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夫君帮个忙
另外一条岔路口。
顾玉竹与宋成业,还有苏子奕,官府几人骑马一路追到了石桥村外。
可在过岔路口,顾玉竹却眼尖地瞥到了一道身影坐在泥土地里面,头往下耷拉着,生死不知。
受伤了?
“吁——”她扯紧缰绳,让马儿赶紧停一下,翻身下马,朝着那边走去。
宋成业居高临下道:“让人在这里守着你,与我一同前去。”
顾玉竹却当做没有听见,她用一根树枝拨弄着老爷子手里面掐着的那条已经死去的毒蛇,将其挑到一边,又看了看这老爷子手臂上的伤口。
伤口发黑,但流出来的血还带着一些红色,被蛇咬了,应该没有多久。
蛇是乌梢,在夏天,尤其是农村,还是很容易见到的。
她趁着这几人还在马上,利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几人的视线,一支乌梢蛇血清悄悄地出现在她手掌心,她一手压着老爷子的血管,另外一只手将针头推进了血管中。
宋成业见顾玉竹压根就不听自己的话,只好翻身下马,余光却瞥见那一条原本已经“死去”的金环蛇扭动着身体,蛇脑袋高高的昂起,随时随地准备发动攻击。
他来不及多想,随手拿出自己防身用的匕首冲着那蛇脑袋扎了过去。
那一瞬间顾玉竹正好做完了静脉推注,将针头回收进了自己空间,便感觉到有一道冷风擦着自己的脸颊而过。
她下意识的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脸颊,莫名其妙地抬头看宋成业。
干嘛?
宋成业越过她,将把那条蛇脑袋钉在地上的匕首给回收了,抽出一张帕子面,无表情地擦拭着匕首上的鲜血以及其毒液,出口教训:“凡毒蛇即便斩首者,头都能反咬一口,不过一条晕过去的毒蛇,你当真是不怕死?”
雪白的帕子此刻早已经染上了如梅花一样的红,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
顾玉竹见着那蛇脑袋,几乎要被匕首给分成两半,背后阵阵的冒冷汗,一时间也觉得后怕不已。
她倒是并不怕蛇,但即便空间里面有血清这种东西,那也并不代表他就想被咬伤这一口。
尤其是这种毒蛇,到时候伤口恐怕都会溃烂。
自己给自己做手术,那感觉可真是不太妙。
宋成业声音谁听起来冷冰冰的,但顾玉竹也从中查到一丝微妙的关怀,冲着他小声道:“谢谢了。”
宋成业清俊的眉眼中,像是那高山上的雪,终年不化,眉梢却轻轻地往上扬了扬:“你这是不与我生气了?”
顾玉竹看似好说话,实则脾气也大,之前他不过说了那么一句话,这一路上,她愣是连个眼神都没分给自己半分。
小妖怪,也不知道和谁学的。
被戳穿了心思的顾玉竹脸色微红,嘟哝道:“我什么时候和你生气过了。”
反正只要她不承认,就没有这回事儿。
宋成业算是看清楚他就耍无赖的本事了,干脆边转移了话题:“人已经救了,那便走吧。”若是他,并不会在路上耽搁。
因为只要耽搁一分,有可能那些人就会快他们一步。
“等等。”顾玉竹将老人给搀扶起来,“这老人会出现在这里,想必就是这石桥村里面的人,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反正我们也是要进石桥村的,干脆带着他一路吧。”
把一个老人放在这里,她心有不安。
万一再冒出一条毒蛇,往对方身上咬一口,那她刚刚那支血清不就是白搭进去了吗?
宋成业翻身上马:“随你。”
“等等啊!”顾玉竹拖着老人小跑过去,抬头仰望着他,非常不要脸地说,
“夫君啊,反正你都已经帮了我这么多了,这临到头一脚,要不然再帮一把吧?”
她马术还行,但这个世界男女有别,她总不可能带着老人亲自骑马。再看看身后的那几个,苏子奕年纪太小了,她着实不忍心,而那些官差也不知道是不是生平头一次上马,溜得马东倒西歪,好几次差点儿都被甩飞了出去。
思来想去的,这里身份最合适的竟然就只有宋成业一个人了。
顾玉竹心想这也不是第一次去求宋成业了,所以压根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包括夫君这两个字,都喊得格外的顺畅。
宋成业听得眼中一片暗色,他喉结上下滚动,声音低压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夫君啊。”顾玉竹理所应当地再次喊出了这个称呼。
宋成业缓缓地闭了一下自己眼睛。
纵然知道顾玉竹每次喊出这个称呼时,必定是没什么好事,可是他还是不争气的,狠狠地心动了。顾玉竹看他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拒绝自己,心中暗自窃喜:有戏,绝对有戏!
于是她掐着自己的嗓子,齁死人不偿命地撒娇:“夫君,你就帮我这个忙好不好?”
她眼巴巴地瞧着宋成业,眉心一点朱砂痣,更显风华绝代。
这天底下也少有人能够拒绝这样的美人。
宋成业微眯起眼睛:“把人带上来。”
“你……”正准备继续游说的顾玉竹没有反应过来,嘴巴一张一合,打算继续劝他来着,可或者下一刻就反应过来,“你刚刚说是让我把他给放上去?”
“你若是不放上来就算了。”
“等等等等当然要放上来。”顾玉竹屁颠儿屁颠儿地扛着那位老大爷把人拽到了那匹马跟前,已经是累得气喘吁吁了。
然而宋成业只轻轻松松地一提,老大爷腾空而起,整个人就已经,下一刻挂在了马背上。
顾玉竹懵圈地眨眨眼睛,自己居然还不如一个躺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年的宋成业?
心中有些受到打击。
瞧她那呆滞的样子,宋成业心情尚可,“你是打算在这里落地生根,还是不愿意走了?”
顾玉竹立刻回过神来,翻身上马,一群人赶紧朝着石桥村内而去。
石桥村内。
依旧是刚刚的那一波村民,却迎来了一波不一样的人。
“这位婶子,我向你打听一下,你可知道乔贺年住在哪儿?”
周围种地的几家人都没来,就隔得近,顾玉竹并没有刻意的压低声音,大家伙当然都能够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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