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虚被吓的冷汗霖霖,倒不是因为君倾城的恐吓,因为子夜初的病还不到不能挽回的地步,而是他身后的冬雪……
咬咬牙,徐虚道:“王爷,夜初姑娘的毒确实有办法解,可这办法是唯一的一个,必须要……”
“要什么?”
“要牺牲掉夜初姑娘腹中的孩子!啊!王爷饶命!王爷饶命!老夫的是实话,若是想要救夜初姑娘,将毒彻底解开,唯有将这毒转移到孩子的身上,将孩子打掉,夜初姑娘才能平安,如若……如若不然……”
看君倾城掐着徐虚几乎要将他掐死,冬雪立刻补充道:“主子,如若不然,夜侧妃和孩子都会不保,为了夜侧妃的性命,只好出此下策了!”
君倾城看向两人的眼神像一头野兽,双眼充血,面露凶光,露出最原始的兽性。
冬雪早已告诉过他,可他偏偏不死心,要亲耳听到徐虚这话。
要救夜初,就要牺牲掉他的孩子。
不牺牲掉他们的孩子,夜初和孩子就都会死。
君倾城闭上眼,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落下。
已经多少年没有哭过了。
他忘了。
可是现在……他心上像是有一把锋利的小刀,一刀刀剜着他的心脏,让他痛不欲生。
君倾城仰天大叫了一声,可生怕惊醒了怀里的人,他捂住她的耳朵,让她在他怀中安睡。
冬雪和徐虚都退了出来,君倾城将自己关在子夜初房中,彻夜不曾出来过。
那一晚,没有知道他经历的怎样的痛苦和煎熬,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有多难受。
徐虚出门时,里面的衣裳已经湿透了,他恨恨的看向冬雪,“夜侧妃究竟与你有什么仇,你要这般荼毒她!”
冬雪勾唇冷冷一笑,“徐大夫,方才在王爷面前出方法的,是你,不是我。”
“你!若不是你绑架我全家!我岂会……岂会帮你这小人做此等阴毒之事!”
“可惜这事再阴毒,你也做了。”
“你……!”
徐虚被气的不出话来,他恨恨的等着冬雪,指着她双手颤抖,“世上怎会有女人似你这般狠毒!夜初姑娘是王爷的一生挚爱,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未至三月,你竟要将她毒杀!你这个毒女!”
冬雪扼住徐虚的手腕,冷笑,“徐大夫,今晚你的话太多了。若是为了你的家人着想一点,千万不要想着求王爷或者任何人给你做主,你一双手活死人肉白骨,应当知道,没有你在,你中了毒的家人活不过三日。若是想你们一家都好好活着,那么便好好的替夜侧妃打胎,解毒。你,明白吗?”
徐虚一张脸瞬间虚弱无力,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他咬牙,只得答道:“老夫会做的,可你必须答应老夫,若是家人有丝毫损伤,老夫一定会告知王爷!哪怕王爷要老夫的命!”
这样违心的事情,他身为悬壶济世的大夫,是头一遭做!
他发誓,若不是为了家人,他绝对……绝对不会对子夜初那样一个弱女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下手!
这样丧尽天良!
冬雪将徐虚给送走,又回了一趟自己的密室,看了看徐虚的家人,还算听话,顺手从他妻子身上拿下块玉佩回去给徐虚安心。
她站在月光底下冷冷一笑,徐虚以为,她要的,只是子夜初孩子的命么?