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都是罪臣教子无妨。还请皇上秉公处理,罪臣愿意大义灭亲。”宁王说得慷慨激昂,满脸愤慨,倒是真的有大义灭亲的气势。
林悠悠真是醉了。并且也真的是要吐了。
敢情不是自己亲生的,真的可以随便灭。
大义灭亲原来是这样个灭法。
林悠悠倒是也很想要知道,如果宁王面前的这个人是他的亲生儿子司徒剑呢?他还会不会这么果敢丝毫不犹豫就大义灭亲。
还是说会出于父爱的本能去保护自己的儿子,自己承担一切呢?
利益家族和亲情的pk,想来倒是还挺有意思的一个事情。可惜的是没有人知道结果,因为没有如果。司徒剑已经死了。
不可能死而复生了。
然而,她却知道,世上有些人会选择利益。而世上有些人会选择亲情。爹爹就是会保全她而承担一切。
她和爹爹之间也没有血缘关系。可是她却觉得这种关系比血缘关系更加深厚。而且为什么她会觉得自己和爹爹之间不仅仅是这辈子,仿佛上辈子也都是亲人一样。
仿佛像是几辈子的缘分一样。而且像是有血缘关系一样。
如果还有下辈子。她也一定会选择当爹爹的女儿。
林悠悠看着宁王,又看着司徒剑仁,想着司徒剑仁肯定是不会干的。
果然,只见司徒剑仁已经是很愤怒地站了起来。
“宁王,你这个样子实在是太过分了。不能够因为我不是你亲生的儿子,你就这个样子对待我啊!”司徒剑仁对着宁王愤怒地说道。
“你……这个逆子。”宁王伸出了手想要去打司徒剑仁。
而司徒剑仁也不是软柿子。连着挨了宁王两个巴掌,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继续挨巴掌。
于是抓住了宁王伸过来的手。
“你打啊!你打啊!是不是打死了,就正好如了你的愿。正好所有的罪名都是我承担了。然后你就可以继续当宁王,然后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啊?”
没错,一切都是他所想的这个样子。宁王听到司徒剑仁的话,面色涨红。竟然这样当面拆穿了他的想法,还是在皇上面前。
让他的脸面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你竟然还敢还手。本王没有你这样的儿子。”宁王特别愤怒地朝着司徒剑仁骂道。奈何自己的力气有限,加上年纪大了。不然他一定要打得这个逆子满地找牙。
竟然这么无法无天了。
“呵呵……你当然是没有我这样的儿子。说真心的,你有把我当成过你的儿子吗?你从来就看不起我?从一开始你就一直看不起我,你觉得我蠢,觉得我草包没文化,没见过世面。你觉得我哪里都不好。”
宁王诧异地看着司徒剑仁,没有想到这个蠢货居然这么有自知之明。而且这么有自知之明的时候竟然会是这种时候。
这实在是不是时候的时候。
宁王沉默着没有说话。
司徒剑仁一旦开口了,就觉得心中实在是有满腔的愤怒要发泄。
“你心中只有你那个儿子司徒剑。你觉得他哪里都好,你看我哪里都不顺眼。我怎么样都没有办法讨你欢心。你反正看着我就讨厌,看着我就嫌弃。我也知道我很多地方不好。可是你们至于都这么嫌弃吗?多看一眼都不行。”
“哪怕你们只是平等地对待我,哪怕你只是夸夸我。我不好,我蠢,我不学好。你可以告诉我,你可以教我。我可以改。可是你们没有一个人这样做。”
又盯着宁王,“我知道,你让我当你的儿子,只不过是因为你没有儿子。你不甘心世袭的爵位而已。你根本就看不起我。眼中只有你自己的儿子。”
司徒剑仁说着说着竟然要哭了。
林悠悠在一旁看着,竟然觉得这个时候的司徒剑仁也没有那么讨厌了。竟然还觉得有点同情他了。没有想都他竟然也有这么明白的时候,竟然也有这么血性的时候。
“可是你引以为傲的优秀的儿子呢?他死了。而且他有什么好值得你骄傲的呢?他不过是一个不要脸的采花贼,还坐过牢。我虽然蠢钝不堪,纨绔成性。可是我也没有他这么坏。”
司徒剑仁说着说着竟然还有点骄傲。
宁王原本听到前面的话,都没有作声。因为他说的都是实话。他的确是从一开始就看不起他。他也从来就没有把他当成过自己的儿子对待。
可是他给了他荣华富贵,给了他一生都享受不到的权利和地位。他现在是是宁王世子,以后会是宁王,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当然,今天之后。他成为了替罪羊,那么一切就都没有了。但是他挽救了宁王府,挽救了家族。他会记住他的。
然而听到他说自己的儿子的坏话。宁王一下子就愤怒了。
“你胡说。”
“我又没有胡说,你心知肚明。”司徒剑仁笑着说道,“就你自己还当个宝呢!都被别人唾弃的人。你就自己心里惦记吧!”
宁王听到这话一下子就怒了。
朝着司徒剑仁便要一拳挥过去打。
司徒剑仁仗着体型优势,当然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被宁王打了的。
自然也是要反抗起来。
于是两个身上没有武器的人,竟然就贴身肉搏起来。一个是上了年纪满身富贵病,估计都很少活动的老家伙。一个是浑身都是肉,动一下,身上都要颤抖几下的人。
两个人打起来颇具喜剧感。
撕逼进行时。
林悠悠看着看着都笑了。只见司徒剑仁和宁王互相抓着对方的头发,互相撕扯着对方的衣服,互相抓着对方的脸。
这场撕逼,可真是属于撕破脸了。
而且还是名义上的父子俩一起撕逼。
好一场狗血的撕逼伦理大戏。
林悠悠兀自感叹着。
正看得精彩。
突然只听得南风炎大喝一声。
“够了。”
宁王听到南风炎的话,立马终于反应了过来,自己实在是太不成体统了。
停止了撕逼,赶紧跪在地上,“皇上,罪臣惶恐。”
而司徒剑仁也停了下来,看着南风炎说道:“皇上,我是被冤枉的,我什么都没有做。”
“哦?可有人能够证明?”
司徒剑仁的目光突然朝着不远处的红色身影的女子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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