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魏朗浑身力气都好似被卸掉,喻鸿生挑眉道:“把凳子放下!”
魏朗再疯,
也怕死!
他呼吸急促着,悻悻把凳子放下。
脑子里闪过了无数念头,被枪瞄准,他心跳都不自觉加快,试探着问,“你是警察?”
钟书宁这么好命?
如果是警察,今天这件事就难办了。
不过他有精神病证明,只要请好律师,一切都是可以圆过去的,只说他精神病发作,一切都是意外,就能糊弄过去。
钟书宁都被吓得愣在原地。
舅舅手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若是在国外也就罢了,
在国内,持有枪械可是犯法的。
“同志,你冷静点,我跟他之间,就是有些误会。”魏朗试图解释。
话音刚落,喻鸿生忽然一个疾步上前,踢中他的胸口。
“误会?”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都喊救命了,你管这叫误会?”喻鸿生冷笑。
“同志,那是您不清楚状况!”魏朗解释,“是这个贱人勾引我!”
钟书宁:(O_o)??
门外的贺闻野都忍不住探头进来。
这孙子在说什么?
他是智障吧!
“你咋这么爱看热闹?”门外除了他,盛庭川也在。
被绑在一侧封住嘴巴的男人,都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因为一侧走廊的窗边,还有人在打电话。
这是……
贺家的小叔,贺浔!
这钟书宁究竟是什么人。
怎么把这些大佬聚集到这里来的?
魏朗不知门外的情况,把喻鸿生当警察,反正更衣室没有监控,只有他和钟书宁两个人,是非黑白,还不是任他颠倒。
“你说,她勾引你?”喻鸿生摩挲着手中的枪,把玩着。
“警察同志,你不知道,她本身就是个被人包.养的,这样的女人,为了钱什么都肯干,她就是个下三滥的贱货。”
“她故意引诱我,现在又喊救命。”
“我怀疑,她是想仙人跳,向我勒索,还请你为我主持公道。”
钟书宁知道他无耻,没想到如此下作。
喻鸿生表情冷,看不出情绪波动。
魏朗以为是自己说的话起作用,急忙道:“您如果不信,可以去查她跟贺闻礼的关系,她不知跟了多少人的几手货。”
“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才被她诱惑。”
“同志,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良民!”
钟书宁觉得好笑。
他还真不要脸。
喻鸿生点了下头,冲他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魏朗以为他是想跟自己单独聊。
如果花点钱能把今晚的事平了,那自然最好,他从口袋摸出烟,舔着脸递过去,却没想到迎接他的竟是狠狠一拳!
他身子趔趄,摔倒在地。
“妈的,警察又怎么样?老子给你脸了是吧!”
魏朗刚想爬起来。
却没想到喻鸿生竟一个疾步上前,一脚踢中他的裆部。
一声惨叫——
凄厉骇人。
门外几人听得心里咯噔下。
盛庭川咬牙。
这……
舅舅不会闹出人命吧。
他不是说,自己非常有分寸?
盛庭川快步往里冲,就看到自家舅舅,脚踩在魏朗手腕上,十指连心的剧痛,疼得他浑身痉挛。
“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就跟禽兽没什么两样!”
“就算你是警察又怎么样?你这样动手是犯法的!”魏朗大叫。
“你没犯法?”贺闻野跳出来。
“你就是个人渣,畜生,打死也是活该。”
“这点出息,让你欺负阿曜,混蛋!”
……
阿曜?
魏朗此时才恍然回过神。
看向钟书宁,这个贱人,以身作局,故意引他上套?
“贱人,你害我!”魏朗大喊大叫。
“害你?那也要魏少给机会啊。”贺浔走进更衣室。
魏朗不认识盛家人,但贺浔他很熟,当年出事后,贺家所有人的脸,他都烂熟于心,因为父母叮嘱,只要贺家人出现,他就必须绕道走。
他呼吸急促着,“你……你怎么来了?”
“我如果不来,岂非错过一场好戏?”贺浔气质冷清,看着他,眼中毫无波澜。
就像……
在看垃圾!
“你们想干嘛!”魏朗一见对方人多势众,瞬间心慌,瞥见喻鸿生手中的枪,咬牙道,“难道还想杀了我?”
“你只怕不是警察吧,在国内,非法持有枪械,你不要命了吗?”
“我保证不去举报你们持有枪械,今晚的事,你们也别追究我的责任,咱们就这样两清。”魏朗手腕疼得厉害。
“你在跟我谈条件?”喻鸿生低笑。
脚下一个用力——
伴随着更加惨烈的叫声。
“咔嚓!”一声,
竟然生生踩断了他的腕骨。
窗外暴雨连天,湮灭他的惨叫声,贺闻野被喻鸿生那一身戾气吓得往自家嫂子身边站。
太凶残了!
我滴乖乖,幸好这是自己人。
魏朗躺在地上,身体蜷缩,痛苦哀嚎。
喻鸿生已经收回脚,往后退了步,冷眼睥睨着他,“被人生生弄断手的滋味,如何?”
“疯子!我告诉你,这件事没完!单凭你非法持有枪械,就足够你吃牢饭!”魏朗强忍着手腕的剧痛,大声叫嚣。
“那要看你,能不能活着离开这家医院。”
说话间,喻鸿生举枪,瞄准他的眉心。
魏朗身子觳觫。
他没想到自己会碰见比自己更疯的。
钟书宁瞳孔放大。
她只是想让魏朗主动露出马脚,自己肯定也想要他的命,杀人犯法,犯不着为了这样一个烂人赔上后半辈子。
她想上前阻止,却被盛庭川拦住去路。
盛庭川冲她摇了摇头。
下一秒,
喻鸿生已缓缓扣动扳机。
魏朗被吓得脸色惨白,伴随着外面的一声冬雷。
喻鸿生举着枪,一身彪悍气。
扣枪的动作,慢条斯理,浑身散发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冷傲,气场压人,
在国外,比他恶劣的,喻鸿生都见过。
他又没结婚,无儿无女,行事张狂得很。
魏朗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呼吸越发艰难,他想求助,贺浔倚靠在一侧的换衣柜上,冷眼旁观。
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让他大脑缺氧。
下一秒,
他竟被吓得失禁。
喻鸿生垂头,看着他濡湿的裤裆,低笑出声。
“咔嚓——”扳机扣动。
从枪口冒出一股青蓝色的火焰。
这是……
打火机!
喻鸿生笑出声:“谁告诉你,这是枪了?拿个打火机,不犯法吧。”
魏朗松了口气,身体好似一滩烂泥跌落在地上。
钟书宁也喘了口气,吓死她了。
“你怕什么,舅舅做事有分寸的。”盛庭川压着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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