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
马大姐连忙拦住她,好说歹说,总算把道理掰碎了讲给她听:“如果让这老不死的活着,你我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他连老娘都敢强上,还有什么事是不敢做的,玷污你,是迟早的事!陈年年,你杀他杀得好!
来,把他衣裳抱过来,给穿上,这人泡晕了失足摔下山崖可不关我们的事,你要明白,我是在帮你!”
马大姐说着,就将双手穿过伍管事的腋下,她竭力忽视着身体的不舒服,在帮男人将衣裳穿好后,和陈年年一起拖着对方往山崖去,最终一把将人给推了下去,做出失足坠崖的假象。
随着重物落地的声响,陈年年如梦初醒,后背都吓出了一身冷汗,她不可置信的看向马大姐。
后者拍了拍手,满眼凉薄:“放心,我会帮你守住秘密的,前提是你听我的话。”
“马姐,可和他偷情的人明明是你!”
“妹妹,有证据吗?”
“……”
马大姐直接不装了,她将扣子一一扣上,笑着看向陈年年:“伍管事的情人很多,但敢杀他的,你是第一个。”
就冲这份魄力,她相信,自己不会押错宝,如果刚才不是她唆使伍管事去追陈年年,可没有这出好戏,按照老男人的说法,陈年年背后是有人的,那对方迟早都会离开采石场,彼时,她或许会成为自己手中最得力的棋子!
……
陈年年幼时仗着哥哥的宠爱,在村里没少做欺负人的事,但杀人,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这些天来的怨怼仿佛找到一个宣泄口,日子都已经过得如此艰难,可伍管事还想要来玷污她,陈年年深知清白是一个女孩的体面,她想嫁高门,就不能在这方面出任何纰漏。
所以,即便知道那石头尖锐,她还是狠狠砸了过去,事后,马大姐把她带回了自己住的破烂石屋,将衣裳上的血迹洗得干干净净。
她穿着一身湿衣裳回屋,捂了半宿都不见温暖,昏昏沉沉的,额头还有点发烫,迷迷糊糊的,她睡过了头。
翌日清晨。
门外传来砸门的声响,其中还伴随着采石场主管的声音:“陈年年!陈年年!赶紧出来!”
陈年年一个激灵,身子抖得像筛糠般,她套了件带布丁的棉衣,颤巍巍的去拉门,嗓音低得忽略不计:“主管,俺病了,俺能不能请……”
“收拾好就赶紧出来,外边有人找!”
主管不耐烦的一句话让陈年年如坠冰窖,昨晚刚犯下事,今早就被人找上了门,陈年年在主管那灼热的视线中,只觉得手脚冰凉,笑得比哭还要难看,内心走马观花般,把这辈子的事情都过了一遍,她最后悔的,依旧是当初去找了苏念念。
一步错步步错,都是那女人,夺去了自己本该正常的人生……
陈年年恨极,连下唇都被咬出了血。
她呆滞的眸光在瞧见站在办公室外的靳川时,蓦地迸发出巨大的欢喜,那一瞬间而来的震撼、喜悦和激动让陈年年体内的肾上腺素疯狂飙升,以至于她十分不体面的冲了过去,直接抱住了靳川的腰,嗓音一度哽咽:“靳川,你怎么来了?”
她设想过千万遍获救的可能性,
唯独没想过来救她的人会是靳川。
对方冰冷的指尖摁上了她的额头,眼神嫌弃:“陈年年,出息了,投机倒把的事情都敢做,我是缺你吃还是少你穿了,不准哭!不准把眼泪鼻涕擦我身上,滚远点——!”
哪怕他言语恶毒,但在陈年年眼中都是千好万好,自带光芒,她吸了吸鼻子道:“俺都听你的。”
“……”
“都听你的,靳川,对不起,我给你丢脸了!”陈年年难受的吹了个鼻涕泡,靳川没眼再看她,和管事的交涉完毕,办理好手续,缴清了相应罚款后,甚至连东西都没让她回去收拾,就领着人往外面走。
吉普车停在最外面,陈年年紧随其后,她隐隐觉得自己忘记了某件事,但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她要待在靳川身边。
高建设充当着司机,在瞧见这未婚夫妻一前一后从采石场出来时,莫名的偷笑了下。
哪怕靳川再不愿意,被家中长辈压着,也不得不管这未婚妻的破事,瞧瞧那脸,黑得都快和锅底灰有得一拼了,即便如此,陈年年依旧厚着脸皮跟随靳川坐在后座,后视镜里,两人的距离逐渐拉近,高建设差点憋不住笑,寂静的车厢里,忽响起靳川的厉呵。
“别蹭了!你能不能有个女同志的样子!和男同志保持基本的距离懂不懂?!”
陈年年咽了咽口水,心虚道:“可你不一样啊。”
靳川气得把眼镜都甩开了,露出那双狭长冷漠的眼睛,他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忽凝声询问:“供销社你是不能再回去了,这次的事可大可小,本就在抓典型,黑省那边难免会有人大做文章,你得避避风头,暂时待在宁县,有想去的地方没?!”
这语气,和当初给她安排工作时一模一样。
陈年年惊讶的瞪大了眼,下一秒,她听见自己小心翼翼的试探:“听说制衣厂的福利好……”
“没问题,我帮你买个合适岗位,安分点,别再做蠢事!”
这年头,其他人抢破脑袋都得不到的工作岗位,就像大白菜一样被靳川随意买卖,这就是底气!说出这句话后,陈年年觉得对方都莫名的帅了些,她心头淌了蜜,伸手就去牵靳川的衣角,“那你呢,你会经常来宁县看我吗?!”
靳川听见自己不耐烦的‘嗯’了一声,但他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居然是苏念念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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