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出城迎战
曹操话音未落,一旁上将夏侯惇应声而出,策马来到护城河边,仰头对城头上喝道:“城上的于毒听着,白绕已经全军覆没,落荒而逃!如今我家曹将军已到,赶紧献城投降,还能饶过尔等罪孽!不然你夏侯爷爷攻破城池,定要杀得你城中鸡鸭不剩,鹅犬不留!”
夏侯惇身高八尺有余,声雄力猛,中气十足,所说得每一个字,城头上都听得是清清楚楚。
夏侯爷爷?
韩彬心中一动,打着火把往城下观瞧。可现在天已经黑得差不多了,韩彬看来看去,也看不见城下喊话之人的长相,所幸也就不看了,直接扭头对城下早就准备好的弓箭手说道:“放箭吧!”一时间濮阳城头箭如雨下,上千只羽箭齐刷刷射向城下的曹军。
夏侯惇离城墙最近,又根本没有料到城上居然会直接放箭,仓促之间,身上被射中了三四箭。可此时的夏侯惇哪里顾得上自己的安危,直接策马回归本阵,从身边士兵的手中抢过盾牌,挡在了曹操的面前。
曹操显然也没想到,城上的“黄巾军”会如此不留情面。但曹操毕竟是主将,很快就被保护了起来,要害之处并没有中箭,只是被箭尖划破了脸颊。
可正因为这样,倒是激起了曹操心中的怒火。
曹操心说话,你们黄巾十万大军,我曹操都浑然不惧,还能被城头上这些散兵游勇吓退?
“子孝!给我攻城!”曹操怒气填胸,高声下令道。“喏!”
曹操斜后方身材高大的曹仁答应一声,率领麾下队伍千余人,推着云梯、冲车等攻城器械,越过护城河,对濮阳城发起了进攻!
眼前曹军发动进攻,韩彬重重地咽了一口吐沫,沉声对身边的士兵们说道:“所有人,放弃抵抗,打开城门,随我杀出去!”
城上这千余士兵齐齐一愣,面对十几倍于己的敌军,坚守城池都力有不逮,还要主动出城迎敌,这位小爷的操作,简直就是有史以来独一份!
但原本的冀州军誓死追随韩彬,归顺过来的千余黄巾军,也被方才韩彬直勇武给镇住了,所以大家心中虽然疑惑,但还是跟着韩彬一起下了城头。
城门打开,吊桥放下,韩彬手擎长枪,一马当先,率领着身后千余士卒,就像是一把利剑一样,狠狠地插入曹军阵中。无论是曹仁还是曹操,全都惊呆了。
纵观人类战争史,从武王伐纣,到秦灭六国,从楚汉相争,到光武中兴,何曾见过这种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主动放弃城池,出城交战的?
不过短暂的惊愕之后,一阵狂喜便在曹操的心中涌出。
濮阳城城高池深,易守难攻,若是选择攻城,难免还要付出一些代价。可如今城内的黄巾军主动出城,那与送死何异?只需调遣小股兵力进行围剿,很快就可以拿下城池。
毕竟连白绕那样的主力部队都是如此不堪一击,城内的留守兵马又能有多少战斗力?
但是很快,曹操就发觉了一丝异样。
这些从濮阳城中冲出来的“黄巾余孽”,与白绕手下那些人马简直不可同日耳语,一个个战斗力高得吓人,己方三四个士兵围上去,只怕都近不了其身。尤其是为首那员年轻武将,身手简直高得吓人,手中一条长枪上下翻飞,真的沾到就死,磕到就亡,所到之处,拦路的士兵就像割麦子一样向两边倒去。
这两点因素交织在一起,使得这支千余人的队伍,就像是一把锋利的钢刀,曹军阵中竟无人能阻拦其半步。
黄巾军竟有如此人物?那为何白绕不带着此人一起出兵,反而让他留守在这濮阳城内?
曹操真的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眼下的曹操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考虑这些东西了。就眼下的局面而言,若真就让这千余人如虎趟羊群一般,在自己军中肆虐,那自己这张老脸还往哪里放,以后还怎么在天下群雄面前立足?
想到此处,曹操的目光看向护卫在自己身边的两员大将,沉声说道:“元让,妙才,这里先不用你们管,看到那为首的武将了吗,告诉军中不要放箭,你们二人生擒此人,吾有大用!”
“喏!”
夏侯惇、夏侯渊兄弟二人齐齐应答。
“黄巾军”为首那员将官,这兄弟二人早就注意到了,不过为了在乱军之中保护曹操的安危,这两位心中虽然有些痒痒,但脚下却一步也没有离开。
如今曹操已然下令,正中这兄弟二人的下怀,当下便拍马舞刀,离了曹操身侧,直奔那“黄巾小将”而来。
乱军之中,韩彬正杀得兴起。
越是亲临战阵,韩彬对霸王之勇的理解也就越深刻,也就越发理解历史上的霸王项羽,为何能那般勇猛,以至于后世两千余年都无有出其右者。
实在是因为这霸王的武功,敌人越多,也就越能激发出骨子里疯狂的战意。从出城到现在,韩彬少说也枪挑了百余人,面对远远不断涌上来的敌军,非但没有任何的疲倦,反而越来越兴奋!
可韩彬正往前冲的时候,猛然间就觉得脑后一阵风响,后脊背上一片冰凉,心中不好。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韩彬虽然有些不知怎么办才好,但身体就像早已演练了千百遍一样,直接就是一招“金刚铁板桥”,整个人往后一仰,把自己贴在了马背之上。
于是韩彬眼睁睁就看着,两柄大刀相互交叉,贴着自己肚皮就劈了过去,顿时就把韩彬吓出了一深白毛汗。
韩彬都不敢想象,若是这两道正劈在了自己背上,那该是一个什么后果。
不过眼下这种情况,韩彬丝毫不敢怠慢,待双刀批过,赶紧起身调转马头,逼视着偷袭自己的两个人。星斗月光之下,韩彬清晰地看到,自己面前立着两位彪形大汉,身高都差不多有八尺开外,双双擎着大刀,一看就不是什么易于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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