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我愿保举一人(1 / 1)

第52章 我愿保举一人

边文礼……

边让?

听到这个名字,韩彬陡然一惊,看向边让的目光中多了些许复杂的神情。

纵观整个汉末三国近百年的光景,边让或许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人物。但把目光放到192年的兖州,这却是一个足以影响兖州大势的名字。

前世的曹操收三十万青州黄巾,号令兖州全境,北拒袁绍,南破袁术,兵威压得陶谦不敢抬头,可就因为杀了这个边让,结果导致兖州举州皆叛,从而给了吕布可乘之机。

若不是还有夏侯惇、程昱这样的忠臣良将死守一些郡县,只怕曹操连反攻兖州的机会都没有,未来的曹魏政权或许就提前夭折了。

所以韩彬很清楚,眼前这个瘦瘦的中年文士,看着还算普通,其背后却站着所有兖州士族,足以影响整个兖州的大势走向。

不然就凭一个身无官职的文士,又怎么可能与这些兖州各郡太守同列?甚至韩彬有一种预感,今天这场众太守的会面,隐隐还要以边让为尊。

“边先生!”韩彬赶紧走上前去,向边让抱拳施礼,“昔日彬在邺城之时,就听家父说起过先生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传言不假,请受彬一礼!”

韩彬的姿态放得很低。

曹操的前车之鉴就摆在眼前。

连曹老板这样的绝代枭雄,都受不了边让的疯狂背刺,韩彬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能让自己不重视这位大哥。

真要是因为态度上的问题,惹了这老哥不痛快,到时候在背后搞一些小动作,那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

看到韩彬主动上前见礼,边让满意地点了点头,一捋颌下胡须,淡淡说道:“韩太守年轻有为,没有给你父丢脸,不错,不错!”

“那咱们就先进去说话吧!”吴资见韩彬与众人都打了招呼,便笑着招呼着众人往大营里面走。

进了中军大帐,吴资坐在主位,边让坐在吴资身侧,其余太守列坐两厢。

等其余太守落座之后,韩彬才发现自己的位置在最末尾。

见到这一幕,韩彬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多说什么,径直坐到了末位上面。

毕竟眼前这些太守,都是三十多岁的年纪,基本上是和韩馥同辈。那身为韩馥之子,面对这些父亲的同辈,陪坐在末位也没什么大不了。

但让韩彬疑惑的是,既然这些太守并没有对自己过于重视,那为何还要全体到营门口迎接呢?

这有些不合乎常理啊?

韩彬正想着,就见济北相鲍信突然站了来,环视着帐内众人,沉声说道:“在坐的诸位,都是我兖州各郡同僚,有些话我也就直说了。”

“相信大家也都知道,就在三日之前,青州司马俱率众三十余万入侵我兖州,先是杀任城相郑遂,侵占任城国全境,随后又奔我山阳郡而来!”

“刺史刘使君不堪其辱,主动率军迎敌,却被贼将臧霸斩首于昌邑城下!如今刘使君已故,山阳袁太守下落不明,兖州无首,山阳郡也已然陷落。兖州危矣!”“今日召诸位前来,就是要好好商议一番,该如何击退蛾贼,还我兖州以太平!”鲍信说到这,又深深看了众人一眼,重新坐了下去。

刘岱已经死于黄巾军之手?

这么快?

听鲍信说完这些话,韩彬精神顿时一阵,一颗心忍不住砰砰跳动起来。

这么长时间以来,韩彬所要等待的兖州变故,就是刘岱之死!

此前兖州各郡遥尊刘岱为主,私下里却各自为政,将偌大一个兖州变得一盘散沙。只有刘岱一死,才能重新挑起兖州各方势力的动荡,最终实现兖州真正的统一。

历史上的曹操就是抓住了这个机会,趁势从东郡起兵,不但在名义上为刘岱报了仇,还收降了三十万黄巾贼,直接获得了八万精壮,一举成了兖州第一诸侯,顺理成章坐上了兖州之主的位置。

而韩彬早在夺取濮阳那一刻,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取代曹操完成这一历史性的壮举!

“诸位,你们也知道我泰山郡的情况!”

鲍信话音刚落,泰山太守应劭就开口说道:“我泰山郡境内,自古就盗匪横行,异常猖獗。我泰山之兵,几乎全乎都要用来镇压匪患,实在是无力抵御蛾贼!”

“若是诸位不弃,我泰山郡可以出一千兵马,以助各位杀敌!再多得,请恕邵无能为力!”应劭摇着头,脸上写满了抗拒,显然没有多少抗击黄巾的意思。

虽然表示会出兵一千,但在三十万蛾贼面前,这一千兵马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按照常理来说,应劭这种消极避战的态度,肯定会受到众人抵制的。毕竟大敌当前,自己内部却出现这种不和谐的声音,怎么看也不是一件好事。

出奇的是,面对应劭的说辞,余下这些太守竟没有一人出言反对,反而都是满脸的认同之色,似乎是应劭说出了他们不敢说的话。

帐内一时陷入了沉默,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似乎陷入了一种莫名的默契。

韩彬虽然有心出兵抗贼,但本着谋而后动的原则,并没有率先开口,而是想先看看这几位葫芦里到底卖得是什么药之后,再做打算。

过了好一会儿,陈留太守张邈忽然站了起来。

“诸位既然都不说话,想来都是没有战胜蛾贼的把握。贼兵势大,我等难以抵挡,可总不能将兖州各郡地盘拱手与贼!”

“所以我愿意保举一人,请他率军入兖州抵御黄巾军!若是他能击退蛾贼,为刘使君报仇,还兖州以清平,那我等便尊他为兖州之主!”“诸位……以为如何?”张邈的目光缓缓从每个人的身上划过,尤其在韩彬身上多停留了片刻,缓缓说道。

嘶……

帐内众人的神情一下子变了,纷纷有一种疑惑的目光看向张邈。

唯独鲍信神色如常,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幕,没有任何的意外,而是淡淡地问道:“那不知道张太守意欲保举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