的衣摆纠缠,发带飘飞,像是一朵共生的花儿似的,滚到了榻上。
沈留祯看着谢元的脸,只觉得周围的景象一虚,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倒在榻上了。
谢元双手支在他的身前,还不忘扭过头使了两个花腿,用脚踢掉了床帐子。
“你要干什么?”沈留祯的声音里头带着隐隐的笑意。
“我要干什么?你不是要随便吗?你还要如何随便?说,你还要如何随便……”
“哈哈哈哈……痒痒痒,挠我痒干什么?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