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憋在心头很多年想要问的问题也都想问清楚。
他原本不敢问,不敢触碰这个问题,即使他心中也许隐隐约约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可是因为这原本就脆弱的父子之情,因为这原本就微弱的亲情,他不想捅破这一层窗户纸,就这样维护着这样脆弱的关系。
“你知道了什么?”南风炎终于仿佛是有点惊慌地看着南风瑾。
南风瑾对着南风炎一字一顿地道:“我一直怀疑母妃的死不是别人所为,正是父皇所为。”
南风炎听得这句,整个脸都惊骇了。
“你……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如果以前我还不能够确信,可是今日父皇您的所作所为,我便才敢相信,父皇,你真的是什么样的事情都能够做得出来。”
因为他已经有种变态了。
他对他们的爱是变态的,极度变态,又极度控制征服强烈的**的。
南风炎沉默着不说话了。
原来他都明白。那么他也不再有所隐瞒了。他知道,瑾儿想要调查一件事情,如果他想要知道的事情,那么他就一定会知道的。
他既然已经有这样的想法,必然也一定会往这个方向调查。
他隐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没有想到就在这样的时候竟然暴露了。
没错。舞儿是他杀的。
当年他们闹地很僵,她甚至还对他用了相思蛊这种蛊毒,以至于他想见她却根本不能见她。她甚至一直想要谋划带走瑾儿。
他对她一忍再忍,可是她却是变本加厉,一再来挑战他的底线。
他对她再也没有忍耐了,他忍耐不了他想见她却不能够见她,他忍耐不了她总是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生活在这里。
他更加忍受不了她想要带着他们的儿子一起逃离这里。仿佛这里像是一个人间地狱一样。
“你不知道,你母妃疯了,你母妃疯了一般想要离开朕,还想要带着你离开朕。甚至她厌恶朕,她不想见到朕,竟然用了相思蛊这种蛊毒。”
南风炎回忆起从前,神情有点飘忽地说道。
南风瑾听着相思蛊这个名称。
他的娘亲,舞倾城,江湖第一美人,也是江湖第一用毒蛊的高手。那用蛊毒的技术简直是出神入化。
“相思蛊?”南风瑾疑惑道。
“没错。相思蛊。你知道什么叫相思蛊吗?你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蛊毒吗?”南风炎说道。
又哈哈哈大笑道:“寸寸相思皆成血。这种蛊毒,相思蛊,一旦种下了这种蛊毒。见到爱的人不能够见,一见到就会吐血。而越是见面,就越是会吐血不止。甚至最后会吐血身亡。”
南风炎想到自己中了这种蛊毒,不能够见舞儿,那种痛苦,他就难受不已。即使他想要强制去见她,可是每次都是吐血。
而且她的眼神之中是充满了对他的厌恶之情。仿佛真的是一点都不想要见到他。
可是他见不到她,他会死。
会比吐血更加难受。
更可怕的是这种蛊毒,无药可解。
而如果不见面就能够保持不发作,不见面就能够相安无事。然而会慢慢将对方遗忘,然后一直彻彻底底地忘掉了对方,然后这种毒就解了。
他不想要忘掉舞儿。即便她给她下了这么恶毒的蛊毒。即便她不想要见到她。但是他依旧还是很爱她的,他离不开她。
他就是死也不会放她离开的。
于是她就死在了他的身旁,永生永世都不会再离开他。而他也可以想什么时候见她就什么时候见她。再也没有任何顾忌了。
南风瑾听着这话,也难以置信。印象之中温柔善良的母妃,他不敢相信,竟然会给父皇下这样的毒。
竟然这么狠。
“你母妃疯了,她疯了。父皇这么做也是为了她好,为了你好。”南风炎想要上前去抱住南风瑾,以此来表达他真的是对他浓烈的爱意。
可是南风瑾却是躲开了。
“即便是疯了,那也是被你逼疯的。你既然许诺了她想要的幸福,可是你却又给不了。既然你给不了,为何又不能放她离开?”南风瑾质问道。
“因为朕爱她,朕离不开她,朕要是离开她,朕会死的。”南风炎道。
这样的论调,南风瑾不想再重复听到了。
他不懂得爱。
他以为禁锢就是爱,以为留在身边就是爱。
“你这不是爱,其实你根本就不懂得爱。”南风瑾对着南风炎说着。
一切都知道了之后,压在心头这么多年的秘密,竟然仿佛好像像是终于得到了解脱一样。
他怀疑过,也想要去调查过。可是最终放弃。
现在一切都清楚了。那些微薄的父子亲情,那些爱情,不过是虚假。
抬起头特别恨地看了一眼南风炎。
“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一切,你想要看到我不幸福,你想要拆散我和林悠悠,那么你已经做到了。”
南风炎看到南风瑾的眼神,觉得这个眼神特别熟悉,舞儿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的。
顿时更加是暴躁了起来。
“朕做错了什么?你们都要这样对待朕。朕自问没有对不起你们。你的母妃,朕给她最好的一切,朕甚至许诺她有朝一日会让她成为皇后。可是她都不要。”
“你说说,她到底想要什么?”
“还有你,朕为你铺好的道路你不走,你偏生要和林悠悠那个煞星在一起,偏生这皇位也不想要。还要一直和朕作对,朕只想问你,你是朕的儿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朕?”
南风炎一脸说了好多话,也质问了南风瑾好多个问题。
南风瑾听到这些话,冷笑几声,“你想要看到我步上你的后尘,无情无义,无爱冷血吗?”
南风炎兀自还在想,在他的心目之中,他是那种无情无义,无爱冷血的人吗?
便又听得南风瑾用着一种几乎仿佛是绝望的眼神看着他。
“父皇,儿臣不想成为你那样的人。”
为了皇位,可以牺牲掉一切的人。女人,儿子,都是他手中的提线木偶。他妄图想操纵所有人的人生,掌握所有人的命运。
这是一种病态。一种帝王的病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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